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有驚無險 文 / 八咫道
黑色的轎車駛出小巷,身後的戰鬥逐漸淡出視線,羅希擔心的問:「我們不留下來幫忙嗎?」
雖然有一個看不見的狙擊手,但是對方人多,這邊只有王良和李稅兩個人。
「不用,山口他們會處理。」
他轉而去逗羅希懷裡的非宸,「小伙子,幾歲了?」
非宸剛剛從驚嚇中恢復過來,看向他,又看向羅希,「媽媽,這位叔叔是誰啊?」
「這個……你不能叫他叔叔。」羅希有些糾結,「你要叫他舅公,因為他是媽媽的舅舅。」
「媽媽的舅舅為什麼這麼年輕?」
「因為他……」羅希欺負近籐灃聽不懂國語,「他是妖精。」
「永遠都不會老的妖精嗎?」
羅希笑著捏了下他的鼻子,「你還真信啊?」她將小宸更緊的摟住,剛才的突發事件讓她心顫肝顫的,如果小宸有個什麼閃失,她不知道要怎麼辦才好。
「近籐灃,謝謝你啊。」
如果不是他及時出現,後面的事情怕會一團糟糕。
近籐灃將目光從非宸的臉上挪向她,她今天沒有扎頭髮,鬆散的垂在肩膀上,襯著一張臉只有巴掌大小,而那雙眼睛又是出奇的明亮,他說:「你不必謝我,是陸先生讓我跟著你保護你的。」
「陸笙?你早就來了?」
「我因為有點事情,今天剛剛到,但是櫻井他們幾個跟了你很久。」他打量著她,目帶促狹,「怎麼,以你的警覺性,竟然沒有發現?」
羅希的確沒有發現,她羞赧的扁了下嘴巴,「你們日本人一個個都像鬼一樣,我哪發現得了。」
近籐灃大笑,一隻手放在筆記本上,「陸先生說,崔鼎天那邊一直無法找到關於rna的線索,他怕崔鼎天把主意打在你們母子身上,所以他在暗中派人保護你的同時,也讓我的人盡量負責你的安全。」
「他早知道崔鼎天要會對我們不利?」
近籐灃的手指靈活的敲動著鍵盤,「他不把這件事情告訴你,就是怕你過多擔心,畢竟沒有人喜歡提心吊膽的過日子。」
「那你呢,你為什麼來中國?稻川會的事情處理好了嗎?」
「還沒有……」
羅希挑起眉頭。
近籐灃輕輕按了一下回車,轉頭看向她,一個篤定的笑容爬上嘴角,「現在好了。」
剛才那封郵件就是他做為稻川會新任會長向各地分會發送的,短時間內,必然會有許多人對他暗生疑義,他還需要繼續肅清內部,來一次徹頭徹尾的大換血大改革,不過這條路艱難而漫長,但他有足夠的信心和耐心走下去。
「這次來中國,就是為了崔鼎天而來。」凌駕於創業之上的第一件事就是為莫水芯報仇,他每日沐浴焚香,時刻不敢忘記。
到達御橋的別墅,老遠就能聽見裡面的歡聲笑語,夾雜著各種語言,日語,國語,還有糖芯咿呀的火星語。
大廳裡坐著兩個陌生人,看到進門的近籐灃立刻起身問好,「近籐先生。」
「嗯。」近籐灃淡淡應了一聲,大步走向陸媽媽,他察言觀色,一眼便能看出陸媽媽的身份,「伯母,你好,我是近籐灃,陸先生的朋友。」
羅希急忙替他翻譯,陸媽媽笑說:「歡迎你們來中國玩,你的這兩個朋友都很有意思。」
陸媽媽說得是明日香子和同來的田中。
明日香子看起來非常喜歡小孩兒,剛才的笑聲就是來自於她跟小糖芯,別看那一大一小語言不通,可是她們用肢體語言交流起來毫無障礙,連羅希都弄不懂的屬於糖芯的小世界,明日香子竟然能順利勾通。
而至於田中,羅希不太喜歡這個人,因為他的職業,更因為他曾經剝奪了莫水芯的記憶,但是礙著近籐灃的面子,她還是禮貌的打了招呼。
不久,山口勝平跟王良和李銳也回來了。
「櫻井呢?」近籐灃淡淡的問。
「他說去見一個朋友,晚些回來。」山口勝平畢恭畢敬的回答。
櫻井明浩走在a市錯綜複雜的街道上,後面背著一個黑色長條箱子,路人看到這個戴著鴨舌帽,膚色幾近透明的美少年,還以為他背著的是流行樂器,如果知道那裡放著一把殺人於無形的狙擊槍,恐怕這些人會立刻調頭就跑。
他來中國之前特地查了徐穿楊的地址,街道和門牌號一清二楚,可是他現在站在人潮洶湧的街道上,面對同是黃色皮膚卻語言各異的人群,手裡捏著的那張紙片竟然變得毫無用處。
他迷路了。
「請問可以到這裡嗎?」他在路人的指點下去問一個出租車司機,司機瞄了一眼,「那地方太堵,去不了?」
「態度是什麼意思?」
「太堵,堵車懂嗎?這車過不去。」
「哦,是太堵。」櫻井明浩說了聲,「謝謝。」
司機見他一個小伙子獨在異鄉,不免產生了一絲同情,「你到那邊坐409路公交車在保定門下,然後倒23路,23路有一班區間車,你別坐區間車,到昌盛門下車後再步行三百米到婦幼保健院,往東一拐就能看見這個小區了。」
櫻井明浩眨著一雙美眸,司機的話,他只聽懂了一半兒,什麼保定門,昌盛門……他連聲道謝。
徐穿楊跟陸笙一起回到御橋,近籐灃這次秘密前來是為了崔鼎天的事情,早在日本的時候,他就跟陸笙商議了很多次,現在終於等到稻川會的事情告一段落,他也馬上趕了過來。
陸笙簡單跟他說了幾句便問羅希,「小宸呢?」
「在樓上,一回來就睡了。」
「我去看看他。」
「我跟你一起去。」
陸媽媽做了可口的點心給大家品嚐,很多都是a市的特色,讓這些從來沒有吃過的日本人十分感興趣。
樓下熱熱鬧鬧的吃著點心,樓上卻異常安靜。
陸笙推開非宸的房門,他正窩在大床中間,安靜的睡著。
「他今天嚇壞了吧?」陸笙看著孩子紅撲撲的臉,輕輕皺了皺眉頭。
王良和李銳已經將事情的經過向他詳細描述了一遍,有驚無險,千鈞一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