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一百二十九章 不會作 詩也會謅 文 / 苡沫兒
金碧輝煌的大殿主位上,一雙流光飛轉的美眸死死的盯著門口,等著他千方百計弄來的儲妃出現,兩側是前來是文武百官加上家眷,這,也就是所謂的宮宴。
此時,個大臣看了看主位上那個嘴角微勾的人,忍不住的擦了擦額頭的汗,每次,只要殿下露出這種表情,就代表著要算計人了。
不少大家千金已經忍不住摀住了自己的胸口,眼中含著濃濃的愛慕之情,看著主位上那個美絕人寰的男子,他這一身清冷孤傲的冰絕之氣、還有那一雙迷人的瞳孔,給他蒙上了一層神秘的氣息,所以看起來更加攝人心魄。
「昭陽郡主到——」
隨著宦官的一聲高呼,大殿中立即安靜下來,都忍不住的向門口看去,臉上大多是不屑的表情,一個女尊國的女子竟然妄想做他們的儲妃,可是,偏偏他們的殿下是個死心眼,也不知為何居然會想娶這麼一個醜名遠播的女子。
葉扶桑看了一眼金碧輝煌的大殿,眼裡一片漠然,宮羽夙是麼?他這是明擺的給自己下馬威,他不但不配人到驛館接她,還讓她自己來。
慕容殤死死捏著腰間的佩劍,唇瓣緊緊的抿著,臉上透著點點蒼白,一臉擔憂的看著葉扶桑,卻是離葉扶桑有點遠,他知道他對她一個做了那種事,她肯定是不願見他的。
葉扶桑眼裡閃過精光,邪魅一笑,霎時讓宮殿門口的宮女太監失了心魂,她襲大紅絲裙領口開的很低,露出精緻的鎖骨,面似芙蓉,眉如柳,比桃花還要媚的眼睛十分勾人心弦,肌膚如雪,一頭黑髮挽成高高的美人髻,滿頭的珠翠閃著出刺眼的光芒,鮮紅的嘴唇微微上揚,提步,緩緩的走了進去,說不出的高雅如斯。
隨行的女尊國士兵也分開站在門口兩側,看著自家郡主那蓮步微移,明明是男子該有的動作,然而,在郡主身上看來卻是覺得優雅至極,彷彿,本該如此一般。
葉扶桑慢慢的走了進去,抬頭,一眼便看見了那個高坐在上位的男子,宮羽夙見到葉扶桑的剎那,眼裡閃過一抹驚訝,一抹訝異!後,又如石沉古井般毫無波瀾,一雙美眸死死地盯著葉扶桑,透著點點算計、還有嗜血。
「見過北冥儲君!」淡淡六個字,算是打招呼,形如芝蘭玉樹,身姿柔軟卻挺拔,就連彎一下腰也不曾,一雙上挑的眼眸毫無畏懼的與宮羽夙對視、
大殿上的大臣官宦驚呆了,為她的絕世容顏,為她對儲君的態度。葉扶桑卻是站著一動不動,嘴角始終勾著魅人心魂的邪笑,彷彿天地間沒有任何事能入得了她的眼一般、
宮羽夙自然也不會拿此開罪,他若只是鳳天郡主,自己還可以問罪一番,可是她只是個玩具,對,對他而言她只是玩具,而且還是以儲妃的身份,又是女子,要是問罪,傳了出去,勢必讓自己遭人病詬。涼薄的唇角強扯出一抹笑意:「不必多禮,來人,給昭陽郡主賜坐!」
葉扶桑優雅落座,慕容殤眉頭皺了皺,即便知道她不願見到自己,還是恭恭敬敬的站到了葉扶桑身後,一雙眼眸警惕的盯著四周。
在葉扶桑不曾注意的角落,女子一雙眼眸死死地盯著她,彷彿要把她生吞了一般。
林碗月死死地絞著手帕,憑什麼,她從小便喜歡殿下了,一直把他當作她未來的夫君,可是,為什麼,這個什麼都不是的女子什麼事情都不用做,就能理所當然的成為焦點!一個身子都不清白的女子,憑什麼能坐上她夢寐以求的儲妃之位呢?
