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說博覽 > 都市小說 > 屍祖的男妃

正文 104 夜黑風高 文 / 欣悅然

    「我的命早在十五年前的那個晚上就已經死了。你放心,過段時間我會尋個由頭,跟姚家斷決關係,即使將來出來也不會牽連姚家。」

    姚震急道:「這已經不是牽不牽連的問題,而你在自尋死路。你是我姐姐,我不會眼睜睜看著你去死的。」

    姚慧嫵拔下頭衩抵住脖子,語氣決定道:「你若念姐弟之情,就別阻止我,否則我死在你面前。」

    「你就算不顧及自己,也得想想羽兒。他是無辜的,不該捲入這場仇恨中。他有了喜歡的人,許了相守一生的諾言,你這樣做是毀了他的一生啊。」

    「這是羽兒的命,他必須為十三殿下報仇,重新奪回江山。」鋒利的頭釵刺進雪白的肌膚,刺紅的血珠湧了出來。

    姚震一掌拍在她的肩膀,姚慧嫵手一軟,染血的頭釵跌落在地。

    姚慧嫵苦澀道:「你阻止得了我一時,阻止不了我一世,除非將我殺了。」

    「非得要這樣做?」姚震悄然歎氣。

    「這是我跟羽兒的命。」姚慧嫵絕望地閉眼,晶瑩的眼淚滑落。

    「你打算如何做?」

    「當今太子縱/樂/聲/色,而其他皇子平平無奇,如果能廢太子改立羽兒,待羽兒掌權之下再逼他退位,天下自然便歸了羽兒。」

    姚震沉默,良久才道:「想聽太子的把握並不難,只是蕭氏家族掌握東南及西南的兵權,想推倒他們並非易事。當年他能登基稱帝,蕭氏家族功不可沒。」

    「帝王之家,最忌功高蓋主,如果蕭氏家族有謀反之心,皇上根本容不下他們。或者,太子要走他的老路,挾天子以令諸侯呢?」

    當年羸弱善良的女子,連家裡的貓生病了,都會心疼半天。如今謀劃叛逆之事,卻是連眉頭都不曾皺一下。她變了,堅強了,若十三殿下泉下有知,定會心痛。

    姚震將她攬在懷中,「姐姐,我們是一家人,我會幫你的,只是報仇不急於一時,十五年你都忍過來了,千萬不能輕舉妄動。」

    「羽兒差不多該回來了,我夜夜都夢到他呢,還是五年前的模樣。」

    「他長大了,可以保護你了。從現在開始,你不再是一個人了。」

    邊關的深夜,經常能聽到鐵蹄戰鼓之聲,楚胥羽經常會失眠,偶爾來了興趣他會給段郁寧繫上披風,抱著她飛上屋簷坐在屋頂上望著夜空中的寂寥星星。

    「郁寧,你看那顆北極星多亮,一閃一閃的,像極了你帶笑的眼睛,彎彎的。」楚胥羽握著她瘦削修長的手指,自言自語道:「這兩年來我的武功進步了許多,估計你都打不贏我了。如果你醒過來,就可以天天陪我練劍了……」

    某人喃喃自語說了半個時辰,露珠打濕了臉頰,才後知後覺發現變天了。風帶著涼意,他給段郁寧裹緊披風,剛要抱她下去,似乎感覺到她的指間動了一下。

    楚胥羽震愕,以為是了自己的錯覺,忙緊緊抓住她的雙手,「郁寧,郁寧……」

    黑色的睫毛卷而翹,如蝶翼般扇開,在風中拂動。身體一如兩年前,沒有呼吸心跳,卻柔軟而溫暖。帶著老繭的修長手指輕輕撫上段郁寧的臉,月光靜謐地照在她臉上,銀輝之下灼灼動人。

    在楚胥羽的意識中,生母姚慧嫵是天底下最為漂亮的女人,可段郁寧也愈發的漂亮,若非那塊駭人胎記,她並不比母妃遜色。其實他倒真不介意,她眼裡心中只有他了。

    楚胥羽低頭,輕輕吻在她的唇上。

    沉睡的眼眸,悄然睜開。彼時月色暈暗,加之許久沒有見光,段郁寧只覺得刺眼,她沒有看清楚楚胥羽的臉,而是下意識一掌拍了過去。

    楚胥羽自屋頂滾落,重重摔在地上,久久緩不過神來。

    段郁寧自屋頂一躍而下,剛想一掌了結登徒子,卻愕然發現是楚胥羽,「你……」

    見到段郁寧甦醒,楚胥羽哪還敢有半點怨言,從地上一躍而起將她緊緊摟在懷中,「你醒了,你終於醒了。」失去方知害怕,在段郁寧迷暈之前,他只知道自己愛她,可若要論愛得有多深,只怕連他都自己都回答不出來。可突然有一天,她閉上了眼睛,不會再對著他喜怒哀樂,他才發現她的喜怒哀樂、愛恨嗔癡早已深入他的骨血。

