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182】 文 / 紫薯.
周楚榆用力掙脫開歐向北的手,揚手「啪!」巴掌狠狠印上了他的臉。
這一巴掌,打在他臉,卻痛了她的心。
「老婆……」歐向北捂著被打的火、辣/辣的臉,看著她,滿眼都是傷。
「歐向北,不要再胡鬧了!」周楚榆蹙眉,道。
看著歐向北的眼神,她心底一疼,身子無力向後退了退,靠著門框,嘴角不斷地抽搐。
她想哭,但是她不能,她只能任由淚水在心中如江河般洶湧。
「老婆,我沒胡鬧,我只是想讓你跟我回家啊,我說了我錯了,對不起老婆,真的對不起,我們好好談談,好不好?」歐向北再次上前,抓住她的手。
這一刻,他放下了所有的自尊,所有的驕傲。
蘇清城站在一旁靜靜看著眼前的一切,面色深沉。
「歐向北,有些傷,不是一句對不起就能彌補,有些事,做了之後,不是道歉就有用,卑微地愛了你整整十年,而我早已因為這份卑微的愛遍體鱗傷,我累了,不想繼續了,我求你,放我一條生路,好麼……不要再鬧了,讓我清淨一會兒,好麼?」
她無力地勾著唇瓣,毫無焦距的眸子看著他,一字一句地說著。
「老婆,你也說了,你愛了我整整十年,你真的捨得就這麼拋棄我麼?」歐向北含淚看著她,問道。
「是,歐向北,我要拋棄你,拋棄這份卑微到了塵埃裡的愛。」她冷冷別過臉,牙齒狠咬著唇瓣,逞強不流淚。
「老婆,我求你,不要拋棄我,好不好?你不在的這幾天,我真的看清了我的心,我不能沒有你。」歐向北看著她,撲通跪在了她的面前,道。
「歐向北,一切都晚了。」她轉身,進了門,頭也不回。
看著她的背影,歐向北癱坐在地,手狠狠地抓著胸口,淚如泉湧。
蘇清城再次看了他一眼,而後也進了門,輕輕將門關上……
歐向北再次踉蹌起身,走到緊閉的門前,對著門內大喊:「老婆,你當真要這麼狠心麼……」
喊完,他轉過身,貼著門,身子一點一點向下滑……
再次癱坐在地……
門的這邊,周楚榆同樣癱坐在地,牙齒狠咬著手背,不允許自己流淚,一張臉憋得通紅。
此刻的兩個人,明明僅一門之隔,卻好似隔著千山萬水。
蘇清城靜靜站在一旁,靠牆而立,默默看著她,卻不說話。
看著她的樣子,他的心都要碎了。
良久,蘇清城才走到了她身邊,伸出手擁她入懷,唇輕吻著她的發頂,道:「想哭就哭,不要憋著,會憋出病的。」
她任由他抱著,卻好似一個被點了穴的人,沒有任何表情。
「蘇清城,明天陪我去醫院吧,我想把這個孩子做掉。」
「楚榆,他是一條生命。」
「可是,這個孩子是他的,我不想再跟他有任何的交集。既然要放手,那不如就徹底一點,這件事你知我知,不要讓第三人知,否則,我就死給你看。」她在他懷中低聲呢喃。
而後,她伸出手,緩緩推開了他,起身,道:「我困了,我睡了。你早點睡,晚安。」
頂著沉重的頭,她一步一步進了房間。
整個人倒在了床上,整個人蜷縮在被子裡,好似沒有安全感的嬰孩。
歐向北跪地認錯的模樣、歐向北微紅的眼眶、不斷地出現在她的腦海,折磨的她無法入眠。
好累,真的好累……
*…*…*…*…*…*
歐向北一直在蘇清城家門外坐了很久。
直到冷得受不了,他才進了電梯,下了樓。
開著車子回到家,已經凌晨一點半。
推開客廳的門,空蕩蕩的世界讓他的心更空。
兩個人生活久了,他早已習慣每天回到家有她笑臉相迎,對他噓寒問暖。
想想以前的日子,真是好幸福,家有賢妻,體貼入微。
歐向北輕揉著自己青紫的唇角,換上拖鞋,進了門。
世界真安靜啊,靜到他都可以將自己的腳步聲聽得一清二楚。
走到沙發前,他麻木地坐了下來,撥通了涼薄的電話……
「能不能來陪我喝酒……」
「好……」電話那邊,涼薄一改常態,爽快地答應了。
掛掉電話後,歐向北向後靠了靠身子,目光不經意地瞥到了牆上自己與周楚榆的結婚照……
照片上的他們,鼻尖對著鼻尖,看起來幸福無比。
這樣的畫面讓歐向北不由自主地勾起了唇瓣。
他起身,走到照片前,伸出手,摸了摸她的臉,看著她笑靨如花的樣子,道:「老婆,要怎麼樣,你才肯原諒我呢。」
良久,他才回過神,用力揉了揉頭髮,走進廚房。
在酒櫃裡拿了四瓶酒,快步走到了客廳。
將酒放在茶几上後,他緩緩坐了下來,兀自喝著。
「叮咚,叮咚……」
他快要喝完一整瓶的時候,門鈴響了。
他伸手,捏了捏眉心,起身,走到門口,開了門。
看見門外手裡提著一個大袋子的涼薄,他手扶著門框,苦笑著:「你可算來了,我都等了你很久了。」
涼薄蹙了蹙眉,進門,換上拖鞋,走到了客廳沙發前,坐了下來。
看著一片狼藉的客廳,他道:「這是狗窩麼」
歐向北並沒有辯駁,坐到了他身邊,為他倒了一杯酒,道:「來,喝酒。」
涼薄看著他,挑了挑眉,慢悠悠將袋子裡的一份五星級酒店的盒飯放在了歐向北面前,道:「剛剛順路買的,吃了吧。」
「何以解憂,唯有酒精。」歐向北看了一眼盒飯,倒了一杯酒,晃了晃,一口悶。
「你看你都成什麼樣子了,叫你吃,聽到沒有?」涼薄奪過他的酒杯,拍在茶几上,厲聲呵斥,道。
「她這次是鐵了心要拋棄我了,我跪下求她都沒用,你說她不住醫院,不住這邊也就算了,幹嘛要住到蘇清城家……我真怕蘇清城那小子趁虛而入。」
「早知今日何必當初!」涼薄冷冷說道。
歐向北苦笑,拿起面前一瓶新開的酒,對瓶吹。
*…*…*…*…*…*
翌日。
大清早,周楚榆在蘇清城的陪伴下來到了
婦產醫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