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279】不能走 文 / 紫薯.
關上門,周楚榆掙/扎/著甩開了周父的手,道:「蘇清城怎麼樣了?」
「死不了!別再跟我提起蘇清城這個人!」說到蘇清城,周父又想起了他罵周楚榆二/手/貨的情景,一雙眼,漸漸變得猩/紅。
「跟我走!」周父又一次谷欠強/制/拉著周楚榆往樓梯口走。
「爸,我不能走!歐向北現在這個樣子,我怎麼能走!」周楚榆,身子不斷向/後/打/墜。
周楚榆的話,讓周父周母氣憤不已。
歐向北曾經對他們的女兒怎麼樣,他們二老可都是看在眼裡的。
看著周楚榆對歐向北那個/混/小子還不死心的樣子,周父周母自然氣憤。
「爸爸,媽媽,你們先回去吧,我要留下/來照顧他,他是因為我才會變成這樣的我……」
「啪!」不等周楚榆說完,周父的巴掌便不偏不倚落在了周楚榆的臉。
火/la/辣的疼痛,在右臉蔓延,周楚榆瞬間紅了眼。
捂著臉,周楚榆淚眼婆娑地看著周父,道:「爸,就算您打我,我也要留下/來!要不是為了挽回我,他根本不會親/手/用/槍/去打自己的心臟!爸爸,媽媽,歐向北已經改了,他不是以前的歐向北了。」
「從小到大,你做什麼事情我們都由著你,唯獨這件事情絕對不行,楚榆,歐向北當初把你害得有多慘,難道你都忘了麼?你還真是好了傷疤忘了疼!」周母跺腳,心疼地挽著周楚榆的手,語重心長地說著。
「爸、媽,他已經不是以前那個他了!不管你們同不同意,我一定要留下來照顧他,他都不確定還能不能活下來,我怎麼能在這個時候甩袖子走人。爸爸媽媽,對不起……」周楚榆堅/定地說著,說完,便低下了頭。
「好。既然如此,你以後就別/叫/我爸爸了!我們走!」周父冷哼,說完,便強/行拉著周母離開了周楚榆的視線。
捂著被打的火/la/辣的臉頰,周楚榆含淚倒/吸了一口氣,然後,一步一步退回了病房。
病榻上,歐向北還是在沉睡,眉宇間的『川』字始終不曾消失。
邁著沉重的步子上前,周楚榆又一次緩緩坐了下來。
指尖輕/撫/著他蹙在一起的眉心,她的心中五味雜陳。
「歐向北,睜開眼睛,看看我,好麼?」她有氣無力地說著,放在他眉心的手指,一點一點挪到了他冰冷蒼白的唇瓣,一下一下細細描繪著。
她真的不敢想。
不敢想歐向北若是永遠也醒不過來,她該怎麼辦。
內疚、心痛、自責、不捨、種種感覺撕/扯/得她心裡亂糟糟的……
翌日。
陽光,透過半開的窗簾,細細地散/進/奢華的病房,映照在歐向北慘白的臉。
心臟上的抽/痛將歐向北從沉睡中拉了回來,他卻並沒有立即睜眼,只是眼珠在不斷地轉動著。
「歐向北,歐向北……」一旁,周楚榆看著歐向北不斷轉動的眼珠,不斷輕輕搖晃著他的身子,呼/喚/著他。
歐向北蹙眉,一睜眼,映入眼簾的便是周楚榆哭的如同小/花/貓/一般的臉。
此刻的她,依舊穿著昨天那一身帶血的婚紗,一看就是從昨天一直在這裡待到現在的樣子。
而她眼圈上的那兩抹刺目的青色,更讓歐向北心/疼/不已……
他苦笑,顫/抖的手輕/撫/了一下她核桃般的眼皮,用氣音說道:「老婆,我居然沒死……咳咳……」
每咳嗽一下,他的心臟都如同針扎一般的疼。
「歐向北,你醒了,你醒了!我給薄爺他們打電話。薄爺都快擔心死了,從昨天到現在,薄爺已經給我打了無數個電話了。」按/捺/不住激動心情的周楚榆,彈簧般站起,淚流滿面。
這一刻,她真的好開心,心中的烏雲也隨之慢慢消散。
歐向北醒了,那就代表沒事了。
「別慌,讓我好好看看你。」歐向北虛弱地說著,聲音幾乎小到可以忽略不計。
雖然人是醒來了,但是,他的氣色,卻依舊慘白。
「我先打完電話,你再看我也不遲。」說著,周楚榆便拿起了床頭櫃上歐向北的手機,撥通了涼薄的電話。
跟涼薄報告了好消息之後,周楚榆激動地放下了手機,又回到歐向北的身邊,坐了下來。
粉拳,不/輕/不/重/打了一下他沒有受傷的胳膊,她委屈地說道:「歐向北,你知不知道,你真的嚇死我了!為什麼要拿你的生命開玩笑。」
看見周楚榆這樣跟自己說話,歐向北的心就像被灌了蜜糖一般。
