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168 惡語傷人寒半生 文 / 欣悅然
段郁寧捂臉走出比武場,剛想要回廂房,楚胥羽卻一把抓緊她的皓腕,強行拖著她走,「我們談談吧。」
「放開。」段郁寧掙扎,神情不悅道。事到如今,她與他之間還有何好談的。
楚胥羽拉著她順著山道拐進小路,沿著石徑去了溪邊,在溪水邊的石頭邊坐下。段郁寧揉著自己的手腕,沒好氣道:「有事快說。」
楚胥羽不解道:「銀毛是殭屍,而且你明知他是個挑事生非的,為何還要讓他去比武?」
「我樂意,你管得著嗎?」段郁寧雖對銀毛不滿,卻仍是嘴硬心軟。
楚胥羽替她著急,「外行人看不出它是殭屍,可內行人卻是一清二楚,若它的身份被揭露出來,對你當武林盟主沒有好處。」
段郁寧只覺得好笑,「我的事不用你管,更何況殭屍之事若被揭穿,我被天下人唾棄,對於你不是更有益嗎?你費盡心機讓暗衛借點蒼派之手,欲圖控制武林,又何必假惺惺提醒我。」
「郁寧,我在你心中便如何不堪嗎?」楚胥羽頗不是滋味,卻並沒有生氣,「你既然對武林盟主有意,我便不會再對它動心思。以你現在的武功,想在比賽取勝並非難事,只是後卿對盟主之位野心勃勃,你要小心。」
「我要的,從來都是憑自己的本事,你自己沒本事取勝,便不要說你寬容大度讓我給似的。」女人的嘴巴,一旦惡毒起來,比刀子還傷人。此時的段郁寧便是如此,她放不下過去的恩怨,卻又不甘心就此失去,便不惜用惡毒傷人害己,「五年前,我愛錯了人,可這次我不會再愛錯,有贏勾與我聯手,後卿根本不足為患。」
段郁寧的言下之意,便是在怪楚胥羽,他沒有能力保護她。
良言一句暖三冬,惡語傷人寒半生。傷人的話一出,段郁寧便後悔了,卻倔強的不肯退讓一步。他若還像以前愛她,便會包容她的任性。
楚胥羽神色黯然。當年遇到她,他是落魄流放、重病纏身的皇子,性命朝夕不保間,是她數次與殭屍交纏,才得以讓他活命。再後來發生的一切,幾乎都是她在保護他而已,而他是個男人,卻需要一個女人來保護。除了能給她一顆心,他什麼都給不了她,還讓她受盡百般委屈。
她向來強勢,而他事事皆不如她,身為一個男人甚至不能護她周全,他對她內疚不能自拔。
他肩膀的太多,而她值得更好的男人愛護她。如若可以,他一千個一萬個不願意放開她,可將她留在身邊,她未必如現在自由快樂。
「贏勾是殭屍,你真的考慮清楚了?如果你真的愛他,我尊重你的選擇。」楚胥羽望著段郁寧,萬般不捨道:「郁寧,這些年是我辜負了你。當初我對你的承諾仍然不忘,此生非你不娶,我不會愛上別的女人。我會一直等你,你什麼時候想回來都可以。」
他想伸手去撫她的容顏,可手到半空中又停下,轉身離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