林碗月一雙眼睛刁鑽的在葉扶桑身上徘徊著,最後,停留在葉扶桑那精緻的面容上,眼裡閃過一抹嫉妒,「昭陽郡主真是絕美無雙啊,你這容貌,在你們鳳天,恐怕連男子都遜色了。」
林碗月話音剛落,一道道是視線再度投射到葉扶桑身上,宮羽夙眼眸有意無意的掃到葉扶桑臉上,一臉看熱鬧的神色,並不打算為葉扶桑說話。
林碗月一席話無疑說的是極重的,若葉扶桑是男尊國的人,也就罷了,這話說來還是誇獎,但她偏偏她用美來形容一個土生土長的女尊國人,這無疑來說就是諷刺了、
慕容殤捏緊了手中的劍,死死地盯著林碗月,別人如此說她,竟讓他這般的不悅。
葉扶桑挑眉,嘴角邪笑弧度再次加深,更是引得殿上抽氣連連,宮羽夙一雙看戲的眼眸陡然變得深邃,低咒一聲,離開了那停在葉扶桑臉上的眼神。
輕抿了一口桌上的茶水,葉扶桑看了一眼林碗月,嬌笑道:「哦?是嗎?那這位姑娘可你們男尊國的男子長得好看多了。」
「你!」林碗月有些惱羞成怒,抬手便要把手邊的茶盞向葉扶桑扔來,卻被身旁的中年女子制止住,林碗月抬頭看了一眼高位上的宮羽夙,發現他面色沉浸的害怕,發現今天的情況似乎對自己很不利,她平日裡都是溫柔高貴的形象,今日險些被這個女ren逼得險些暴走。
當下,故作優雅的放下茶盞,逼著自己扯出一抹微笑,「呵呵……昭陽郡主說笑了。」
聞言,葉扶桑毫不吝嗇的回給她一個笑容,「本郡主從不說笑。」
「你!」林碗月沒有想到,自己都這麼明顯的給他台階下了,這個女人竟然還不識抬舉,當下,便假意抽泣一聲,用手絹擦了擦眼角那並不存在的鱷魚淚,「郡主怎能如此說呢,碗月……碗月是真的想與郡主成為姐妹的,一時不知道該說什麼,才拿郡主外貌說事的。」
說完,一雙美眸掃了掃宮羽夙,希望從他那冰冷的薄唇中聽到處置葉扶桑的話,可是他卻自顧的坐在金貴的椅子上,端著酒杯喝著酒,微波流轉的眼眸看都不曾往這邊看,好似在等著他們自己爭辯出一個答案。
見宮羽夙並不理會自己,就連一個眼神也沒有,林碗月嘴巴張了張,終還很是沒有再說出話來,眼裡閃過算計的精光,轉身回了自己的位置上,看葉扶桑的眼神恨意一閃而過,接著,無比柔弱的說道「「久聞昭陽郡主才華蓋世,不知在下可有薄面請昭陽郡主賦詩一首,讓我等也好好仰慕一下郡主的風采!」
聞言,宮羽夙終是忍不住的抬眼看了一眼葉扶桑,見她面色如常,不禁有點失望,心中卻是無比的篤定葉扶桑不會詩詞,當下,微微調正姿態,做出一副看戲的樣子。
葉扶桑眼裡閃過一抹明瞭,才華蓋世?她怎麼不知道她什麼時候才華蓋世了?貌似,給「她」的評價都是紈褲,好色的吧。
不過,既然你想玩,我自是會奉陪。
葉扶桑淡淡一笑,「哪裡,姑娘過謙了。」
葉扶桑的推辭更是讓林碗月喜上眉梢,更加堅定了要讓葉扶桑出醜,好讓殿下看清,誰才是最好的儲妃人選。
林碗月踏著蓮步,走上前來,「郡主初來乍到,怕是不好意思吧,那小女子作詩一首便罷了,權當是拋磚引玉,難登大雅之堂,還請郡主莫要笑話。」
