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卷 : 他成親了 文 / 幕落晚
「你做了什麼，我不想知道。」東方明澈，睫毛動了動，手指的骨節分明，眼眸看著遠處，心在嘶吼，看著蘇柳在她面前流這倔強的淚水，他心痛，卻不能有任何動作，因為他只有有任何的動作，蘇柳便會看穿他。
「澈。」蘇柳身形一晃，噗嗤一聲吐出一口血，眼前一片模糊，模糊之中她看著一道身形慌亂的抱住了她，她聽見他自責的聲音「對不起，對不起。」
蘇柳眼眸一黑，便徹底失去了知覺。
「柳兒，對不起。」東方明澈抱著蘇柳起身，低頭在蘇柳耳邊一句呢喃，他何嘗不愛他，可是，在東方府上白條人命下，他又豈能為了兒女私情如此的自私，柳兒，你可知，我最不願意的便是傷害你，而做，現在正在將你傷害的遍體鱗傷，你可還會心悅我……蘇柳睜開眼眸，看見陳氏坐在她床邊，一雙眼睛紅紅的，雙鬢既然有了些許白髮，蘇柳開口「娘，你怎麼在這兒。」
「醒了啊，這是娘準備的小米粥，你先吃點，三天沒吃東西，餓壞了吧。」陳氏見著蘇柳醒來，便趕緊遞上準備好的小米粥，一臉慈愛，什麼也沒說。
「娘，我睡了三天。」蘇柳皺眉，腦海開始回想起那日東方明澈說的話來，心口一陣陣揪痛，他，真的不要她了。
「是啊。」陳氏眼眸一暗，然後答道。
「是誰送我回來的。」蘇柳皺眉，然後緊張的看著陳氏追問道。
「是小廝看見你昏倒在門口。」陳氏歎了口氣，他們誰都不知道蘇柳是出來什麼事情，就連大夫也說是傷心過度氣血攻心，他們驚訝，什麼事情能讓蘇柳傷心過度，陳氏不由想起來蘇柳曾經說過的事情，便明瞭一切。
這幾天，她一直細心的照顧著蘇柳，誰也沒說，但只是這短短的三天，就讓她雙鬢染了白髮。
「我沒事了，你別擔心。」蘇柳勾唇苦澀的笑了笑，東方明澈，你真是要如此負我嗎？
陳氏走後，蘇柳便下床，伸手一摸心口，她皺眉，拿出紙條一看，那一瞬間，蘇柳連神經都是崩塌的，他說，我希望你進宮，他說，我成親了。
每一個字，都讓蘇柳崩潰，她聽見自己心碎一地的聲音，一摸臉上，才知道自己早已的淚流滿面，東方明澈，你若是真的這樣希望，那麼我便如你所願。
「柳兒，要不你出去散散心吧，你不是最喜歡遊山玩水嗎？」飯間，沉默的氣氛壓抑眾人心滴水，陳遠安放下筷子，幾次準備說話，最後才說出這麼一句話來。
「不去了。」蘇柳低著頭，筷子一愣回答，眼淚又不聽使喚的掉下來，想想她這幾年，什麼時候如此脆弱過，她並不是為了遊山玩水，而是大部分都只是為了一個人，如今他已經不需要她了，她還做那些做什麼。
在大家愁眉不展的時候，突然一群人湧進了陳父，那一派紅色使得陳府都皺起了眉頭。
「哎喲陳老爺。」一個身穿媒婆的模樣的女人扭著腰就進來了，一揮手帕說道。
「王婆，什麼事情把你給吹來了。」陳父皺眉，這位王婆在京城那是數一數二的媒婆，曾經陳遠安還沒娶親的時候，她沒少光顧陳府。
「呵呵呵，陳老爺，我說你們祖上可冒了青煙了，當朝皇上可親自找人來說媒了呢。」王婆笑的花枝亂顫，開玩笑，要是這樁事成了，那她的身份，在京城，可就是扶搖直上了。
「王婆，你有話就直說吧。」陳父看了一眼蘇柳，看見她低著頭，衣服不為所動的樣子，他便有些為難，但還是看著王婆問道。
「呵呵呵，陳老爺，人人都知道你們家蘇柳年方十六，長得也是貌美如花啊，原本就已經是獲了賢妃娘娘的冊封了，沒想到當今皇上想跟咱們這習俗娶親一樣的迎娶賢妃娘娘呢。」王婆瞟了一眼蘇柳。見她一點表情都沒有，她不由有些沒底了。
「王婆，我女兒早已經不是……」陳氏見著蘇柳不說話，而王婆說的是越來越讓他們招架不住了，陳氏站起身，就要把聖旨公開與眾。
「我嫁。」蘇柳打斷了陳氏，在王婆來的時候她已經想好了，若是不能跟東方明澈在一起，那麼跟誰在一起都已經沒那麼重要了，既然他希望她進宮，那麼她便進宮吧。
