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七十三章 商量著(下) 文 / 記事本
「跟我講講你以前生活的城市的情況?」馬烈的聲音突然變得有點溫柔。
「魔索布萊城?其實我對她瞭解的也不多。」
小白正在考慮是不是先答應主母的條件先解開自身的詛咒在說。前面的主母卻突然轉換了話題,讓他的思路有點跟不上。
「您也知道,那裡的卓爾都是不得不離開自家獨自生活的份子。不過也發展了幾個強大的家族,像……我能是由我父母撫養長大的……」看「馬烈」一副問到底的樣子,小白只好撿些道聽途說的事來對付面前的好奇女性。
「哦~這樣啊。」斜躺在床上的「馬烈」一副聽故事的架勢,雙眼出神的緊盯著小白,隨口的發出幾個語助詞表示她正在聽,你接著講……
「主母大人,侍父大人求見。」後面響起了小侍女清脆的嗓音,小白回頭一看,正是門口態度最刁蠻的那位,可是走進「馬烈」面前,卻溫順的像朵小白花似的。
「不見,讓他該幹嗎去幹嗎去!」大床上傳來的聲音有些特意的沙啞,聽在耳中讓人心底起了一陣酥麻。
「錚、、」懸掛的小白做左胯的新式彎刀突然自動的彈出鞘,發出了一聲清越的聲響,不止驚醒了回憶入神的小白,連走到門口準備出去的小侍女都嚇了一跳。
「他活膩歪了?」地精小美女萬分驚訝的回頭,想看看這位挺窮的卓爾到底要幹什麼,竟敢在這裡出刀!
偷偷回頭的侍女沒有看見自己期待的場面,直到看見主母大人血紅眼睛投在了她身上,才收起驚訝的表情,趕緊快步離開。心中害怕之餘,英勇無畏的好奇心讓她忍不住又回頭掃了那彷彿石化了一般的紫眼卓爾一眼。然後趕緊的關上了屋門。
小白不知道自己在別人的心中已經成為了經濟潦倒智力不足的對象,發現突然彈出刀鞘的新穎彎刀,暗罵一聲。飛快的按了回去;偷眼觀察主母的表情,發現對方好像並沒有因為自己的失禮暴怒,還是支著下巴躺在床上,臉上也沒有表情變化。忐忑不安的他不知道這是不是要翻臉前的跡象;「是立馬的承認自己的不小心其實是你給的彎刀太舊了刀鞘出了毛病這並沒有實際的政治和軍事意義,還是,就當這事沒有發生過。
「馬烈」的眼睛瞇了起來,狠狠的盯了一眼那把造型獨特的彎刀一眼,聽到小白說忘記了自己剛才講到那裡了,趕緊輕鬆隨意的口吻說道:「好了,男性,不用在講繼續了。」。
「馬烈」並沒有細聽他講了什麼。本來她打算施展「讀心術」來看看小白的腦中到底想些什麼,發生了什麼事,為什麼這兩天來面對她的表現差異的如此之大?好像換了一個卓爾。經她施展的讀心術當然比那些拚命鍛煉精神力的祭司強大的多也隱蔽的多,只是沒想到的是,那把她從臥室後面的藏室裡隨手拿出的彎刀倒是有些門道,竟然能通過自動出鞘的聲音打斷了,她的刺探的神念。
「看走眼了。」馬烈心想,當然如果她願意的話,完全可以強行施展秘術,把小白腦中的記憶都翻出來。畢竟是身份在那呢,儘管是個複製品的神,自身神「降臨」後的能力還沒有恢復四成。
剛才「馬烈」看的清楚,當她的一縷神念纏繞在小白頭部的時候要往裡深入的時候,出鞘的彎刀發出了一道隱逸的紅光。
不過她已經知道自己想要的。翻查了他這兩天的記憶,「馬烈」終於知道了卓爾為什麼前後的表現這樣的差異。知道是一回事情,可是她並不能夠理解。
從有記憶起就知道自己只是羅絲女神的一個分身的神,收集能量,抵禦危險,控制管轄內的生靈,在水晶城堡裡玩樂;一切都很自然很合理很天經地義。直到,降臨到這副軀體中,儀式的不完整,導致了原來神體的消失,力量的缺乏,讓身體裡殘餘意念影響了純淨的靈魂的思想。整天的在寢室了不是貪戀凡身的睡眠,大部分時間她都在思考……「羅絲」並不是「羅絲」,她也不是神後。
也許是此卓爾那曾經一時的,像無窮無盡的愛慕影響了她那根心弦。「馬烈」突然想和小白多聊聊。
「男性,你的理想是什麼?」
