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駕鶴西遊 文 / 近妖不語
襄安王冷笑:「先下手為強。她已是我的王妃了,就算太后知道,燕王明白又能如何。」
老王妃問:「這柳二姑娘我見過一面,模樣兒倒生得不錯,千伶百利的。」
襄安王臉上露出溫柔笑容:「聰明才智她是有的,可平日裡也覺不出什麼來,反而有點呆呆蠢蠢地可愛。」
老王妃看了兒子一眼,歎了口氣:「這柳二姑娘有什麼重利我可看不出,不過她招惹禍事的本領也出奇的強。太后已經表態了,無論如何她要定柳二姑娘做自己的兒媳婦了。如果有人擋她的道,可就別怪她出手無情了。你說,你這不是魚兒沒撈著,反惹了一身腥。我們有本領和太后對著幹嗎?」
襄安王臉上露出狠絕之色,無語。
老王妃又道:「有一個寶貝人人想要,那最好是讓其中最尊貴最有權勢的人得到。要知道匹夫無罪,懷璧其罪。」
襄安王仍無語。
老王妃道:「你不顧安危,非要納柳二姑娘為妻,到底打得什麼算盤?」
唉!老王妃輕輕地說:「難道說,你真的喜歡那個姑娘?」
襄安王臉上滑過一絲莫名的表情,瞪著眼看著母親。
老王妃站了起來,轉過身走到小几邊,拿出一隻小木盒子。
很粗糙的手工,盒子因為日積月累的撫摸,面上有一些暗黑色。老王妃打開盒子,裡面是一隻小巧的算不上精緻的木釵。遞給襄安王。
襄安王后退了一步,竟有些懼意。
老王妃顫抖道:「你如今的位置是多少人的血汗換來的,也就不必細數了。去者已逝,來者可追。你如果一意孤行,與太后燕王翻目,這襄安的未來也不必細說,我也是垂死之人,只要你好,當然也不在話下。可是,可是……唉,你的生命現在何嘗屬於你自己。你下此決定,這凌氏一族必有滅門之險。這許許多多曾冒著死亡之險跟隨你的族人,你也真的不管了嗎。還有你父親!他為了你?」
襄安王垂下頭,良久:「知道了。」
老王妃縮回手,將釵放回去,抱著盒子,重新坐了下來。
燈光清冷
老王妃將下巴搭在盒子上,身子前後輕輕搖晃,像已陷入回憶之中。
襄安王閉上眼,一陣酸澀。生活對於他來說,是一杯苦酒,只是喝到後來,他麻木了,也就不覺得多苦。
柳輕塵,柳輕塵,柳輕塵……
……………………………………
柳輕塵又睡著了。她最近回到襄安王的懷裡,雖然知道未來不是一路坦途,但天塌下來有襄安王頂著,不關她的事。那一種安心的感覺可是從未有過的輕鬆。在這個世上,她不是一個人,她將會和另一個人一起面對未來的風風雨雨。
燭光跳動,在她的臉上造成一些陰影的移動,像是有了一些生動的表情。襄安王坐在床邊,看著柳輕塵,總覺得她下一秒就會醒過來,對著他笑,嬌柔的表情,甜蜜的情話,愛嬌的肢體動作。
她是他的!她是他的!她是他的!
為什麼,他所有喜歡的東西都會有人想要爭奪,他無聲地冷笑起來。笑這不公的命運。無情的世道。
柳輕塵,你要等著我,無論如何,我都不會輕易放棄你的。你要等著我,我們總有相會的一天。
啊,他們要我親手把你送進無為國內最恐怖的十地森羅……那個表面光鮮亮麗的皇宮。可是你必須要活下來,只有活下來的人才會有希望,才會有未來。
一個輕輕地吻落在柳輕塵的發間,柳輕塵在夢裡笑笑,一臉甜蜜。
柳輕塵又一次站在了高高的石崗之上,度蜜月度到鐵礦真是讓她異想不到。只能歎息自己愛上的男人真是有非同尋常的品味。
不過也難怪,自己把一堆災民弄到襄安,雖然現在以她王妃之尊見不到這些個災民生活的情景。但也知道襄安王確實也費了不少苦心。
自己唯一的用處就是有點機械知識吧,好好利用,替襄安王多練些便宜的好鐵是當務之急。因為農具與兵器都是急缺鐵。而且這個時代鐵的價格驚人的高。如果有辦法練出鋼來,哪麼大量賣給別的地方鐵製品又何嘗不可。只要襄安的武器比別的地方先進,那麼襄安的安全就高枕無憂了。
柳輕塵顯看地形,要開採必須先把各種基礎設施建好。比如在這座山上露天開礦的話,最好把鐵匠鋪建在一個相對近又低一些平坦開闊些的地方,最好還有很好的運到山上的路。這些不建好,那麼大面積打開礦藏之後,會遇到很多麻煩。
先在南邊一個山谷裡建一個超級大的鐵礦石堆廠,在山谷靠近大路的地方做一個小型練鐵廠。採到的礦石可以真接順著山道滑到鐵礦石堆廠,然後在堆廠取礦石直接到練鐵廠。製成成品後由大路運出。
她把這個構思交給襄安王,襄安王與鐵官商量之後,即命動工。不過古代是用土製磚的,而且全手工,非常的慢。
柳輕塵就開始尋找合適的地點做了個馬力攪拌戰。用馬的力量來代替人工攪拌那些泥土。又制做了大型的馬力壓磚機。這些不過是些將拉力變成壓力或旋轉力的簡單機械,不過用在這時候已經很讓人驚艷了。
利用這種機械,可以大大節省人力,提高建築土房的速度。對於人民的日常生活所需也大有用處。
不過雖然提高了制土磚速度,可是全靠太陽曬也未免太慢了,柳輕塵打起了燒磚的主意。
雖然她並不是這方面的專家。但她可以試驗啊,相信她的襄安王什麼人力物力都能提供給她的。
她正在和手下研究燒窯的出風口的長度問題。襄安王過來了。他永遠是那麼嚴肅,最近更是在眉宇間多了一份煩悶。
「做什麼?」襄安王已經習慣柳輕塵見到他不行禮不問安了。只要她抬起頭用她那雙靈動的眸子對住他,他也就沒有什麼怨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