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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136】介意自閉症? 文 / 貓千草

    「小言,你先出去下好嗎?夏阿姨一會兒要做檢查,得先換身衣服。」夏梅突然轉移話題道。

    君謹言望了夏梅一眼,臉色有些沉。

    夏琪推了推君謹言道,「你先出去下,我要幫我媽換衣服了。」

    薄唇抿起,君謹言視線轉向了夏琪,過了好一會兒,才嗯了一聲,步出了病房。

    病房的門合上著,夏琪拿出要換的衣服,正準備給母親換上,卻發現母親此刻正神色凝重地看著她。

    「媽,怎麼了?」夏琪奇怪地問道。

    夏梅盯著女兒,「你真的和小言在交往?」

    「是啊。」夏琪點點頭。

    「你怎麼可以和他交往呢?!」夏梅頓時有些急了,「你難道忘了他有病的嗎?」

    夏琪楞了楞,有些意外竟然會從母親的口中聽到這樣的話,「媽,你不是一向很喜歡君謹言的嗎?小時候,你還為他打過我幾次呢,你自己也說過,真心的心疼他有自閉症,你怎麼現在卻這麼說呢?」

    「沒錯,我是喜歡小言這個孩子,也心疼他有病,可是……」夏梅深吸一口氣,「這不代表媽放心把你交給他。」畢竟,這是她唯一的女兒,她怎麼可能放心把女兒交到一個病人的手中,「媽不求你找個有錢有勢的男朋友,但是至少要是個健康正常的人啊。這樣媽才好放心。」

    「君謹言沒有不健康,也沒有不正常。」夏琪回道,「就算他曾經有過自閉症,但是醫生都已經宣佈說痊癒了。」

    「痊癒也會復發的!」夏梅提醒道,「如果有一天,他的自閉症又復發了,他又拒絕和身邊所有的人交流,只活在自己的世界中,那時候你該怎麼辦?!」

    作為一個母親,她不得不去擔心這些。

    「就算他的自閉症真的又復發了,我也一定會陪著他,一起再痊癒一次的。」夏琪沒有絲毫猶豫地道。

    夏梅定定地望著女兒,突然有著一種女兒是真正長大了的感覺。

    「你真的不聽媽的話,一定還要和小言繼續交往下去?」

    「媽……」夏琪咬了咬唇,「我知道,我要的是什麼樣的人!就算真的有健康正常,沒有任何病的人,可是如果那個人不是一心一意對著我的,又有什麼用呢?我想,這個世界上,沒有人會比謹言更加對我一心一意了。他小時候好幾次都因為我差點沒命,你又不是不知道,你為了這事兒,當初罰我寫了多少保證書!」

    夏梅有些恍惚。一心一意……

    當初,她就是找錯了人,找了一個不是一心一意只對著自己的人,所以才會令得女兒自出生的時候起,就沒了父親。而現在,女兒的眼光比她好,找到了一個一心一意對著她的男人。

    「媽,我希望你能夠接受謹言,他沒有什麼不好的。」夏琪極力想要爭取母親的認同。

    夏梅歎了一口氣,「你讓媽好好想想吧。」

    夏琪給母親換好了衣服,離開病房的時候,就看到君謹言正站在病房的外面,靠著牆壁,眼瞼斂著,渾身上下,竟有著一種說不出的落寂。

    就像一隻被主人拋棄的狗狗似的,只在這裡靜靜地守候著主人的前來。

    夏琪走上前,抬起手摸了摸君謹言的臉頰,「你沒什麼吧。」

    他的睫毛動了一下,卻難得的別開了頭道,「沒事。」

    這個樣子,絕對不是沒事!要知道,自兩人認識以來,他會主動避開她的碰觸,簡直就可以用你屈指可數來形容,「到底怎麼了?」夏琪堅持問道。

    君謹言沉默著。

    「看著我!」夏琪掰過君謹言的臉,讓他再次面對著自己,「到底怎麼了,告訴我,別讓我一個勁兒地去瞎猜。我以為我們現在的關係,應該是什麼都可以說的。」

    他的眼簾緩緩揚起,這才把視線對上了她的臉,「你會介意我是自閉症患者嗎?」他問著,聲音淡淡的,但是她卻能聽出其中的一絲猶豫。

    而他的眼神,空洞之餘,佈滿著一種不安。

    他在不安什麼,又再害怕什麼呢?怕她說介意嗎?「你聽到了我和我媽的談話?」她問道。雖然剛才病房的門關著,但是病房的隔音效果並非太好。

    他無聲地點了點頭。

    「那你應該也聽到了我是怎麼回答我媽的,所以,你還有必要問我介不介意嗎?」她對母親說的那些話,已經足以證明著她不介意。

    「可是我想聽你親口說。」他道,彷彿只有聽到她當著他的面親口說了,她才能夠安心。

    夏琪卻並沒有馬上回答,反而是摟著君謹言的脖子,把他微微地往下拉,讓自己的視線可以平視著他的視線,「你有沒有想過,其實真正應該擔心的人反而是我。」

    他的眸色中閃過一絲不解。

    夏琪繼續道,「你看,我只是一個剛畢業的小職業,你卻是君氏集團的總裁,我的家庭條件和你相比,天差地別,我的記憶力也沒有你強,也沒你會賺錢,更加沒你這麼漂亮,在外人的眼中,其實真正配不上你的人,是我。」

    他的瞳孔猛然一縮,剛想開口,卻又被她用手指掩住了唇,「讓我繼續說完,我甚至有在想,如果你沒有得自閉症的話,那麼你可能就不會從小就那麼粘著我,那麼,你爸媽可能也不會樂見我們在一起,更加可能像那些小說電視劇裡似的,灰姑娘永遠只是灰姑娘,不可能和王子在一起。」

    「我從來都不是什麼王子。」君謹言聲音沙啞地道。

    「可是對現在的我來說,你是。」夏琪微微一笑道,「所以,我不介意你是不是自閉症患者,也不介意你將來會不會復發,我只知道,我是真的很想和你在一起。」

    「我也很想和琪琪在一起。」君謹言的雙手環住了夏琪的腰,「比任何人都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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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夏梅對於女兒和君謹言的交往,沒有再表示出反對,可是也沒表現出贊同。反倒是夏琪的舅舅一家,在看到君謹言出現在了夏梅病房的時候,那表情,簡直就像是中了幾百萬的彩票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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