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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527】一場演戲 文 / 貓千草

    君海心面無表情地看著白逐雲,淡漠地道,「我不後悔。」簡簡單單的四個字,甚至連聲調地起伏都不曾有,可是卻像是狠狠地給了他一巴掌,讓他苦澀到了極點。

    白逐雲驀地笑了,笑聲冰冷,每一聲的笑,都像是冰冷刺骨的寒風,刮過臉頰。

    片刻之後,他的笑聲停下,視線直直地盯著她,聲音冷冽到了極致,「好一個不會後,又好一個到此為止!我白逐雲自問可以為你做盡一切,可是只有一條,我做不到。君海心,『到此為止』不是你說結束就可以結束的!對你來說,是到此為止,可是對我來說,還遠遠沒有結束!」

    「你又想做什麼?」他的眼神,他的口氣,都讓她有種不好的感覺。

    「君海心,除非你死,我跟著你死,否則,我和君家,不死不休!」他一字一句地道,每一個字,都像是一道驚雷,狠狠地劈進她的腦海,震懾著她的心神。

    她怔然著,心臟瘋狂地跳動著。做錯了嗎?她做錯了嗎?不死不休……他竟然說出了這樣的話,她是真的已經把他逼到了絕境了吧,才會讓他說出這樣的狠話。

    又或者該說,是她把他所有的希望,都給磨滅掉了!

    可是沒有等到她再開口,白逐雲已經轉過身子,毫不猶豫地離開了病房。空蕩蕩的病房中,只有君海心一個人孤零零地站著。

    她的手指慢慢地抓著左胸口處的衣襟,明明不是滿月,明明沒有遇到自己的命依,可是這一刻,心臟的跳動,卻是如此之快,帶著一種她說不清的情緒,在瘋狂地跳動著。

    慢慢地挪動著腳步,她這才走到了病床邊,在床上躺好。她臉色蒼白,眉宇間透著一股疲憊,這些天發生的事情,幾乎讓她耗盡了精力。

    片刻之後,病房的門打開,一個穿著白大褂的女醫生走進了病房裡,對著君海心道,「剛才那個男人,就是你想要擺脫的人?」

    君海心輕輕地嗯了一聲。

    「可這個男人看起來真的很在乎你,你真的不考慮一下嗎?既然都決定要生下這個孩子了,又何必瞞著他,做這樣的一場戲呢?」女醫生有些不解道。剛才走廊上的爭執,她只看得出,那個男人真的很在乎海心的樣子。更何況從那個男人的氣勢、衣著來看,也不是泛泛之輩的樣子,一看就是身居高位的那種。

    「他不適合我。」君海心道,「他和他的那些手下都走了嗎?」她問道。

    「走了,走得乾乾淨淨的。」對方笑笑回答道。

    「今天謝謝你,幫我演這場戲。不過如論如何,不能讓別人知道,尤其是那個男人!」君海心提醒道。其實白逐雲派人跟著她,注意著她的一舉一動,她又何嘗不清楚呢。

    而今天,她不過是反利用這點罷了。她知道,如果她進行人-流手術的話,他一定會出現的。而這樣讓他親眼看到,也更具說服力。

    「行了,老同學了,我知道怎麼做。」女醫生道。她幫君海心,一方面是因為對方是老同學,當年都是一個醫學院畢業的,另一方面,當然也是因為君海心背後的君家。

    既然君海心之前來找她幫這個忙,她自然是一口答應著,而且心中也明白,這事兒,她得好好的保密,絕對不能洩了口風,若是說漏了嘴的話,自己可沒什麼好果子吃。

    君海心微微一笑,兩人又閒聊了幾句。

    「咦,你受傷了?」女醫生突然道。

    君海心楞了楞,眼中有著疑惑,而女醫生則指了指她那病服胳膊處的血跡道,「這上面有血,剛才你和那個男人起爭執的時候,對方沒弄傷你?」

    然而,君海心就像是沒有聽到女醫生的話似的,只是定定地看著自己胳膊處的血跡。殷紅的血跡,不大,只能說是很小的一塊,但是印在藍白相間的病服上,卻又是如此的刺目。

    女醫生見君海心沒說話,也沒追問什麼,只是道,「好了,你先好好休息會兒吧,我先出去了。」說著,便離開了病房。

    病房中,再度只剩下了君海心一個人。

    是白逐雲的血!他……受傷了嗎?君海心歎了一口氣,不由地想著。剛才,只有他用力地抓過她的胳膊,而這血,想必也是那時候沾上的。

    低著頭,她看了看自己的腹部,孩子,她沒有打掉。也許,她也是自私的吧,自私的想要當一回母親,自私的不願意自己來過這個世界,到頭來卻什麼都沒有留下的就離開了。

    所以,她想要生下這個孩子,想要留下些什麼,來證明自己存在過。

    可是,她卻當不了幾年母親!正如她剛才對白逐雲所說的,就算她把孩子生下來,她也最多陪伴孩子到3、4歲,而等她死了後,這個孩子會沒有父母的照顧,依靠著君家而活。

    儘管,她知道,自己的家人,一定會很好的照顧著這個孩子,可是內心之中,卻依然有著濃濃的愧疚。因為她生下這個孩子,就代表著,也許孩子將來會無父無母的長大。

    即使哥哥和嫂子會代為撫養,卻終究是一種缺憾。

    「對不起,寶寶,對不起……」君海心的手指輕輕地撫著肚子,不斷地喃喃著。她在對著未出世的寶寶說著,乞求著寶寶的原諒。因為她給不了寶寶一個幸福完整的家庭。

    ……

    豪華的轎車停在了白門的總部門口。白逐雲一言不發地下了車,莫峰跟著下車,眼睛的餘光瞥見了自家門主的手上正在淌著血。

    莫峰一驚,門主受傷了?這又是什麼時候的事兒?!

    「白先生,你的手……」莫峰提醒著道,「我讓醫生來給你包紮一下。」

    白逐雲停下了腳步,抬起了受傷的手,瞥了一眼掌心破皮的地方。那是他剛才在醫院,手一隻握著拳,以至於指甲掐破了掌心。血流得並不多,只是沿著手指而下,多少看起來有些刺眼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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