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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599】親口告訴我 文 / 貓千草

    是因為他的傷是被父親大傷所致的嗎?又或者是因為……其實他這傷,歸根結底是她的關係?!

    而心底湧起的那種感覺,又是什麼呢?是不是就是所謂的愧疚感呢?!

    以前,就算他受再多的傷,她都不會有什麼愧疚。可是現在……這種愧疚感,卻不知怎麼的,越來越厲害了。

    在她說出這句話後,白逐雲的臉色,似有些不一樣,「君海心,你還是會關心我的,是不是!就算這場婚姻,只是你為孩子謀劃的,但是你還是在意我的,否則的話,就不會說出這樣的話來。」

    「我沒有。」她矢口否認道。

    他突然一笑,「剛才,你要我說實話,而現在,你卻在對著我說假話嗎?」

    漆黑而深邃的眸子,就像會看透著人心似的。而現在,他也在看透著她的心。

    「就算是,那又怎麼樣呢?」君海心反問道。

    白逐雲抬起手,朝著君海心的臉頰遞伸了過來,她本能地想要別開頭,卻在一瞬間看到他臉上眼中那漸冷的眸光後而猛然停住了。

    他的手,如願以償的撫上了她的臉頰。手指輕觸著她臉上的肌膚,他用著幾不可聞的聲音說著,「如果是的話,那麼我會更加歡愉地和你結婚,也會更加心甘情願地做一個好父親。」

    她怔然著,他的聲音很輕,可是她卻還是聽到了,也正因為聽到了,所以心中才會泛起著一種澀澀的感覺。

    ————

    君海心在離開餐廳後,卻並沒有馬上回君家,而是和白逐雲去了白門附近的一幢別墅。

    因為白逐雲肩膀受傷的關係,自然是開不了車了。是由莫峰開著車,載著兩人來別墅的。

    此刻,在客廳中,白逐雲身上的襯衫已經脫下了一半,露出了右邊的肩膀。肩膀上,此刻已經是一片的紅腫,有些紅的地方,還隱隱發著紫,可見剛才君老爺子打得有多狠了。

    君海心站在一旁,可以明顯地聽到醫生在看到白逐雲肩膀上的這一片紅腫時,明顯地倒抽了一口氣。顯然,在這位醫生看來,很難想像究竟有什麼人,敢對白門的門主下這樣的手。

    尤其是這傷還不是一記重擊所打出來的,明顯是很多下的重擊所致。

    醫生在查看完了傷勢後道,「骨頭方面不知道有沒有裂開,需要到醫院去做具體的x光檢查,現在只能先配點消腫去淤的藥膏塗抹了。」

    「行了,就這樣吧。」白逐雲道。

    於是醫生退下去,而莫峰跟著醫生離開了客廳去拿藥。

    「什麼時候生?」白逐雲突兀地問道。

    君海心抬頭,看了他片刻後道,「我以為,你應該早就已經查清楚了。」因為高齡產婦的關係,所以她是要剖腹產的,而生產的日子,前幾天已經和院方那邊敲定了。

    白門的消息靈通,她不以為白逐雲會沒讓手下去打聽她具體的生產日期。

    「是知道,不過我想聽你親口告訴我。」白逐雲道,他起身,走到她的跟前,抬起了首座,手心輕輕地貼著她圓滾滾的腹部,「他(她)出生的那天,你希望我在他(她)的身邊嗎?」

    君海心怔了怔。

    「如果你不希望的話,那麼可以不用告訴我具體的日期。」他的身子慢慢地蹲下,微仰著下顎看著她。

    這句話的另一個意思是,如果她不願意他那天出現在醫院裡的話,那麼現在她可以什麼都不用說,而到了那天,他不會去醫院打擾她。

    「下個月5號。」君海心的口中,吐出了日期。

    白逐雲的眼中,瞬間明亮了起來,「好,那天我一定會到的,會守在你和孩子的身邊的。」

    當莫峰再度走進客廳的時候,就看到自己的老大這會兒正屈膝蹲在君海心的面前,從臉上的表情來看,顯然心情不錯,而君海心低頭回望著,臉上的表情,卻有些讓人難以揣測。

    即使這會兒,兩人都快結婚了,可是莫峰還真是猜不准,君海心這個女人,心中到底對老大有幾分的感情。

    「白先生,您的藥。」莫峰拿著兩盒藥膏走到了兩人的身旁,恭敬地說著,「醫生說了,兩種藥膏,按照一比一的比例混合,塗抹在患處,每天兩次。」

    「行了,把藥放下吧。」白逐雲道。

    「是。」莫峰把藥放在了兩人觸手可及的茶几上,再度走出了客廳。

    「海心,幫我塗一下。」白逐雲姿勢未變地開口道。

    「你可以讓莫峰進來給你塗。」君海心道。

    「我希望你可以幫我塗。」他堅持著,還是蹲在她的跟前,視線定定地看著她。

    她可以再去拒絕,可是拒絕的話,不知怎麼的,就卡在了喉嚨裡,竟然說不出來。君海心垂著眼簾,突然站起了身子道,「我去洗下手。」

    「好。」他跟著站起了起來,撫著她朝著洗手台的地方走了過去。

    因為懷孕的關係,這會兒她的行動比以前要緩慢了很多,洗好手,再走回到客廳,竟然花了10分鐘有餘。

    他又再度地蹲在了她的跟前,而這一次,她拿起了茶几上的藥膏,按著剛才莫峰所說的一比一的比例,在手心處混合好了,再用手指挑著出來,塗在了他肩膀的紅腫處。

    她本身就是醫生,自然知道如何控制著手勢的力道,如何才能盡量不刺激著疼痛。

    她的手指輕柔地塗抹著,而他的眼,卻至始至終都凝望著她。此刻,她的這份溫柔,是他以前所不曾感受過的。

    這樣的溫馨,又是這樣地寧靜,這樣的場景,多少次出現在他的夢中,甚至他希望君老爺子剛才的那幾杖子更重一點,這樣的話,他的傷勢也會更重,她是否也就會更在意一些了呢?

    如果這是夢的話,那麼他希望這場夢,可以永遠都不要醒來。

    當君海心塗抹好了白逐雲肩膀上的紅腫後,輕聲地說著,「好了。」

    他卻並沒有馬上就把衣服拉起來,反而是抓住了她的手,把她的手貼到了自己的頰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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