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卷 : 一線希望 文 / 八咫道
安成給夏玥換了乾淨的衣服,但她的情況一直沒有好轉,嘴裡一直喊著頭暈。
很快,醫生來了,檢查得出的結論是輕微腦震盪,沒想到那一撞竟然給撞出個腦震盪來。
「嚴重嗎?」安成擔心的握著夏玥的的手,她的手心裡一片冰冷,冷得讓他心疼。
「病人是撞到什麼了?」
安成無語,他能說是撞到了他的頭嗎,他自小練武,身體素質自然與常人不同,夏玥撞上來的那一瞬間,他本能的保護住了自己的腦袋,但她不行,她身嬌體弱的,又經常熬夜加班,這一撞就撞出病症來。
「我給她注射了鎮靜劑和葡萄糖,暫時沒有什麼大礙了,不過要盡量減少腦力活動,多臥床休息。」
醫生開了藥,「一日三次,一次兩片,飯後吃。」
安成接過來,「謝謝醫生。」
他吩咐站在門外的手下,「把醫生送回去,路上注意安全。」
「是。」
醫生跟著兩個人離開了別墅,剛走出大門,身後一個黑衣男子便掏出了手槍,無聲無息的黑夜中,帶了消音器的槍支只發出噗得一聲悶響。
「不要。」睡得昏昏沉沉的夏玥突然從噩夢中驚醒,她睜開眼睛看到明晃晃的天花板,如同惡魔的臉向她壓來,她閉上眼,等著那陣懸暈感一點點退去。
頭好痛。
「醒了。」身邊有衣料聲傳來,帶著涼意的手掌覆在她的額頭,「頭還疼嗎?」
夏玥將頭偏向一側,躲開他的觸碰,「讓我走。」
安成一聲歎息,自身後抱著她,「別鬧了,再睡一會兒,我們馬上要離開這裡了。」
離開,去哪?
「你要這樣關著我到什麼時候?」
「我不是關著你,我是為了你的安全著想,如果被鬼域看到,他隨時會要了你的命。」
「為了我的安全著想就不該把我帶到這裡,你既然這麼關心我的死活,為什麼不放我走?」
「好了,我們別再討論這個話題了,乖乖睡一覺。」
夏玥睜著眼睛看著面前迷濛的夜色,她不知道自己在哪,更不知道未來等待她的會是什麼,既然醒了,又怎麼睡得著。
「夏玥。」他圈在她腰間的手一緊,聲音中帶著無盡的溫柔眷戀,「我是真的很愛你。」
她不屑的輕嗤,如果這也叫愛,那麼他愛人的方式未免太變態了。
「你不是愛我,你愛得是這份征服的快/感,以前那些女人,你只需要使些小手段就可以信手拈來,因為她們喜歡你的錢和地位,所以,一旦遇到一個對你的錢與地位都沒有興趣的人,你征服的**就被挑了起來,她越是拒絕你,你就越是想要追到她,你以為自己是產生了真愛,其實不過是鏡花水月,自欺欺人罷了。」
一席話說得安成怔愣許久,最後,他只是抱緊她,「不愧是做編輯的,想像力就是比一般人豐富,只不過,那是你的理論,不適用於我,我有多愛你,只有我自己知道……夏玥,總有一天,你會感受到這份愛的,它像……」
咚咚的敲門聲響起,安成立刻起身,「進來。」
有手下推門而入,「域哥吩咐,現在開始轉移。」
他們在同一個地點的盤旋週期不超過二十四個小時,這是為了防止行蹤暴露,特別是在林子衡來過之後。
「我們的人一直跟著林子衡,沒有發現他有什麼異常,保險起見,這個地方還是不能久留。」下樓時,鬼域說道:「雖然來時給他戴了頭罩,但畢竟是鬼兵隊出身的人,必須要防著點。」
轉移地點一直是安成負責的,因為他在a市的人脈廣,本領大,所以這次選擇的是一處剛剛遷移離開的化工廠,地廣人稀,不易被發現。
這麼多人,撤離時卻是無聲無息,現場幾乎不留下任何痕跡。
夏玥的襯衫壞掉了,只能穿著安成的衣服,因為頭暈不能走路,安成一直抱著她,雖然這樣親密的姿態讓她心生煩悶,但她還是抓緊一切機會想要找到逃離的辦法。
天無絕人之路,須臾間,終於讓她看到了一線希望。
「安成。」
她突然開口叫他的名字,這讓安成受寵若驚,「怎麼了,是不是頭又痛了?」
「我想坐下來休息一會兒,你這樣抱著我,很難受。」
「好。」
他將她放到沙發上,寬大的襯衫下擺覆下來,掩蓋了沙發縫隙中被遺落的東西。
「有點渴。」
「我去給你拿水。」
安成剛一轉身,夏玥迅速將手探到襯衫下,觸手處是一種冰涼的金屬質感,好像是一把瑞士軍刀,不知道是誰不小心落下的,掉在縫隙裡才倖免被發現。
她急忙將這小小的軍刀塞到牛仔褲的口袋裡。
「給你水。」安成的速度很快,不久便端了一杯水過來,夏玥說了聲謝謝,雙手接過,小心喝了一口後才問:「我們這是去哪?」
他當然不會說,只是安慰性的摸了摸她的臉,「相信我,很快就會讓你過上安定的生活,去一個沒人打擾的地方,只有我們兩個人。」
她低下頭喝水,沒有說話,但也沒有露出之前反抗的情緒,這讓安成覺得心情好了不少。
夜色瀰漫,車子一路顛簸,夏玥雖然努力想要看清這是哪裡,無奈兩邊都是樹木,連一個標誌性的建築都沒有,這種不知身在何處的無力感讓她下意識的摸向褲袋中的軍刀,她從來沒有想過自己有一天也會沾染上這種鋒利的刃器。
「想什麼呢?」安成將她圈在懷裡,俯身在她的額頭親了下,「來,把藥吃了,吃了藥,頭痛才會好。」
夏玥很乖的點點頭,就著安成遞過來的水杯吃了藥。
她要盡快好起來,這樣才能有力氣逃出去,這種自殘的行為她不會再做第二次了,她相信葉寒軒一定會找到她,只要她為他們爭取到一絲希望。
葉寒軒和羅希回到醫院,雪集鶴子正在病房裡焦急的等著他們。
「醫生說你擅自拆掉了石膏跑出去,你是三歲小孩嗎?」
她上前扶著葉寒軒,「有什麼重要的事情非要跑出去不可。」
她這樣一說,羅希倒覺得有些不好意思了,消息是她傳達的,她要負一部分責任。
葉寒軒倚著床頭,看上去十分疲憊,閉著眼睛也不想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