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164】遊樂場的約會 文 / 貓千草
梅昕怡同樣沒料到,自己會在找君謹言的時候,遇到夏琪。一看到夏琪的這張臉,就會讓她想到前幾天,她去四海集團找葉南卿的時候,他盯著她的臉,忽然笑著問道,「你到底是誰?!」
而她,還傻傻地沒明白過來,反而笑笑道,「我當然是你女朋友了。」
「你到底是誰?」他又重複了一邊問題,而唇角的笑意,變得更加地濃烈了,「真的是我要找的那個人嗎?」
「當然了。」她努力的維持著表面地鎮定,內心卻因為他的這句話,而膽顫心驚著。
為什麼他會這麼問,是發現了什麼嗎?還是說上一次關於夏琪的那些畫的解釋,他並不相信呢?
「那麼再把你當年在沙坑裡一邊畫著畫,一邊對我說的話再說一遍,完完整整地再說一遍。」他如是說著。
「什麼意思,你難道不相信我嗎?!就因為夏琪那幾幅不知道怎麼畫出來的草圖,你就懷疑我嗎?」她只能藉著大吼,來掩蓋內心的心虛。
而他,只是冷冷地睨看著她。
「南卿,當初我並不知道你在找著我,當你還是夏琪男朋友地時候,我就喜歡著你了,只是因為你已經有了夏琪,所以我才沒有說什麼!那天我回到以前玩過的沙坑前,告訴你我以前在沙坑前和一個小男孩的故事後,是你告訴我說,那個小男孩就是你,也是你告訴我,你一直在找的人是我!現在,你卻在懷疑我?你懷疑什麼?懷疑我故意接近你嗎?!」她一口氣地說著,或許有些東西,壓在心中太久了,以至於一下子爆發了出來。
連她自己都沒想到,她會和他吵起來,又或者說,開始的時候,吵的那個人只是她而已,直到她後來她說著,「其實你一直都沒忘記夏琪,如果你真的那麼放不開夏琪的話,當年又為什麼要分手呢?!要和她分手的人是你不是我!」時,他的面色終於變了,變得冰寒至極,完全不復之前的溫文,整個人就好像是一把鋒利的冰劍,會把人狠狠刺傷。
「如果不想我發火的話,就一個字都別再說下去了!」他警告著她。
可是她卻依然忍不住地道,「難道我有說錯嗎?你和夏琪早就已經分手了,她現在是君謹言的女朋友,她愛的人只會是君謹言,而不是你,即使你對她念念不忘,又有什麼用呢?她遲早還不是……」
她的話還未說完,葉南卿已經猛地掐住了她的脖子,也讓她沒辦法把話再完整地說下去。
「我要你別說下去了,你這是聽不懂我的話嗎?」低沉的聲音,就像是黑暗地奏鳴曲。
這一剎那,她突然害怕了起來,身子顫抖著,吶吶地說不出一個字。是她忘記了,他其實從來都不是一個溫和的人。
儘管他的外表看起來優雅迷人,可是他說到底,是四海集團的總裁,可以冷血無情地吞併著其他的公司企業,打壓著對手。
這樣的人,又能剩下多少「慈悲和善良」呢?
她一動都不敢動,也不敢發出一點聲音,深怕下一刻,他真的會擰斷了她的脖子。
他看著她的目光,是前所未有的森冷。
所以梅昕怡把夏琪給恨上了,如果不是夏琪的話,葉南卿不會這麼對她的。在這三年裡,就算他一直不曾愛上過她,可是他對待她,始終是溫柔呵護的。
如果沒有夏琪的話,他可能早就愛上她了……
如果沒有夏琪的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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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幾天,夏琪忙著重新畫裝修的效果圖,還有一些細節圖和平面圖。雖然之前的草圖在葉南卿這兒通過了,但是這些圖卻還是要畫出來,到時候可以需要給負責裝修工程的人看,一些具體的細節,也還要再敲定才行。
抽了個休息天,夏琪拉著君謹言來到了遊樂場。君謹言奇怪地看了她半天後,呢喃著道,「這算是約會嗎?」
「當然是約會了。」她聳聳肩道,主動牽起了他的手,拉著他往前走。
週末的遊樂場,人很多,熙熙攘攘的,四處都有人說話的聲音,叫喊聲,歡笑聲。夏琪倒不覺得有什麼,反正遊樂場都是這樣的。反倒是君謹言,微微地蹙起了眉頭,似乎並不喜歡這樣喧嘩熱鬧的環境。
「為什麼要帶我來遊樂場?」他問道。
「或許是想彌補一下小時候的遺憾吧。」夏琪笑笑,回答道,「那時候你特意包下了遊樂場,結果我卻沒和你玩,所以今天想要和你好好的玩一下。」
「可是現在人很多,如果你早點告訴我的話……」
「你該不會又打算把遊樂場包下來吧。」
夏琪打斷了君謹言的話接口道,而看他的神色,顯然的確是這麼打算的。
夏琪歎了口氣,她知道,就算君謹言的自閉症已經基本痊癒了,可是他依然是不喜歡人多熱鬧的地方,就算平時和崔凡那些人聚會什麼的,他也絕對是自顧自的,完全把周圍的人當成空氣。心情好的時候,或許還會回答對方幾句話,心情不好的時候,任你在旁邊說半天,他也絕對可以漠視到底的那種。
「你忘了我曾對你說過的嗎?有些地方,要人多才有意思。」夏琪對著君謹言道,「就好像上次我們去水族館一樣,雖然你包場了,可是如果人多的話,不是更有意思嗎?看著周圍人笑鬧歡樂的樣子,自己也會受到感染的。」
「如果我不會呢?」他抿著唇,半垂下眼眸道,「如果我不會受到所謂的感染呢?就算週遭的人再如何高興快樂,我也感受不到。」他所能感受到的,只有她而已。
夏琪一下子不知道該說什麼好了,遲疑了片刻後,才道,「可以試著去感受。你的病不是已經好了嗎?那麼現在的你,並不是僅僅只活在自己的世界中了,不是嗎?為什麼不去試著多接受一些人呢?」
他的眸色變得更深了,只是睫毛遮掩著眸子,並沒有讓她看到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