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282 以牙還牙 文 / 欣悅然
「來看看你。」段郁寧的目光,落在床榻上另一道影子之上。
「出去!」琉璃怒道。
「你能來霏雨宮搶人,我為何來不得坤寧宮?」段郁寧看著睡在琉璃身邊的男人被吵醒,從床上坐了起來,看到段郁寧的長相時,不禁嚇了一跳。
「皇上。」琉璃恨不得挖個地洞鑽下去,撲入他懷中。太放肆了,自己退一步,她便過一丈。
「愛……愛妃……」男子一怔,望了段郁寧一眼,半晌才伸手摟住琉璃。
段郁寧笑,揚手一掌拍向他的天靈蓋。
男子瞪大眼珠子,砰然倒在床榻之上,七竅流血。
「啊……」琉璃尖叫,被血淋淋的一幕嚇倒了,激動道:「皇上……皇上……」
「你是不是瘋了?」崩潰的琉璃朝著段郁寧吼道:「竟然敢殺皇上。來人啊,來人啊!」
「你確定他是皇上?」段郁寧淡然道:「姦夫淫婦,你若不要臉,儘管扯大嗓子喊,讓全天下人都知道你深閨寂寞難耐,背著皇上偷情被抓奸在床。」
「……」琉璃怔然,半晌才道:「你說什麼?」
段郁寧伸手,從男人臉上撕開一塊人皮/面具,一張陌生男人的臉出現在眼前,約摸三十來歲。
「啊……」琉璃花容頓失,手發顫地指著男人,「他他他……他是誰?」
段郁寧傾身向前,附在琉璃耳畔道:「他不就是昨晚與你顛鸞倒鳳的男人。怎麼,睡過就翻臉不認人了?」
「不……不可能!」琉璃緊緊摀住耳朵,腦海一片空白,「他不是皇上,他不是皇上……」
段郁寧非常滿意她的神態,「他當然不是皇上,皇上昨晚與我在養心殿共度良宵。昨晚我將他搾乾了,今早他連早朝都沒有去。」
「不可能,皇上昨晚明明來了這裡,他還留下來了。」琉璃恍然大悟,生怒地盯著段郁寧,「是你,是你的調虎離山之計,對不對?」
「這不跟你現學現賣的,若你家賤婢不到霏雨宮鬧事,我豈會送你個皇上。」段郁寧起身,望著床榻之上的屍體,善意提醒道:「你剛才叫得那麼大聲,坤寧宮的奴才馬上就會過來了。你因姦情敗露而殺人滅口,他們的嘴巴可未必堵得住。」
「為什麼?」琉璃淚流滿面,激動地語無倫欠,「我並沒有做對不起你的事,為什麼你要毀我清白?」
「你做得哪件事,對得起我?」段郁寧揚手,一巴掌打了過去,「賤人,生生世世,你都對不起我!」
琉璃摔在床上,捂著臉哽咽地罵道:「我不是有心跟你的搶,如果知道你沒死,我不會留在他身邊的。他不知道你還活著,我更不知道!我跟他已經成親了,我也承認了你是他的妃的,我忍讓了這麼多,為什麼你還不滿意?」
「現在你知道我沒死,為什麼還不去死!」語中,染盡殺氣。
殿外,腳步聲響起。
段郁寧轉身,走了出去。坤寧宮的太監宮女們剛要進殿,卻見段郁寧從裡面走了出來,帶著一肚子的疑惑,不過他們仍是行禮。
「皇后娘娘昨晚惡夢驚擾,好不容易剛睡下,你們都守在這裡,沒有皇后娘娘的命令,誰都不准進去。」段郁寧好事做到底,送佛送上西。
一眾奴才不敢違命,「是。」
段郁寧款款走了玉階,回眸轉身望了眼坤寧宮。遠處,兩名霏雨宮的太監抬著只麻袋走來,段郁寧的笑容愈發嫵媚,「給皇后娘娘送進去吧。動作輕點,摔壞了唯你們是問。」
太監頓時放鬆手腳,將麻袋交給坤寧宮的太監手上,幾番叮嚀萬囑咐才敢離去。
一眾奴才敲了半天的門,琉璃才在房間應了一聲。太監將麻袋抬了進去,眼睛紅腫的琉璃從內室走了出來。
「皇后娘娘,這是媚妃娘娘特意派人送過來了,說是要皇后親手打開。」
不知段郁寧葫蘆裡賣什麼樣,琉璃屏退奴才,顫著手打開了麻袋頭,被打得不堪入目的小白露了出來。
「啊……」琉璃忙摀住嘴巴。段郁寧,她就是個魔鬼!
憤怒之下,琉璃想叫人去請大夫,誰知小白卻突然用滿是血污的手抓住她,「公主,不可……萬萬不可……」一旦讓人知道她的清白沒了,以後如何在後宮立足。
琉璃的眼淚簌簌而落,「是不是她做的?」
小白吃力地張嘴,「她不是人,公主……一定要小心……」
「你別說話,我去請御醫治你的傷。」
「不……不能讓人知道,否則奴……奴婢沒臉活了……」段郁寧,她絕對不會放過她的,今日之辱,他日千百倍討還回來!
「不行,我不能看著你讓她欺負。」琉璃腦海一片混亂,六神無主道:「我去請太后主持公道,還你一個清白。」
「皇上……他昨晚來了嗎?」小白不斷喘氣,血絲自嘴巴滲出,「只要皇上在意你,我們遲早會有報仇的機會。」
「皇上他……」不提還好,一提起琉璃便泣不成聲,抱住小白身體抖成一團。
「公主,發……發生什麼事了?」
「皇上昨晚來了,也在坤寧宮過夜了。可是他……他並不是真的皇上,而是段郁寧讓人戴上人皮/面具冒充的,剛才她還將他殺了,如今是死無對證,我……我跳進黃河也洗不清了。」
「她……」小白一口鮮血湧了出來,「她是個惡魔……公主,你的清白……」
琉璃哽咽地哭著,突然從頭上拔下一隻簪子,往胸口刺去,「我對不起皇上,還有什麼臉活著……」
「公主。」小白用盡全力的力氣打向琉璃,將簪子打飛,「你不能死,該死的是她。我們若是死了,不就是中了她的計,白白便宜了她。就是死,我們也得拖她做墊背的。」
「紙包不住火,現在死了人,根本藏不住。」琉璃想到昨晚發生的事,她連活下去的勇氣都沒有。她害怕,楚胥羽會用什麼眼光看她。一個女人,沒有清白,比死還痛苦,一輩子都抬不起頭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