    兩年,段郁寧看楚胥羽的眼眸有些陌生。她以為自己頂多只是暈迷了幾天,可睜眼之後卻看到一個陌生而熟悉的人。

    她盯著他,有些茫然道:「我在做夢嗎?」

    「沒有,是真的。」楚胥羽激動不已,連帶著聲音都哽咽了。

    段郁寧有些摸不著北,「你好像……比往以前高了,黑了。」

    楚胥羽拉著她進屋,將這兩年的事跟她說了遍。段郁寧盯著銅鏡中的自己,只見臉上的胎記比之前更大了,這才確定自己真的暈迷了兩年。

    一場戰役,她沉睡了兩年,連自己都覺得不可思議。她站在床沿,雙手捧著楚胥羽的臉,端詳了許多,看到他熟悉的溫暖笑容,懸著的心總算放了下來。

    兩人緊緊擁抱在一起,耳鬢廝磨捨不得分開。

    「我雖然暈迷,可是一直都是知覺的,你好像經常在我耳邊說話。」其實這些都不是重點,他對她的照顧都是親力親為的,給她翻身鬆動動筋骨,抹手洗臉。好幾次她都感覺,他在給她換貼身衣物。她的身體,早被他看光摸光了吧。

    「想什麼呢?」見她臉色緋/紅的,楚胥羽低頭問道。

    「想你這些年做的壞事。」段郁寧倒也不害/臊,手悄然探進他的衣衫之內。嗯,肌膚好像更結實了。

    楚胥羽的身體比兩年前更加敏/感,哪裡經得住她如此撩/撥,伸手輕輕抿著她的臉,「餓不餓,我給你去找吃的。」

    姚震不在邊關,楚胥羽跟段郁寧親密無間,就在她甦醒沒幾天之後,在一個夜黑風高的晚上,打鬧的兩人滾在床/上,吻著吻著便褪去了彼此的衣物。

    一/夜纏/綿,段郁寧疲倦的枕著楚胥羽結實的臂彎,沉沉入睡。睡來時窗外天色已大亮,吃力地睜開眼睛,身體痛得痙攣,她捲著身體不斷往楚胥羽懷裡縮。

    楚肯羽被她弄醒,伸手將她攬進懷中,睡眼忪惺間啃了她的肩膀一口。

    段郁寧嚶嚀一聲,楚胥羽睜開眼睛,露出燦爛的笑容,「醒了?」

    想著昨晚的親密關係,段郁寧臉色緋紅,埋首在他胸膛。聽著他怦怦的心跳聲,段郁寧知道其實他跟她一樣,既尷尬又甜蜜。她跟他,是這個世界上是親密之人了。

    楚胥羽突然間摟著她坐了起來,愕然打量著她的臉,「你的臉……」

    段郁寧慌神,忙用手摀住半邊臉,「我……我的臉怎麼了?」是不是胎記又大了?

    楚胥羽掰開她的手,甚是驚訝地端詳了半晌。段郁寧心底直打杵,不斷往被子裡縮,語氣不覺間尖銳起來,「你不要看!」

    某人起身穿衣服,段郁寧望著他傲人的身軀,心一下子冷到了極點。他是不是不要她了?

    楚胥羽取過一塊銅鏡坐在床邊,將心神不寧的段郁寧摟到身邊。鏡子照在她臉頰上,楚胥羽笑道:「你自己看。」

    「不要。」段郁寧下意識拒絕,伸手推開他的手。

    楚胥羽扳正她的臉,逼她看著鏡子,「郁寧,你很漂亮。」

    段郁寧愕然,半晌才眼睜眼去看銅鏡。銅鏡的女子膚若凝脂,眉如青山遠黛,眼若丹鳳,櫻桃紅唇泛著水潤光澤,往昔如巴掌還大的駭人黑斑胎記不知何時已消失不見,露出傾城絕色之姿。

    段郁寧不敢置信地盯著銅鏡中的女子,眼淚刷刷流了下來,「我不是在做夢?」

    楚胥羽自身後擁住段郁寧,溫柔道:「千真萬確。」

    段郁寧摸著自己的臉,低聲哭泣。

    「郁寧,不管是現在的你,還是以前的你,我都一樣喜歡。我愛的是你,好的不好的,是全部的你,並非只有容貌。」

    「我知道,可是我心裡還是很難受。」段郁寧偎依在他懷中,「每次跟你在一起,我覺得自慚形穢,覺得配不起你。你是天底下最優秀的男人,可我卻是最醜陋的女人,我一直都很害怕。」

    「我們只要彼此相愛就行,為何要在意外人怎麼說?」楚胥羽拭去她的眼淚。

    段郁寧鼻音濃重,「你能在我最醜的時候愛上我,我會用最美的時光陪你走一生。」

    楚胥羽笑,「幸好我們五年前相遇了,若是今天才相遇,你豈非都不屑看我一眼了。」

    「你放心,等哪裡你老了丑了,我也不會嫌棄你的。」雪白的身軀跪坐在楚羽面前,紅唇吻住他的嘴,「我要跟你一起,哪怕天荒地老。」

    「我現在就想跟你一起。」楚胥羽一個翻身將她壓在身下,不斷親吻著她精緻的臉。

    段郁寧伸手去解他的腰間,在他身下輾轉承/歡,翻/雲/覆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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