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419】沙發上 文 / 貓千草
「還沒，媽，你不舒服？」夏琪說著，就想起身打開床頭燈看看母親的情況。
「媽沒有不舒服，只是……一時睡不著。」夏母道。這會兒她的腦子裡，想著哥哥嫂子和侄子一家的事兒，也想著……那個男人的事情。
想著那個男人離開她時候說過的話，想著自己是如何把女兒一點點地帶大的。
不過女兒看男人的眼光比她好，沒有重蹈她的覆轍，總算是讓她欣慰的事兒。現在看著女兒和女婿這樣相處融洽，她比什麼都高興。她給不了女兒一個健全的家庭，可是女兒一定可以給下一代一個健全而美好的家庭吧。
「你和謹言有想過什麼時候生孩子嗎？」夏母問道，「媽可是一直想要抱外孫和外孫女呢。」
夏琪的臉蛋兒頓時一紅，好在黑暗中，母親也不可能看到她臉紅。
「媽，你怎麼突然提這事兒啊！」她輕聲的咕噥著。
「你都已經結婚了，這事兒難道還不能提啊。」夏母的聲音溫柔地響著，「原本謹言患過自閉症的事兒，讓我有些擔心，將來你們如果生了小孩，會不會對小孩有影響，就算小孩沒遺傳到這病，但是謹言的性格，也不適合教育孩子。」
夏琪剛想開口為自己老公辯解，母親的手卻突然在黑暗中握住了她的手，輕輕地拍了拍，「可是既然你嫁了，那麼不管遇到任何的挫折困難，都只能去面對。而且媽現在越來越發現小言他也在慢慢的改變。媽相信，他將來會是一個好父親的。」夏母繼續說著。
夏琪的腦袋望母親的身上靠了靠。連母親都看出了謹言的改變，可見謹言確實是真的在改變著，「嗯，我也覺得他會當個好爸爸的。」她道。
「那還不趕緊生一個。你年紀也不小了，等過了年都28了，可別學那些年輕的女孩子避孕什麼的。」夏母催促道。
夏琪倒塌，只得趕緊保證道，「知道了，我一定會趕緊和謹言生個寶寶，好讓你抱抱！」不過話說回來，她和謹言之間也沒有刻意避孕，但是她的身子卻一直沒有消息，也許該抽個空，和謹言去下醫院檢查一下。
夏母欣慰地笑了笑，又有些猶豫地開口道，「琪琪……如果有一天，你的……」夏母的話說到一半卻頓住了，沒有再往下說下去。
「什麼？」夏琪問道。
「沒什麼。」夏母最終還是沒有把話說出口，該對女兒說，如果她的親生父親又一次的出現了，然後現在不知道是懷著何種目的正打算接近女兒嗎？
她太瞭解那個男人了，那個男人，對權勢有著強烈的貪念，當年既然會拋下懷孕的她，和其他女人結婚，那麼現在，會這樣突然出現，是因為發現女兒嫁進了君家嗎？
夏梅還記得，當她告訴那個男人，她懷孕的時候，那男人是一臉不相信的表情，只以為這是她為了留住他所耍的手段。又或者該說，是他不願意去相信。
「不管是到底有沒有懷孕，我都不會和你在一起，因為我要的東西，你給不了。」這是他最後對她說過的話，而這句話，曾經有一段時間，成為了她的夢魘。
夏琪總覺得母親是有什麼話沒說完似的，但是當她要再問的時候，母親卻只是說著，「好了，快睡吧，不然明天就該起不來了。」
於是，夏琪也只得作罷，閉上眼睛睡了過去，一直睡到半夜起來上完洗手間，在經過客廳的時候，她停下了步子，轉而朝著沙發處走了過去。
客廳的燈關著，只有她剛才走動的時候，在過道處開的一盞小燈散發著微弱的光芒，讓她能夠稍微看清一點客廳裡的情形。
沙發上，頎長的身子橫躺著。然而當夏琪走近的時候，才發現君謹言的雙眸是睜著的。
「你沒睡？」她詫異地道，瞥了一眼客廳裡懸掛的鐘，上面的時間顯示，現在已經是凌晨3點多了。
「睡不著。」他坐起了身子，手很自然地抱住了她的腰，臉貼著她的腹部，深吸了一口氣，感受著她的氣息。
不會是失眠吧！她想著，「要不我給你去熱一杯牛奶，好助睡眠？」她道，想要去廚房，但是他的手卻還是一直環著他的腰沒有鬆開。
「用不著牛奶，讓我這樣抱一下就好。」他如此說著。
夏琪低頭看著君謹言，突然想到，好像自從結婚後，她和他之間就還沒有分開睡過。他是連醒來睜開眼睛，都要看著她醒過來才肯起床的人，難道說他睡不著……是因為她？
可是他為什麼不直接說呢？轉念一想，夏琪卻又明白過來了，他是因為她之前說晚上要和母親睡吧。
「我先陪你睡會兒吧，一會兒再回去睡。」她說著，拉開了他環著她腰的手，然後再掀開了被子，和他一起擠在了沙發上。
好在夏琪本身就嬌小，而君謹言又偏瘦，兩人倒也能擠得下。
因為沙發比較窄，因此兩個人可以說是貼得很緊，夏琪的頭枕在君謹言的胳膊上，幾乎只要一抬頭，就能撞上對方的下巴。
而兩人的雙腿更是彼此交疊著，不留絲毫的空隙。
「會難受嗎？」夏琪低聲地問道，怕這樣擠成一團，反而讓他更加難以入睡。
「不會。」君謹言回道，輕輕地合上了眼眸。
只要她在他的身邊，他就會很舒服，很安心。剛才怎麼也無法合攏的雙眼，現在卻可以輕易的閉上，任由那份倦意在腦海身體中蔓延開來。
只一會兒的功夫，夏琪便發現君謹言已經睡著了，微微地抬起頭，她盡量避開了他的下顎。
視線盯著他的睡顏，她突然想到了母親剛才的話。如果她有孩子的話，那麼他們的孩子會長什麼樣呢？會像他，又或者是像她呢？還是說各取其中一部分相像？
如果可以的話，她倒是希望孩子像他多一點。
現在想想以前小時候她好像從來都是把他當成包袱一般的對待，也是一種遺憾，如果孩子像他的話，感覺就會像是在看著小時候的他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