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357】你聽清楚了嗎 文 / 貓千草
他沉默著，只是靜靜地睨看著她。
她歎了一口氣，把他貼在她臉上的手慢慢地拉下來，然後把自己的手與之十指相扣，緊緊地握住，「如果一定要說原因的話，那麼就是我愛你。就像你為了保護我，願意去放棄犧牲許多東西一樣，我也想這樣地來保護你。」
他的身子震了震，聲音啞了啞，「那……都是我心甘情願的。」
「可是我也是心甘情願的。」夏琪回道，「如果有一天，我需要為了保護你，而去放棄犧牲許多東西，我會願意的，我也會去想要做到。」
她看著他的眼神是那麼地堅定，而她說話的聲音，又是那麼地清晰，清晰到他甚至沒有聽錯的可能。她願意這樣地保護他，他明明應該要高興的啊，可是為什麼，他卻會有種心慌的感覺呢。
心臟在不安地跳動著，就像是在害怕著有一天，她真的會像她話中所說的，為了保護他，而放棄犧牲許多東西。放棄的會是什麼，而犧牲的又會是什麼呢？！他有些不敢去想，只知道這一刻，他的心慌亂得很。
「怎麼了？」他臉色地突變，讓她有些疑惑，「身體不舒服嗎？」
說著，夏琪抬起了另一隻空著的手，伸向了君謹言的額頭，想要摸摸他額頭的溫度。只是手還沒有碰到額頭，便已經被他的手抓住了。
「我不要！」他定定地看著她，很用力地吐出了這三個字。
她眨眨眼睛，一時之間不明白他說的到底是什麼，「不要什麼？還有，你知不知道你現在臉色差得很，是哪兒不舒服？反正現在就在醫院，直接掛個號，找醫生看下好了……」
「用不著看醫生。」君謹言打斷了夏琪的話，「琪琪，我不需要你的保護，所以，答應我，無論如何，都不要為了保護我，而去放棄犧牲什麼。」
她愣住了，顯然沒料到他所謂的不要，竟然是指這個。她本以為他會很開心，因為每一次，她表達著愛他的意思時，他都會很開心，開心得像個孩子似的。可是這一次，他的臉上卻沒有任何的笑容，反而是煩躁不已的。
「原因呢？」她想知道他為什麼會有這樣的反應。
「不為什麼。」他抿了抿唇道，「我會保護好你的，也會保護好我自己的。」
「這和我來保護你並不衝突啊！」夏琪反駁道。
他臉上的煩躁之色更甚，「你只要好好的，平安地呆在我身邊，對我而言，就已經是最好的保護了。」
「可是……」她卻並不明白他到底在煩躁什麼。
「琪琪，答應我！」他想要得到她的保證，「答應我，如果是需要你放棄和犧牲什麼才能保護我的話，那麼就千萬不要保護我！」
夏琪定定地凝視著君謹言，一直望進著他的眼眸深處，突然之間，她明白了他煩躁的緣由，「如果我不答應呢？」
他的眸色，一下子變得極深極沉，然後他握著她手的手指，收得極緊極緊，整張臉都變得鐵青了。
「琪琪，我不准，你聽清楚了嗎？我不准！」他冰冷的聲音，一字一句，無比清晰地響徹在了她的耳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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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琪實在有些哭笑不得，甚至有些搞不清眼前的狀況到底是怎麼回事。原本只是她一句有感而發的話，有感而發地決定，可是沒想到，最後會導致她和他的冷戰。
他就像是鐵了心似的，一定要她收回那句話。可是她並不想收回，也不想違背心意地，去哄他騙他。所以不知不覺中。就變成了現在這種情形了。
已經2天了，彼此之間沒有說過什麼話。雖然這兩天，他還是會像往常那樣，早晚開車去醫院接送她，會在吃完晚飯後，乖乖地去廚房洗完，會給她放好洗澡水。在她洗完頭後，會拿著吹風機給她吹頭髮，晚上睡覺的時候，會像個蝦子似的，蜷縮著緊摟著她一起睡。
一切如常！可就是不說話。
所以，這應該也算是冷戰吧，一種更高級別的冷戰！
夏琪掰著手指頭數數，其實從小到大，她和君謹言之間的冷戰次數也不算是少了，只是大多時候的冷戰，都是君謹言先低頭來主動求和的。可是這一次，連著兩天了，他卻沒有絲毫求和的意思，還是該幹嘛就幹嘛。
反倒是夏母，多少看出了點不妥，還抽空問著女兒，「你和謹言怎麼了，是不是又鬧什麼彆扭了？」
「沒什麼。」夏琪並不想母親來為這種事兒擔心，再說，她和謹言這次冷戰的原因，她自己有時候想想，都覺得有些莫名其妙呢，「媽，你又不是不知道，謹言平時就不怎麼愛說話的。這幾天他公司裡的事兒忙，所以話就更少了。」她瞎掰著理由，好在夏母倒也沒再追問下去。
晚上在公寓裡，夏琪坐在沙發上，看著電視機裡播放的電視劇，腦子裡卻儘是想著該怎麼解決目前的冷戰狀態。而君謹言還是坐在她的身邊，陪著她一起看著電視劇。
她眼角的餘光瞅瞅他此刻的神情，基本可以用面無表情來形容。就算這會兒播放的電視劇是催人淚下的悲情劇，可是他卻並沒有絲毫被感動地樣子。
想了想，夏琪不由得歎了口氣。其實她又不是不曉得君謹言單純固執的一面，他一旦下決心決定某件事的時候，往往會比任何人都更堅持到底。
她現在和他這樣鬥著氣，難道要一直冷戰下去嗎？10天？20天？還是一年呢？
夏琪有點沒底，而她也不想再冷戰下去了。如果說兩個人中，必須有一個人先低頭地話，那麼現在的她，願意去做那個先低頭的人。
轉過身，她的臉孔轉向了他，清了清喉嚨道，「謹言，我們談談怎麼樣？」
他漆黑的瞳孔中閃過了一抹詫異，然後變得微微發亮。就好像原本死氣沉沉的雙眼，一下子變得有生氣起來了。
「嗯。」他應了一聲後，目不轉睛地盯著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