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美男在側,人生夫復何求 文 / 近妖不語
襄安王皺著眉細細的思考。寬大的袍服確實有許多不便處,不過要將封地內的將士和平民甚至他自己都換上這麼奇奇怪怪的服裝,不僅需要巨大的金錢還要有極大的勇氣。如此標新立異,他很快就會成為王朝的眾矢之的,這個風險可有些大了,不過這個「胡服騎射」也確實是個好主意。騎兵?他還真的沒想到可以大量訓練騎兵,有了騎兵別說他的襄安可以固若金湯,就算他要逐鹿天下也變得輕而易舉了。這個柳輕塵真是天縱奇才,至於如何實際操作他得和他的一幫謀臣們好好商量一番。
柳輕塵不知道她的一句胡服騎射已在襄安王的心中掀起了狂風巨浪,還在那後知後覺的對子晨詳細講解著有空心內襯護墊的安全帽和鞋頭襯薄鐵片的勞保鞋。而襄安王若有所思的目光始終注視著她。
柳輕塵每說一件對襄安的經濟、軍隊有幫助的事,就會在襄安王的眼裡魅力激增一倍,從無視她的存在,到試探她的能力,一步步過渡到有點想得到她,現在襄安王凌霄對於柳輕塵已是勢在必得了。
他昨夜已想清楚了,已經著手構思解決方案了。找個事故讓柳輕塵借屍還魂,以另一個平凡點的身份,嫁給他,做他的一位妃子也未嘗不可。(襄安王,她已經借過一次了,屍體這東西借了又借,也不太好吧!)
只到底是在太后加封前讓柳輕塵死,還是之後再讓她死,這是個問題?夜長夢多,回去就把她結果了吧!
一個巨大的陰謀即將成形,柳輕塵仍一無所覺地享受曖昧情感給她帶來的快樂。
雖然舒眉是個心高氣傲的主兒,但身份擺在那,丫頭就是丫頭,所以她吃得,就只能是主子們剩餘的了。
男人們都離去了,柳輕塵坐在床邊翻看著此地唯一的一本書,鐵官大人的老黃歷。翻到今天,上書:今日不易動土,忌出門。
這不廢話嗎?再不動土,被堵在礦坑裡的人餓都餓死了。不出門?襄安王已經讓人準備軟椅抬她去練鐵廠了。
舒眉突然肚子疼,臉白聲顫的。襄安王安排隨軍大夫看過,說吃了不乾淨的東西。柳輕塵以小人之心忖度之,莫非舒眉也偷偷去吃大鍋飯的?因為要說舒眉做得東西不乾淨,柳輕塵根本不會相信。
至此,柳輕塵的丫頭們一個人都不在眼前,只好臨時找了個工地上做針線的媳婦跟著侍候。
襄安王安步當車,走在柳輕塵的身邊,不時和她搭一句話,解解乏。柳輕塵心花怒放,這一路景色也真好。
一條山澗溪流一路穿山跳崖,東出谷口折而北流;兩岸成片的棠梨樹林在暖陽下白花盛開,如煙似雲,暗香浮動。和著微風,聆聽著那「叮叮鐺鐺」的節奏,像被那已響徹千年的古樂所牽引,早已沉入悠遠的夢境。
柳輕塵想起上學時學的有關練鐵絕句:爐火照天地,紅星亂紫煙。赧郎明月夜,歌曲動寒川。這場面竟有幸親見了。
幾十名鐵匠圍著只練鐵的豎爐,取紅熾的鐵水澆鑄鍛造。隨著有力的臂膀和鐵錘的起落,展現赤膊上陣的男性強壯的肌肉和體能,一塊塊紅熾的鐵被鍛造成形。
柳輕塵看那爐高2。5米,斷面呈橢圓形,克服了風力吹不到中心的困難。下部爐牆向外傾斜,形成62度的爐腹角,使邊緣爐料與煤氣能有充分的接觸。全爐可能有四個風口,用四個皮風囊鼓風。高爐容積約18-20立方米,日產量約0。2噸。在當時,這是很傑出的成就了。
 ;生鐵是在攝氏一千多度的高溫下冶煉出來的,出爐時呈液態,可以澆鑄成型。這樣就可以大量製造和生產兵器與農具了。 ; ; ; ;
柳輕塵對襄安王說:「要想加大生產量,就必須改進。」
子晨本是一臉驚歎地,見柳輕塵這麼說,不服氣道:「小姐未出過門,見過練鐵場面,這兒看起來人不是很多,但這豎爐的價值可比得上一座……」
襄安王做個手勢止住了他,問:「輕塵又有什麼好地想法了?」
柳輕塵說:「高爐冶鐵技術的進一步發展,是以鼓風的加強,爐型的擴大,燃料和溶劑的改進為標誌的。」
襄安王點點頭。
柳輕塵又道:「在鼓風方面,可以改為人力壓動的皮風囊鼓風,甚至於用馬、牛帶動的皮風囊,如果有條件的話甚至於可以用水力鼓風囊。」
子晨也大讚:「對啊,用外力排風確實比自然排風強很多。柳小姐果然高見!」
柳輕塵得意忘形:「鼓風囊算什麼,我們還有鼓風機呢!」
襄安王問:「那是什麼?」
柳輕塵一時語滯,片刻才說:「就是活塞式木風箱,它能產生較連續的壓縮空氣,更加提高了風壓和風量,強化了冶煉。這樣就使爐體得以加大,溫度得以提高,增加了產量,也改善了高爐的運行並穩定了生鐵的質量。」她邊說邊淌冷汗,這個中國古代冶鐵技術演變史,自己倒是背得挺熟,這次用處可大了。
襄安王大喜,道:「這個輕塵也會嗎?」
柳輕塵道:「臣女只會紙上談兵,在夢裡、書裡見過,還算不上什麼。」
襄安王道:「你夢裡全部都在看書練鐵嗎?」
柳輕塵一臉無奈道:「臣女也不想啊!」上輩子真得只幹了這些事,沒能好好談一場戀愛,這一世一定補回來。
子晨哈哈一笑,此事略過不提了。
天色漸晚,一行人正要回到礦上。子晨突然腹疼。柳輕塵驚道:「沒理由啊,吃了同樣的東西,我和王爺沒事,先生和丫頭有事。」她忘記了她和他們吃得可不一樣!
子晨表情複雜地看了襄安王一眼,襄安王道:「子晨先忍耐片刻,等到了地方,再看大夫不遲。」
子晨點頭,垂手侍於襄安王身後。一行人加緊趕路,傍晚景色很美,柳輕塵穿得曖曖的,坐在軟椅上,自在舒適,有美男在側,人生夫復何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