「不知道,這個問題凱恩叔叔在小的時候問過我,記得當時的回答還挺可笑的。」除了虛驚一場外,馬烈的聲音確實讓小白墜入溫馨的回憶中,以至於沒有發覺他自己的思考不太妥當,把內心的實話都講了出來。
「是什麼?」沙啞的聲音還是那麼的充滿誘惑。
「記得我當時有些故作深沉的回答,「當然是快樂的活著」。可能是讀人類的書籍時讀壞了腦子,理想就是快樂。哼!」剛步入成年的卓爾心中積滿了憤怒和憂傷。親人的失散,讓他不得不獨自面對險惡的地底世界,內心豎起的堅強在「馬烈」聲音的軟化下,此刻,前所未有的放下了防禦。
「不,你說的很對。」半響才傳來了馬烈的聲音。
盧卡斯家族的平民士兵正在努力進行各自的訓練,僱傭的牛頭人戰士們拿著烈酒散漫坐在一邊,高聲談笑著。幾個矮人奴隸在討好的擦拭他們的兵器,他們清楚吹噓時的牛頭人戰士總是最大方的……一個藍臉的巨魔不合群的站在了一邊,警惕的看著圍成一團正在竊竊私語的食人魔們,骯髒的穿著完全蓋住了紅顏色的皮膚,像裹住了一層黑色的泥漿。而十幾個地精抱著比他們身高還有高的長矛,像群農民多過士兵,竟然有的瑟瑟發抖,原來有幾個肥大的蜘蛛慢悠悠的從他們的腳邊爬過。
「我怎麼跑到了這裡?」小白長大嘴無神的望著眼前的景象;「好像自己對「馬烈.盧卡斯」主母承諾了什麼,是什麼了?」
晃了晃銀白的長髮,小白終於記起了剛剛發生的事情,看看左手裡的一瓶據說治療眼傷的秘藥,和右手握著一個小銅牌牌。
「神後在上,我怎麼好像答應馬烈做一個外籍的小隊長,幫她辦兩年私事,難道這些傢伙就是我的手下?神啊!我自己的麻煩還有一籮筐。怎麼還這麼糊塗?難道神後、自然女神、光明神、你們都瞎了麼?」
不提小白那褻瀆的眾神的詛咒,在說離索斯城市外幾百里的一座隱秘的石穴,有一位神秘男子的沮喪心情的絲毫不小於此刻的小白。
這位神秘男子全身罩在黑色的袍子裡,呆呆的看著自己的手掌喃喃自語。像一位腦筋糊塗了的老伯伯兒,反覆的念叨幾句相同的話;仔細聽,你就會發現,這些話都是對某位名字叫達薩姆的男性巫妖的非讚美式詞語,當中還糾纏著些和這位叫達薩姆老巫妖的直系或非直系女性親屬們錯綜複雜的非理性的人際關係。
呆坐在石穴中的黑袍男子可是一位大大有名的人物,曾經在地表的影響力不次於某些國家的國王,至於他為什麼長年混跡在地底,那可是另外的血淚故事了。
也許諸位已經猜到了這位黑袍男子身份了,沒錯!這個滿嘴髒話,惡毒的問候一名巫妖的男子就是在小白的家鄉總部在魔索布萊城盜賊工會的總會長,神秘的卡修斯。
卡修斯大人從魔索布萊城就一直跟在小白一行的周圍,聽從巫妖達薩姆的建議,一方面是保護,當然更主要的是監視。直到了那天,在迷霧地域小白一行遇到了外表蘿莉的艾薇兒。
不要惹不該惹的女人,這是卡修斯幾十年的經驗之談,更何況他混跡的是地底世界,經常是接觸女權至上的崇拜蜘蛛一族,對那些外表柔弱但心腸惡毒的女性是真誠的敬從心中起。奉行保持低調的謹慎的原則(吃過幾次女卓爾的虧)。見到艾薇兒那詭異的出現方式,他就曉得,這個看似沒張開的小女人屬於那類了。
果然沒錯,艾薇兒這妮子不管他一路上的勤勞暗中保護,結局很簡單,後果很嚴重。明知道前面就是目的地離索斯城,卡修斯愣是沒敢進去。
在這個石洞中,腿腳不便的他,枯坐著等著巫妖達薩姆,自從通過秘法告訴那位巫妖他受了點小傷後,巫妖的答覆很快。說是明天見到了。但是,但可是,他已經在這個沒吃沒喝的石洞中等了快一星期了(一星期有十天),傳遞訊息的「惡魔之符」已經剩下最後一個。要不是他有年輕的時候從一個神秘的東方人那裡掏換到了一個能裝滿一大缸淡水的寶瓶,此刻他可能就屈辱的在這個偏僻的地方死去了。越想越難過,越想越窩火。
「老友啊!你在那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