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RNA病毒 文 / 八咫道
林子衡一愣,目光閃爍了兩下,「陸,我知道你和她的關係,我查過她。」
陸笙彷彿早有所料,神情淡淡,「所以你今天晚上做得這一切都是給我看的。」
他搖搖頭,「並不全是,我說過,我的確是喜歡她,不是因為她是你陸笙的女人。」
「我們之間的恩怨,我不希望把她扯進來。」
「什麼恩怨,是指當年你對我見死不救嗎?」他的目光冷到極點,每說一個字都似想起當初的往事。
陸笙,他最信任的兄弟,在部隊中一起出生入死。
那次他們出任務被圍困,他用自己的生命掩護他突圍,臨走的時候,他信誓旦旦的告訴自己,他會回來救他,可是他等啊等,等到子彈都用光了,等到敵人的增援來了一批又一批,等到希望變成絕望,他始終沒有等來他。
顯然這段往事也是陸笙不願意提及的,他的神色立刻變得黯淡複雜。
「你說你暈過去了,無緣無故的,為什麼會暈,還是你根本就不想回來救我,因為我的存在會威脅到你在部隊中的位置,你害怕我搶了你軍長的頭銜。」
「不管你信不信,那就是事實。」
「我永遠都不會信。」林子衡一口氣乾了杯中的紅酒,「舅舅器重你,你也如願以償了,把我弄成這個樣子,沒有人跟你爭跟你搶,你是不是很高興?下一步呢,你是不是還要取代舅舅司令的位置。」
「你喝多了。」
「我說得都是實話,所以你不願意聽了,對不對?你把羅希娶進門,可是你沒有盡過一天做丈夫的責任,現在,我看上她了,我要娶她,我要讓她過得比在你身邊好上一百倍,所以,陸,你就等著羨慕我們吧。」他可能真是醉了,吐詞甚至有些不清楚,眼神也漸漸迷離。
「我是最後一次警告你,別讓你舅舅知道,如果你是為她好,現在就懸崖勒馬。」他將手中的酒杯擱在茶几上,「好自為之。」
林子衡嗤笑一聲,身子順著沙發緩緩滑下,醉了嗎,為什麼會覺得他不是在開玩笑,右手習慣性的摸向耳朵,將那裡的金屬固定了一下,有時候覺得,這樣其實也挺好的,眼不見為淨,耳不聽為明。
陸笙回到住處,管家楊志將他的車子開進車庫,他最近很少回這邊的房子,多數時候都呆在
御橋庭院陪女兒。
他一邊上樓梯一邊撥電話,還沒有走到房間門口便覺得眼前一黑,整個人好像是風中的葉子搖搖欲墜。
勉強撐住一邊的牆壁才站穩,同時電話那邊也傳來回聲,「陸,這麼晚了,你找我?」
「你過來一下。」
「好,你等我。」
陸笙咬著牙支撐到臥室,還沒有到床邊便撲通一聲暈倒在地。
凌默南趕來的時候,楊志正要叫救護車,他擺手示意,「讓我來吧。」
「先生回來的時候還好好的,怎麼突然就暈倒了?」
「可能是老毛病,你去忙吧,這裡交給我。」
「好。」
凌默南關上門,走到床前熟練的拿出針管抽了一些血液,然後小心的裝進密封試管。
「我知道你醒了。」那麼冷漠的口氣完全不像在對一個病人說話。
陸笙偏過頭看向他,竟然還能笑出來,「今天的出診費,我算你雙倍。」
「你又喝酒,你不知道自己有胃病?」
「有些事情不喝酒便談不下去。」
「你這算不算公傷?」他的諷刺意味明顯,從被子里拉過陸笙的手臂,猊似很粗魯的給他紮了一針,「你體內rna的繁殖正在加劇,暈倒也會越來越頻繁,以後還會有其它的症狀發生,這個藥只能起到暫時緩解的作用,沒有解藥的話,我保證不了你能活到哪一天。」
「這麼多年都沒有找到解藥,我已經不抱希望了。」
「你打算放棄?」
「rna這種病毒是r國研究的,那次任務中,所有的人都死了,包括r國的科研人員,當時只有我一個人活了下來,當我醒來的時候就發現自己身上的針孔,如果不是事隔幾年發現身體有恙,我還不能確定那是rna,生化病毒。」
「既然大家都死了,是誰給你注射的病毒,目的又是什麼?」
「很簡單,我是一個試驗品,有人想要知道rna用在人的身上會有什麼效果,特別是……中**人。」
「我知道這是軍事機密,涉及到兩個國家之間的利益,而且生化武器讓任何一個國家都垂涎三尺。既然r國可以研製出這種病毒,他們一定會有解毒的方法,你為什麼不去r國試一試?」
「我已經向崔老申請了,他還沒有答應我。」陸笙疲倦的閉上眼睛,「因為這個病毒的發作,我害得林子衡失去了聽力,鬼兵隊又少了一個戰士。」
「可是林子衡並不知道你感染了rna。」
「是啊,除了你,除了崔老,除了那個當初給我注射的人,這世界上沒有第四個人知道。」
「所以,你也不打算告訴羅希是嗎?」
「有必要嗎?我都是將死之人了。」他露出一絲苦笑,「很累,不送你了。」
凌默南無奈的搖頭,「如果羅希有一天知道你為她做的一切……」
他沒有再說下去,歎息是休止符。
羅希剛躺下便收到林子衡的短信,「睡了嗎,我好像喝多了。」
今天晚上發生的一切完全出乎她的預料,林子衡的生日party,陸笙的意外到來,以及後面的種種都讓她無法不去揣測,這似乎更像是早就安排好的一場戲碼,是林子衡安排的戲碼。
她為自己這樣的猜測而感到心寒,如果真是林子衡,他為什麼要這麼做,自己在他這齣戲裡又是扮演了什麼樣的角色。
掃了一眼床上依然亮著的手機,她已經沒有心情給他回短信,直接關機。
她不喜歡被人當成棋子,更不喜歡被人耍。
接下來的幾天,她一直拒接林子衡的電話。
最後把他逼急了,他直接找到了武館,他知道這是她每週必來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