「啊，哈哈哈，太好了，我就說嘛，這聘禮可是排滿了整條京城啊，那排場，一看就是心意很重，賢妃娘娘，老身在這兒給你行禮了。」王婆一聽蘇柳開口，高興大笑，然後便討好的行了一個大禮。
蘇柳卻是起身回了後院。
「厄，娘娘這是？」王婆僵硬的看著陳家人，一時間，行禮沒行成，她便起身，有些尷尬的看著他們。
「唉。」陳氏歎了口氣，便尾隨了蘇柳走了。
「陳老爺，這是。」王婆臉色有些尷尬，她沒想到還有人不把當今皇上放在眼裡，這要是落到別人家，那還不歡天喜地的啊，弄得現在，她裡外不是人。
「王婆見怪了，這樣的好消息放在誰身上都會反應不過來的，何況蘇柳還只是一個孩子。」陳父笑了笑打圓場，蘇柳既然已經放話，那麼便也注定了入宮的事實，既然遲早要入宮，便不能落人話柄。
「對對對，我說嘛，原來是害羞了。」王婆是個聰明人，一看便知道這是在給自己台階下，便笑呵呵的笑道，不管怎樣，這事就算成了。
「陳老爺，那我這就先給你道喜了。」王婆笑呵呵的說道。
只不過是一兩柱香的時間，整個聘禮就已經堆滿了整個陳府，陳府也被齊紫銘派來的人掛滿了紅燈籠，陳府，只不過上下時間，便是一片喜慶的模樣。
「柳兒，剛剛你為何阻攔著娘，若是你拿出聖旨，那麼便能。」陳氏看著蘇柳已經換上了長裙，眉宇之間有著冷意。
「娘，哪怕今日我不同意，他日我還是避免不了的，為何不風風光光的入宮呢。」蘇柳勾唇一笑，拿出聖旨，在燭光上面點燃了。
「柳兒。」陳氏心驚，要是燒了聖旨，那麼蘇柳以後便徹底的成了皇上的妃子了。
「既然都要進宮了，那麼這聖旨便是無用的。」蘇柳笑了笑，三日的時間，沒想到饒了一圈又回到了原點，她跟他終究是沒有走到一起。
「唉，娘真的不知道你在想什麼。」陳氏無奈的歎了口氣，便轉身走了。
蘇柳在陳氏走後，一臉的暗淡，他成親了，她不敢去想，他娶的是誰，然而卻控制不住自己，在陳氏走後，她便換了箭裝，偷偷的出府了。
街上是一片繁華，蘇柳走上大街，還不等她打聽他的事情，便聽見一陣吹吹打打的聲音傳來，她心裡一顫，順著聲音望過去，呼吸在那一刻禁止了。
就連被人群推著她都沒有知覺，眼神牢牢的鎖定那個人，三日不見，他似乎變了一個人，那一身的蕭索冷漠，跟她認識的東方明澈完全是兩個人。
「澈。」蘇柳看著他騎著馬漸漸近了，還是會不由自由的出聲。
「想不到第一世家的東方公子居然長得這般俊美無雙，只是可惜了，蘇家那女人根本配不上他，像東方公子這樣的人，她那種聲名狼藉的女人怎麼配得上。」人群之中，有議論之聲傳入了蘇柳的耳朵。
「就是啊，聽說那蘇微還跟人懷孕過，事情一被發現，那小產的血啊……嘖嘖」又是一聲傳入蘇柳的耳朵，蘇柳眼神茫然，蘇微，蘇微，竟是蘇微。
「那又如何，聖旨一下，哪怕讓你娶乞丐都沒有辦法的。」……
望著那花轎漸行漸遠，蘇柳頭腦昏昏沉沉的，突然之間只覺得可笑。
沒在繼續逗留便回了陳府，放在三日之後，她便是皇上的賢妃，再也不是蘇柳了，他跟她，便也是一刀兩斷的。
回頭，頭也不回的走，另一邊，東方明澈偏過頭，看著人群之中那走的決絕的背影，心口一痛，喉噥一股血腥味翻湧上來，柳兒，他的柳兒。
「少主，那是主母。」行雲看著蘇柳的背影，一臉的黯然，一想到那個女人會入住東方府中，他便跟千萬螞蟻在身上爬一樣。
「嗯，她才是主母，轎子裡的那個人，誰也不能將她當做主母來看。」東方明澈眼眸一暗，望向花轎一臉陰寒，他娶她，是逼不得已，但是娶了之後，怎麼對她，便是他的事情了。
「是。」行雲狠狠的看了一眼花轎，他才不會把她當做主母。
東方明澈回過頭，申請是一臉的冷漠，放佛成親之人不是他一樣。
一將花轎迎入府中，東方明澈便將自己關在了房中。
「都快拜堂了，這新郎怎麼還不來啊。」這一樁親事，氣氛很好，京城眾人皆知，蘇恆坐在上方，看著吉時已經要到了，可是東方明澈連個影子也沒有，如何不讓他著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