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卷 : 局中局 文 / 八咫道
威廉正在仔細觀看玻璃罩中的一個熱成像儀,這是很久以前用過的古老設備。
他認真的詢問身邊的講解員,看樣子對這個東西非常好奇。
「小心。」
陸笙一直跟在威廉的身後,此時突然伸手將他強行拽離,四周的士兵立刻衝上來,呈現出一個嚴密的包圍圈。
「怎麼了?」威廉站在陸笙的身後,久經沙場的男人並不會因為這突然的變故而面露驚恐。
話音剛落,玻璃罩中的成像儀突然向上躥起一道紅光,筆直的光線一直射向高聳的穹頂。
「那是什麼?」威廉感歎一句,「難道是最新的武器設計?」
「是紅外瞄準儀。」
陸笙眸色一沉,喊道:「快往後退。」
大家紛紛向後撤去,還沒有退出多遠,只聽上方傳來一陣刺耳的轟鳴,緊接著轟隆一聲巨響,隨之便是沙石飛揚,堅固的穹頂突然從中間塌陷。
轟!
又是一聲巨響,整個樓體都在劇烈的搖晃。
屋頂正中間的位置整個碎裂,鋼筋水泥鋪天蓋日般的往下掉落,外面的陽光隨之一同落了進來。
紛紛揚揚的沙石遮天蔽日,刺眼的陽光彷彿也被頃刻間吞噬,展覽館裡的人四處躲避從上面掉落下的沙石,有人在大聲喊叫:保護李主席和威廉部長。
場面太過混亂,煙霧瀰漫中只能看見不斷抱頭逃跑的人影和緊急疏導尋人的士兵。
陸笙退到一邊,身上已經落了一層厚厚的沙塵,臉上和手臂上有不同程度的擦傷,他急忙回頭去看威廉,卻在視線範圍內沒有找到這個碧眼的外國要人。
「威廉部長。」冒著煙塵,他在四周艱難的尋找。
嗖!
有什麼東西從地面一躥而起,他撥出槍,對準那道黑影就是一槍。
嗖嗖嗖!
又有幾條黑影自煙塵中躥了上去。
陸笙向前飛奔了幾步,腳下踏著巨大的水泥塊一縱而起。
他這一伸手就抓住了一個硬梆/梆的東西,像是人的腳踝,陸笙用力往下一拽,那人慘叫一聲,倒頭栽倒在地。
「陸帥,小心。」
陸笙向上一看,一把衝鋒鎗正對著他所在的方向,千鈞一髮之際,他就地一滾,塵土上濺起一串子彈激起的灰塵,他貼著牆壁避開頭上的機槍,再往上看的時候,威廉已經身在飛機上了。
艙門大開,幾個腰上捆著收縮繩的男人站在那裡,其中頭戴風帽的男人在直升機的轟鳴聲中大聲說道:「陸笙,我這招隔空取物,幹得還算漂亮嗎?」
先是在這裡安設了瞄準器,然後利用直升機上的武器炸開了展覽館的穹頂,在爆炸與塵煙四起所製造的慌亂中用收縮繩將人放下,防塵鏡的保護讓他們可以準確的找到威廉的位置。
陸笙的衣襟被直升機帶起的風吹得獵獵作響,他看著那個風帽男人,那面孔與曾經死在十三手下的青煞有四五分相像,可以確定,他就是四鬼拍門之一的青柯,也就是鬼域。
「現在人在我的手上,只要我動一動手指頭就可以要了他的命,陸笙,這一次,你輸了,不但輸了自己的前途,還輸了自己的老婆。」
陸笙看著他,一言不發,塵煙飛揚,瀰漫了他的視線。
「讓你看看現場直播,看看你老婆是怎樣一點點死去,她一定會嚇得大聲喊你的名字,哈哈。」空中丟下一個不大的接收器,隨著風沙快速的下落,陸笙一個魚躍伸手接住,同時一側身躲過機槍的攻擊。
鬼域笑罷,用手裡的槍用力抵著威廉的腦袋,「走了,我親愛的部長先生。」
威廉雙手被縛,面不改色的扭頭看著他,竟然說著一口流利的中文,「不是所有長得像威廉的都叫威廉。」
「……」
話音剛落,四周忽然飛射出許多鋼鉤,準確無誤的釘在直升機的機身上,機身一陣搖晃,竟然被牢牢的牽扯住了。
「你是誰?」鬼域大驚失色,「你不是威廉。」
還沒有聽到回答,身邊的幾個人突然一聲慘叫,紛紛倒地。
鬼域仗著身前的「威廉」才得以逃過一劫。
「徐穿楊。」
只有徐穿楊才有這種槍法,能在如此混亂的環境下準確無誤的取人性命。
鬼域用「威廉」護在身前,槍口對著他的太陽穴,「陸笙,讓你的人都滾開,不然我就殺了他。」
陸笙像是沒有聽見他的叫喊,一隻手按著耳朵裡的微型耳機,沉聲吩咐,「收茅。」
機身一陣劇烈的晃動,四周的鐵鉤開始向下用力,趁著鬼域身形不穩,身邊的「威廉」突然飛起一腳踢在他的胸前,鬼域慌亂中連開兩槍,嘴裡大聲喊道:「陸笙,你老婆就快沒命了,如果我失敗了,你就等著給她收屍吧,不,屍骨無存。」
陸笙看向手裡的接收器,那是一個只有巴掌大小的顯示屏,打開上面的紅色按鈕,立刻蹦出一個晃動的畫面。
只見羅希雙手被鐵鏈所縛吊在半空,而她的腳下不遠處有一口碩大的魚缸,魚缸裡烏壓壓的聚集著一群食人魚,隨著鐵鏈上面的滑輪緩慢運行,她離魚缸越來越近,等到鐵鏈滑到終點,她就會掉進魚缸變成一堆白骨。
而在羅希所處的化工廠,一個小時之前。
安成的暫時離開給了夏玥可以外出散步的機會,雖然這個破舊的工廠裡沒有任何賞心悅目的風景。
陪在她身邊的是守在門外的那個大漢,一路無話。
她想方設法將散步路線繞到了對面,那個接近葉寒軒的煙筒。
外面突然安靜了下來,那些人不知道把羅希帶去了哪裡,但這給葉寒軒提供了絕佳的機會。
他拿過鎖頭,小心的將銅絲繞進去。
五分鐘,十分鐘,十五分鐘……鎖頭卡得一聲開了。
葉寒軒嘴角一挑,拆開鎖鏈,扶著一邊的欄杆站了起來。
受傷的右腿幾乎麻木到失去知覺,他將外衣脫下來撕成布條,簡單的固定包紮了一下。
判定外面沒有人看守後,他才推開門小心翼翼的走出去,煙囪外就是一條通往對面的橫梯,大概有十幾米長,往下一看,高有數十米。
剛走到一半,對面的大門忽然被推開,來人看向他,立刻端起槍大喊:「不好了……」
「啊。」大漢話未說完,忽然後背劇痛,他回過頭就看到一個雙手握刀的女孩站在那裡,正膽顫心驚的看著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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