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248】不能碰 文 / 貓千草
「沒有用的,琪琪。就算你在神父的面前說不願意,可是我娶你,就一定會娶到你。是你給了我希望,讓我明白了真正得到是什麼樣的滋味,所以現在就算你想反悔都沒有用了。」
因為他不會允許她反悔,因為他是那麼渴望地想要得到她!
她拚命地拉著他的手,想要把他的手扯下來,想要告訴他,事情根本不是他所想的那樣的,她剛才說的那些話,只是氣他這樣地把她關起來,讓她沒有自由!
可是他的手壓著她的唇太緊,緊到她根本就掰不開。
而他眼中的水汽越來越多,多到他的眼眶再也盛載不住……
啪嗒!啪嗒!
他的淚落在了她的臉上,可是他的眼睛,卻依然睜得大大的,那漆黑的瞳孔,沒有一絲光澤,空空洞洞,儘管瞳孔中印著她的臉龐,卻像是根本沒有在看她一樣。
她的臉滾燙滾燙的,眼睛看著他的唇一張一合,說著——
「琪琪,為什麼我總是要為你而哭呢?」
就好像他的淚水,在她的面前,是那麼地廉價,她的一句話,就可以讓他淚流不止,可以讓他明白什麼是地獄地滋味,更加可以讓他全身每根骨頭,每一滴血液都在疼痛著。
明明,他並沒有繼承君家的血咒,明明今天也不是滿月的日子。
可是他卻是那麼地痛,痛到所有的思緒都化為了空白,腦海中只剩下了她的那三個字——「不願意」!
是愛得太深嗎?還是先愛上的,愛得更多的那個人,注定是最後會輸的呢?
————
當君謹言離開別墅的時候,夏琪的臉上、頸子上,領口處都是一片濕濡——那都是他的眼淚。她就這樣地看著他的眼淚不斷地滾落下來,卻完全沒辦法開口說話,沒辦法去讓他的眼淚停止下來。
臉是那麼地灼燙,他的每一滴淚水,都透過著肌膚,浸透進了她的身體中。
夏琪有些木然地走進了浴室,看著浴室洗手台前的那面鏡子,鏡中的她,雙眼通紅,雙頰邊還有著深深的指印,可見他當時手壓著她的唇有多用力,又有多麼地不想讓她再說一個字。
她……不該說那句話的,他本來就對她的一言一行極其敏感,她的任何一句話都可以輕易地影響到他,又何況是剛才那樣重的一句話。
想要向他道歉,想要告訴她,事情不是她所想的那樣的,可是現在,她卻連聯繫他都做不到!
對了,她要去找他!
她現在就要去找他!
夏琪猛地衝出了浴室,卻看到黃華華不知何時,又站在了客廳裡,就像是一個盡職的監視者一般,不容許她踏出這間公寓半步。
「我要去找謹言。」夏琪道。
可是黃華華卻攔在了客廳處道,「對不起,夏小姐,君三先生並沒說可以讓你離開這裡。」
「那把手機給我,我要打電話給他!」
「抱歉。」
「華華,把手機給我!」夏琪堅持道,「如果你真的為我好的話,就把手機給我,讓我打電話給他!我可以保證,我只用手機打給他而已,你可以在一旁看著,除了他的號碼,我不會撥其他任何的號碼。」
「可是……」黃華華有些猶豫不決,一方面,是命令,而另一方面,對於夏琪,她是有幾分把對方當成朋友來看待的。
「如果你不把手機給我的話,那麼就算是要和你打架,就算是會受傷,我也會拼著命衝出這間公寓的。」夏琪很是堅決地道。
或許是她說話的口氣太過絕決,她的表情太過認真,黃華華猶豫了片刻後,還是把自己的手機交給了夏琪。
夏琪接過手機,撥下了君謹言的手機號碼。但是連線通了,可是對方卻一直沒有接起來。
「對不起,您撥打的電話暫時無人接聽,請稍後再撥。」熟悉的語音,一遍又一遍地響著。
夏琪一次次地撥打著,直到最後黃華華看不下去了,按住了她的手道,「夏小姐,既然君三先生現在沒接電話,那麼就算你再打下去,他也不會接的。」
夏琪怔了怔,是啊,比起固執的話,謹言其實遠比她更加固執。往往他認定了什麼事情的話,那麼就會堅持到底。她不是早就明白了他的固執嗎?更加經歷過他的固執!
夏琪整個人頓時頹然地坐在了椅子上,黃華華收回了手機道,「夏小姐,你還是先休息吧,現在已經很晚了。」或者該說都快天亮了。
「可是現在的我,根本就睡不著。」夏琪的視線落在了還放在茶几上那剛配來的藥。事情為什麼會變成這樣呢?
他的手……還會疼嗎?
而另一邊,停在公寓車庫中的轎車中,君謹言坐在駕駛座上,副駕駛座的位置上,放著一隻手機。他的眼定定地看著手機,卻始終不曾去碰觸那隻手機。
就好像,那是不能碰的東西,一旦碰了,也許就會後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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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小絮在連續幾天聯繫不上夏琪後,終於忍不住地問君謹辰要來了君謹言的手機號碼,打電話給了君謹言,開口就問,「小琪怎麼了,我怎麼這幾天打她手機,她都關機啊?」
「她很好。」君謹言冷淡地回道。
好在陸小絮倒沒覺得有什麼不對勁的,畢竟,君謹言和她說話的時候,從來都沒啥熱情過。
「那她現在在哪兒?」她又問道。
「你沒必要知道。」君謹言道。
拜託!什麼叫沒必要知道!她好歹也是夏琪的朋友啊!更是他們到時候婚禮上的伴娘。當即,陸小絮就在電話裡堅持要得到夏琪的下落。
君謹言也很乾脆,直接就掛了電話,徒剩下陸小絮對著手機吹眉毛瞪眼睛的!
這都什麼事兒啊!陸小絮算是又一次領會到了被人當成空氣是咋回事了!
不過陸小絮自然不是那種輕易就給打發地主兒,尤其是這事兒關係著夏琪,幾天聯繫不上好友,總讓她有種隱隱的不安,深怕好友身上發生了什麼不好的事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