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596】見面 文 / 貓千草
「沈綺麗,現在才是你要為你所做過的事情付出代價的時候,直到你死的那一天,你都不會有機會見到琪琪。」清冷的聲音,淡淡地說著。
這樣的一句話,就像是在宣判著她的死刑一般。
沈綺麗拚命地想要撐起身子,如果她見不著夏琪的話,那麼她會死的!可是她的掙扎,只換來她的臉被強迫著貼上了骯髒而濕冷的水泥地,而且還是以著極其屈辱的姿勢被人壓著俯跪著。
「你們負責看著她,一直到她死為止!」君謹言對著壓著沈綺麗的兩個手下道。
「是。」兩人恭敬的回答
君謹言轉身離開著巷子,閒適的腳步,在漸漸遠去,沈綺麗眼角的餘光,只看到對方的背影越來越遠,而她的手指,只能無力地在骯髒的水泥地上抓著,卻無濟於事。
沈綺麗感覺到,自己的生命力,彷彿也在這個瞬間,漸漸的消去似的。
她的病,因為夏琪的造血干細胞才得救的,她為了取得那造血干細胞,受了那麼多的罪,顧家、沈家倒了,父母被君家整得坐牢了,她的艷-照更是被放到網上,遭人評頭論足,一夕之間,往日的光輝全都不在了。
可是在遭了那麼多罪後,她卻還是要因為這個病而死!
簡直就像是一種諷刺似的,早知道這樣,她還何必如此折騰呢?母親又何必去綁架夏琪呢,不那樣做的話,她根本不會淪落到現在這個樣子!
「哈哈……哈哈哈……」沈綺麗突然狂笑了起來,笑聲之中,有著一種說不出的怪異來。原本壓著沈綺麗的兩個男人互看了一眼,心中都有著一種認知,這會兒的沈綺麗,精神已經在崩潰的邊緣了,可以說正在被著某種情緒所壓垮著。
而將來,就算她沒變成瘋子,恐怕也距離瘋子不遠了。
……
君謹言走進君家大宅的時候,正好遇到了君謹修。
「事兒都辦完了嗎?」君謹修閒適地看著自己的弟弟,唇角有著一抹淺淺的微笑。只是這樣的一句簡單的話,卻讓君謹言知道,自己對沈綺麗做的事兒,二哥都心中有數著。
君謹修,可以說是在三兄弟中,最善於掌握人心的那一個。善於去猜別人的心思,自然也就更容易知道,別人下一步會如何走。
這樣的人,一旦成為敵人的話,會很可怕,可是如果你是在他的保護的範圍內,那麼就會很幸運,因為不管你做了什麼,他都會幫你處理好細節,就算你有什麼爛攤子或者有什麼麻煩,他也絕對會幫你把pi股擦得乾乾淨淨,不留一點痕跡。
「嗯,辦好了。」君謹言回道。
「要是有什麼麻煩的,就告訴我一聲。」
「知道了。」
簡單的對話完畢後,君謹修突然岔開了話題道,「對了,明天老爺子要去見白逐雲。」
君謹言的表情依舊淡淡的,對這事兒顯然並沒有太大的興趣。
君謹修走上前,拍了拍君謹言的肩膀,「你就不好奇老爺子會怎麼對白逐雲嗎?明天的見面,只怕白逐雲會不好過吧,你難道不想去見見嗎?」
「沒興趣。」君謹言回了三個字,然後朝著樓梯走去。
君謹修倒是並不意外對方的這個回答,畢竟,這世上,能讓謹言感興趣的事兒太少了。「白逐雲……」君謹修的口中喃喃著這個名字,手指屈起,輕輕地扣了口額角處,唇角的笑意更濃烈了,只不過熟悉他的人都知道,當他的這種漫不經心的笑意越濃烈的時候,就代表著思量和算計越多,「你到底夠不夠格當我的姑父呢?還真是想知道啊……」
君家的女人,並不是什麼人都可以娶的。
尤其,白逐雲還不是姑姑的命依!這樣的結合,姑姑真的會幸福嗎?君謹修的黑眸中,掠過了一絲光芒。
————
b市的某家高級餐廳,被白門包了場。此刻,偌大的餐廳裡,一個服務生都沒有,餐廳的中央,只擺放著一張桌子,桌子的一邊,坐著君老爺子、君海心、宋意和君海舟。而他們的對面,則坐著白逐雲。白逐雲的身後,莫峰和幾個白門的手下站在他的身後。
君老爺子可以說壓根沒想到,自己有一天會和白逐雲這樣的坐在一起,而坐在一起的理由,居然還是因為女兒的婚事。
此刻,君老爺子雙眼炯炯有神地盯著白逐雲,而白逐雲倒也不曾迴避,大大方方地任由君老爺子看個夠。
要知道,君老爺子可以說人生的大半輩子,都是在軍隊裡度過的,身上自有著一種軍人的威壓,普通人若是被他這麼盯著,通常都會心生懼意。
可是白逐雲神色卻沒絲毫的不自在,態度不熱情,卻也不冰冷,而是一種很自然的適中。打量了白逐雲片刻後,君老爺子的目光,自然也落在了對方的一頭白髮上。
畢竟,這個年紀的男人,卻有著這樣的白髮,多少引人注目了些。
「你這白髮,是遺傳?」君老爺子開口問道。
白逐雲淡淡一曬,「不,是精神受了一些刺激,所以才變白了。」
「刺激?」
「嗯,十年……不,該是11年前了。」
白逐雲坦然地說著,就好像只是在說著一件極小的事兒罷了。可是君老爺子一聽這11年前,心中卻頓時有著一種瞭然。
那會兒,可不正是謹言出事兒,然後海心出國的時候麼。
這麼說來,他的刺激,倒是和女兒有關了?君老爺眼角的餘光瞥了眼坐在身旁的女兒,卻只見女兒正低垂著頭,也不知道是在想些什麼。
君老爺子沒就這個話題再問下去,而是道,「你想和海心結婚?」
白逐雲的視線,卻從君老爺子的身上,移到了君海心的身上。他渴望已久的女人,就這樣地坐在他的面前。可是從進餐廳坐下後,她的眼睛就沒看過他一眼。
他想和她結婚,這個想,已經有十幾年了,可以說做夢都在想著,有一天,如果他可以和她結婚的話,那麼一定會是他最幸福的時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