「老婆,我只是想向你證明我的心。」
「……」
冰涼的手,顫/抖/著抓住周楚榆的手,他不安地詢問:「老婆,你原諒我了?」
「……」周楚榆低頭,表示默認,豆大的淚珠猶如雨水一般落/在chuang面。
「老婆,從今天起,我一定會好好對待你,我會好好做周楚榆的二十四孝男人。我發誓,如果我再做一丁點兒對不起你的事兒,就讓我天/打/雷/劈,不/得/好/死。」歐向北認真而又深情地說著,眼睛裡面的溫柔,足以融/化所有。
「噓……就算有一天你會再次背叛我,我也不希望你死,歐向北。」周楚榆認真說著,蔥/白的指尖輕/輕/壓/住了他的唇/瓣。
「知道麼,你這溫柔的目光我真的等了好久,好久,老婆……對不起,以前都是我不好。老婆,。謝謝你,願意再給我機會。」歐向北卑微地說著,眼神裡,帶著難掩的激/動與喜悅。
二十分鐘後。
涼薄、喬薇薇,進門時,歐向北正一邊掛著水,一邊幸福地與周楚榆四目相對,雖然默默無言,卻是說不出的甜蜜。
看著這樣的情景,所有人的心都暖了起來。
看見涼薄與喬薇薇,周楚榆立即起身,熱情地朝著站在門口的他們擺了擺手,道:「過來坐啊。你倆……」
二人聞言,立即手挽著手,邁著一致的步子,走到了周楚榆身邊,優雅地坐了下來。
看見二人坐下後,周楚榆又立即走到病榻另一邊的長沙發上,坐了下來。
與周楚榆相視一笑後,歐向北將目光轉移到了涼薄與喬薇薇身上。
「嘿嘿……謝謝你們倆啊,沒你們還有涼意,昨天那婚,我還真搶不成。」歐向北無/力痞笑,眼裡,流轉著幸福的笑容。
歐向北的笑容,融/化/了涼薄心中瀰散不去的憂傷。
交/疊起修長的腿,他冷冷看著歐向北,道:「你該慶幸你沒死,否則,我一定親自去炸了閻王殿,然後把你的魂魄拉回來毒打一頓。」
「歐向北,你知不知道,你這一折騰,把我們大家都嚇壞了?!」喬薇薇責備道。
「……」歐向北尷尬一笑,輕輕/垂/下眸子,卻並沒有回應喬薇薇的話。
「感覺怎麼樣了現在?醫生怎麼說的?應該/死/不/了/了吧?」涼薄冷著臉,看著歐向北,詢問道。
「醫生說醒了就沒事了,只要注意不要隨便亂動拉/扯/到傷口就行。」周楚榆淡淡地說著。
看著周楚榆身上帶著血的婚紗,還有周楚榆憔悴的臉,喬薇薇心疼地起身,走到周楚榆身邊坐了下來,道:「楚榆姐,來的時候比較匆忙,忘記給你帶換洗衣服了,不如你現在回去洗個澡換件衣服休息下吧。歐向北這邊我跟薄爺照顧著就好。」
「好,薇薇,那向北就拜託你了。」周楚榆聞言,微笑著拍了拍喬薇薇的手,道。
「歐向北,你乖乖養病,別/亂/動。我回去換件衣服救回來。」周楚榆優雅起身,拂/了/拂/一頭黑髮,看著歐向北,叮囑道。
「嗯,我知道了,乖老婆,快回去吧。」歐向北點頭,輕/聲/說著。
他的嘴唇,因為掛水的原因紅潤了不少。
從病房離開後,周楚榆便打了車回到了自己的別墅。
迅速洗了個澡,換上了一身乾淨的衣服,周楚榆便馬不停蹄地開著車子,回到了涼氏私人醫院。
她並沒有直接去歐向北的病房,而是跟護/士打聽了一下蘇清城的病房,然後,乘著電梯,來到了蘇清城病房所在的樓層……
蘇清城病房門口,周楚榆蹙眉頓住了步子,手,在即將觸/碰/到門板的時候,卻猶豫著伸了回去……
一會兒,她到底該如何面對蘇清城……
猶豫了很久,周楚榆終是鼓足了勇氣,敲了敲門。
「進!」
蘇清城好聽的聲音穿/透門板,灌/入/了周楚榆的耳中……
推開門,周楚榆尷尬地站在門口,卻並沒有往前走……
四目相對時,周楚榆的心,瞬間提到了嗓子眼兒。
「楚榆,過來坐。」正靠坐在病榻上看雜誌的蘇清城清雅一笑,輕合上雜誌,對著周楚榆說道。
他的眼神,一如既往的溫柔。
帶著滿心的愧疚與不安,周楚榆一步一步走到了蘇清城的病榻邊……
她只是低著頭,卻並沒有坐下來。
「清城,你的肩膀怎麼樣了?」周楚榆輕聲問道,目光不斷在自己的鞋尖打轉。
她真的不敢看蘇清城的眼。
「好多了。周楚榆,我/要/甩了你……」蘇清城淺笑,假裝淡定地說著……
心,卻因為這句話而不斷抽/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