那做作的樣子卻是看著葉扶桑渾身雞皮疙瘩掉了一地。
「平生不會相思,才會相思,便害相思。一寸相思千萬緒,人間沒個安排處。」幽幽的吐出了這四句,面上滿是嬌羞之色,一臉含羞的看了一眼主位上的宮羽夙。
「林姑娘不愧是林大學傅的女兒!好才情!」宮羽夙誇獎著林碗月,一雙眼眸卻是定定的看著葉扶桑。見她還是一如既往的淡定,自己反而不淡定了。
他娶這個女人,就是要報當日調戲侮辱之仇,要她受辱的,可是,無論自己做什麼,她都一副很平靜的樣子,到弄得自己有些小人了。、
「殿下謬讚!」得到宮羽夙的讚賞,林碗月眼裡一片傲然激動,轉身,有些得意的看著葉扶桑一眼,眼裡儘是挑釁,「郡主,該你了。」
聞言,葉扶桑故作為難,強笑一聲,那笑容中帶著一絲刻意的勉強,支支吾吾的開口:「這個,本郡主對作詩,不擅長啊!」是啊,她是現代人的確不擅長,但是,她會背詩!
俗話說的好,熟讀唐詩三百首,不會作詩也會謅!
也就是這支支吾吾,讓林碗月更加自信了一些!「不妨事,做出了看看吧,大家都不會取笑你的!」
而宮羽夙色般醉人的眼眸卻徒然看向葉扶桑,他自然也查到了葉扶桑沒有作詩之能,但是有或沒有,並不妨礙自己要報復她的事實,可是林碗月此舉,卻讓他生出了滿心的厭惡之感!
「那,那本郡主就試試看?」一雙大眼睛看著眾人,彷彿無限害怕作詩,又萬分擔心自己會出醜,將那忐忑的模樣做出了個十成十。
「洗耳恭聽!」林碗月笑得更加志得滿懷了。
慕容殤一臉緊張的看著葉扶桑,滿是擔憂,憤恨的瞪了一眼主位上的宮羽夙,都怪自己,如果他在厲害一點,就不會讓她如此受辱了。
葉扶桑優雅起身,大紅的長袍落下一個完美的弧度,緊接著,放柔了語調,思緒也似乎隨風偏遠,朱唇輕啟,語氣中含了無限的高潔和似有似無的出塵,彷彿是一個與世無爭,遠離紅塵的仙子,珠落玉盤般的聲音吐出:「桃花塢裡桃花庵,桃花庵下桃花仙。桃花仙人種桃樹,又摘桃花換酒錢。酒醒只在花前坐,酒醉還來花下眠。半醉半醒日復日,花落花開年復年。但願老死花酒間,不願鞠躬車馬前。車塵馬足顯者事,酒盞花枝隱士緣。若將顯者比隱士,一在平地一在天。若將花酒比車馬,彼何碌碌我何閒。別人笑我太瘋癲,我笑他人看不穿。不見五陵豪傑墓,無花無酒鋤作田。」
最後一個語調落下,眾人都陷入了巨大的震驚之中!好一個別人笑我太瘋癲,我笑他人看不穿。
這下大家看葉扶桑的眼神便都是變了,慕容殤握緊了手中的劍,果真,以前,一直以來那些都是她的偽裝麼?
林碗月的臉,比那火山中的岩漿還要難看,氣得通紅通紅,滿面都寫著震驚和不敢置信,一雙眼似乎要將那葉扶桑給瞪穿了!她本來是想讓她丟臉,結果卻把她給捧紅了!
宮羽夙還處在巨大的震驚中沒有回過神來,就是一刀劈了他,他可無法相信這麼一個只知道貪圖男色、紈褲無能、行為粗俗又無恥的女人,能有這般才情和心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