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步步血淚 文 / 近妖不語
現在她是完全明白舒眉的苦心,她是想讓小姐帶四人離開襄安王府,去無為。不忍見冰清玉潔,天人一般的小姐也墜入這人獸共生的地獄!
唉,只是舒眉一向心細,這一次還是短見了,宮裡面難道就是太平盛世嗎,當今天下,哪裡不是如此!
衣服滑下她雪白的肩膀,暴露在空氣中的肌膚感到出奇的寒冷!不需凌天吩咐,無憂開始脫第二件……
她的動作很慢很美,手平穩堅定,她在讓精神正慢慢抽離**的感覺,這是她多年受虐的經驗,因為接下來,她要承受更恐怖的東西,而且她只能冷靜的承受下來,因為只有這樣,才能讓面前這個披著孩子外衣的魔鬼高興!
可是,再慢,衣服總有脫完的時候,無憂站在桌子上,全身上下,只戴著一串黑色的念珠。
狗突然狂吠起來,銅鈴大的狗眼直盯著無憂……
……
凌天突然又笑起來,現在已經沒有人覺得他天真了:「你知道,你並不美!」
他用下巴指了一下含笑:「她打動我,是因為她像你所說的既勇敢又甜美,而你,哼,」他的冷笑讓人發寒到骨頭深處,「到我這裡的女人企圖用**打動我的不計其數!」
無憂不語,表情仍是平靜無波。
「那個蠻兒是府內出名的美人吧,她到這裡來也和你一樣主動要求與我歡好,當時我確實也動了性,所以便宜了她,只咬斷了她的舌頭,這可是從我這裡走出去最完好的人了。」
凌天上上下下打量無憂,不屑地說:「而你,這種貨色,只不過配餵我的狗。」說完一陣狂笑,周圍的漢子一齊狂笑,這裡比最瘋狂的地獄還要恐怖。
無憂在狂笑聲中移動了二步,她輕輕跳下了桌子,含笑拉住了她,搖頭。淚如雨下。她忍不了了,她是人類,而這裡的人已經失去了人性了!
無憂掙脫了,她雖然一絲不掛,但仍然儀態從容,她在心裡對自己說:「不要怕,你很勇敢,你很了不起,你如果能一聲不響的忍下來,就一定能救得了姐妹,而且你以後再也沒有什麼事是你做不到的了。要是沒有舒眉,自己本來的日子比死也好不了多少,為了她,也一定要忍下來,反正我早已經受慣了這些一件比一件更恐怖的事。」
她的腳步雖然慢,但總有到達的時候。
狗放開那個男人,一下子衝了過來,抄起爪子的一勾,無憂沒有動,她的手臂上立刻血肉模糊。
她背對著凌天,臉皺了一下,咬著牙一聲不哼。現在除了那條狗,男人們的目光中都對她充滿了尊敬。
襄安王在路上遇到了宮之奇,宮之奇帶著一個一臉陽光的高個男人,正是當日無緣無故殺鐵匠的那個看來很天真的男人。為什麼殘忍的人看起來往往很天真?!
宮之奇道:「此仍燕王之五弟公子尚。」
「尚君見過襄安王。」
襄安王點點頭,因為燕王有子,年幼,這位弟弟雖是妾室所生,但對其危脅仍很大。所以燕王獻弟於襄安,明是表示連合的誠意,暗是想借刀殺人。
這是一件早就商量好了的事,雖然倆人明爭暗鬥不斷,可又不願讓別人漁翁得利。所以兩地外交繁複無比。機心重重。
襄安王想了想,他是個很有殺伐決斷的人,當下示意兩人跟著他。
周圍突然安靜下來,無憂的耳中只有那條狗在一片死一般的寂靜裡狂吠,宣告她的命運:「亡、亡亡亡、亡、亡亡亡……」狗在無憂眼中無限放大,她突然覺得無法再保持平靜了,在這麼慘的狀態之下保持平靜本身就是一種變態的失去人性的行為。
她站在那裡,看狗用力掙脫,張牙舞爪,可是每次都差一點點。
就差一點點,生於死,就只差那麼一點點。
繩索繃直,隨時都在斷裂的邊緣,
含笑只覺得心跳得愈來愈高,直欲從喉嚨裡跳出來……
無助,永遠只能默默承受,命運對自己一次又一次的不公,蒼天啊,我上輩子倒底做了什麼啊?無憂的信心遊走在動搖邊緣。
凌天歎:「——過來!」
含笑鬆了一口氣,她早已是淚眼模糊了。可是無憂沒有鬆一口氣地感覺,凌天在她眼裡並不比這條狗好多少。只不過她可以慢慢走回去,再次延長恐怖降臨的時間,雖然這其實是另一種折磨。
她慢慢轉過身,向著凌天慢慢走去,不能崩潰,不能掉淚,但是她知道——再長的路也是有盡頭的,何況這麼點距離!
襄安王終於到了。他的身後只跟著那位一臉陽光的男子。
女人的哭泣聲……飽含痛不欲生的絕望。是含笑,只是旁觀她已經受不了了。
凌天看了看他們,懶洋洋地從無憂身上爬下來,整理自己的衣裳。
無憂全身浴血,**地躺在那兒,睜著眼,失去了知覺。
她始終沒有叫一聲。
含笑是唯一從頭到尾都清醒著的人,但她寧願自己早死了。她移動僵硬的身子,拾起衣裳,輕輕替無憂披上。
公子尚走過去,將地上的兩個侍女推醒。
解語看到無憂,兩眼翻白,又暈了過去。沒辦法,是人大概都難以適應。
舒眉戰抖著爬走來,跪在襄安王面前,垂淚,完全失去往日的平靜優雅:「爺,是我一人的錯,您就放了她們三吧!」
襄安王突然有點不舒服樣子,停了一會道:「都受罰了,既住不咎,你們還回去侍候王妃吧,不過再有一星半點的錯,就一齊回到這兒,哪都別去了。」
「大哥,留下這兩個半死的丫頭吧,你要也沒什麼用。」凌天開口要留下含笑無憂。
一向勇敢的含笑居然在發抖。這裡已經超過了她勇敢的界線。無憂已不知懼怕,她的魂魄不知到哪裡去了。
襄安王冷然道:「公子尚,你留下來吧。」
公子尚愣了一愣,躬身答:「是。」
凌天看了看公子尚,輕視道:「雖然貨色還不錯,但最近男人我玩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