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93 不能讓他們變殭屍 文 / 欣悅然
楚胥羽一怔,吸血咬人的怪物。莫非?
「怪物在哪裡咬人了?」楚胥羽問道。
「驃騎營。」
楚胥羽拉著段郁寧出了帳篷,往驃騎營走去。
驃騎營第十三營前圍得被一排排士兵戒嚴,楚胥羽剛要進營卻被攔下來,「我想找姚元帥,還請通報一下。」
「閒雜人員不得入內。」守在帳前的兩名士兵盡忠職守。
段郁寧說道:「我們是奉命尋找怪物,有線索要回稟元帥。」
一名士兵進去通報,楚胥羽跟段郁寧很快被請了進去。姚震及一眾將領佩帶武器、神情嚴肅地站在帳內,幾名大夫正蹲在地上檢查著什麼。楚胥羽循著方向望去,帳篷中間擺著三名身穿盔甲的屍體,神色猙獰瞳孔放大,似是被生生嚇死的,臉色泛白帶紫。他走向前,翻開屍體的脖子一看,頸上有兩隻烏黑血洞,神色嚴峻道:「是殭屍咬的。」
段郁寧一怔,原來這便是妖孽男子所說的見面禮。
「殭屍咬的?」姚震眉頭緊蹙,「這一帶從來沒聽過有殭屍出沒,為何會突然出現殭屍呢?」
段郁寧恨得直咬牙,「是有人故意的。」
「會是誰做的?」姚震屏退大夫及士兵,對著段郁寧問道:「上次鷹遼急急退兵,跟死屍復活有關。莫非他們已經參透其中的奧秘,再用此招來對付我們?」
「我不清楚。」妖孽的身份是個謎,不知跟鷹遼是否有關,或只是衝著她來的。
楚胥羽低頭打量著三具屍體,目光停留在他們蒼白的臉上,「他們死了多久了?」
「一個多時辰。」夏參領道。
「才死了一個多時辰,他們臉上就出現了白色絨毛,說明他們身上的屍煞之氣很重,這絕對不是普通的殭屍咬人該有的反常現象。如果我沒有猜錯,再過不久他們就會渾身長滿白絨毛,變成一隻低級殭屍。」
「莫非是飛屍所咬?」對殭屍不甚瞭解,姚震問道:「跟你們在一起的那只殭屍呢,會不會是它咬的?」
楚胥羽搖頭,「上次它咬死鷹遼軍的士兵,死屍是在一天一夜後復活的,它還沒有這個能耐。」
說話間,死屍臉部的白絨毛越來越密,帳內有股涼颼颼的陰風,讓人毛骨悚然。
「不能讓他們復活咬自己的同袍兄弟。」馮將軍神情悲痛,「戰士們手足情深,平時在戰場英勇殺敵,他們哪怕就是自己死,也不會動兄弟們一根寒毛的。我們要尊重每一個兄弟,否則他們就是到了黃泉,也無法閉眼。」
「對,不能讓他們變殭屍。」大伙異口同聲。
「將他們抬出去火葬,給死者父母發放十倍的體恤金。」姚震命令道:「傳令下去,所有的將士要加強警戒,不能再讓吸血殭屍有可乘之機。打仗我們擅長,卻從沒有對付過不老不死的殭屍,在這方面也沒有經驗可談。夏參領,你馬上派人去找能對付殭屍的高人,我擔心這次是鷹遼在暗中搞得詭計。」
夏參領著令而去,姚震讓其他的退下,獨留下楚胥羽跟段郁寧。
「段兄弟,對今天吸血殭屍之事,你有何看法?」姚震閱人無數,自是從段郁寧的言行舉止看出了端倪,只是剛才礙於人多口雜不便問。
楚胥羽也猜到段郁寧知道些事,於是附和道:「郁寧,舅舅是自家人,有事但說無妨。」
段郁寧猶豫半晌才道:「咬死他們的,是只屍魔。」
「贏勾?」楚胥羽下意想到身穿黑色斗篷的影子。
段郁寧搖頭,「我也不知道它是誰,反正有雙金色的眼眸,它的本領應該在贏勾之上。」
贏勾是上萬年前的殭屍始祖,這世界上根本不可能有比它還厲害的殭屍。楚胥羽百思不得其解,「它長什麼模樣?」
「有一張比女人還漂亮的臉,穿著銀白色狐麾,在河邊時我試圖用女魃淚殺它,雖然刺中它的心臟,可它非但沒死反而更強大了。」
楚胥羽聽的頭皮發麻,屍魔擁有與神叫陣的能力,舉手投足間能毀天滅地。若此屍有心與姚家軍作對,後果不堪設想。
「它長什麼模樣,你畫出來。」姚震令人取來筆墨。
段郁寧提著毛筆,畫了半天畫得一塌糊塗。一旁的楚胥羽實在看不下去,取過她手中的筆,「你描述他的容貌,我來畫。」
根據段郁寧的口述,楚胥羽花了一個時辰,數次修改之後終於畫好了。看著畫紙上的男子,楚胥羽跟姚震久久說不出話來。
姚震懷疑道:「你確定他是男的?」如此妖嬈絕色,連皇宮的歌舞伎都自歎不如。
段郁寧茫然,「殭屍好像沒有雌雄之分,好像……都是男的。」銀毛,贏勾,還是妖孽男。
「我們得要盡快將弄清它的身份,否則會處處受肘。」楚胥羽將畫像收好,對段郁寧道:「或許銀毛可以幫上忙。舅舅,我們先去找它,有消息會第一時間告訴你。」
離開營帳,楚胥羽往軍營外走去,找了處清靜之地,盤腿坐下雙手交疊、手肘放在膝蓋之上。他閉著眼睛,嘴裡默念著口訣,一遍遍召喚著銀毛。
半個鐘後,銀毛仍是沒有出現。段郁寧憤然打量著四周,「那傢伙是不是夾帶私逃了?」
「你在我身上動幾處試試。」楚胥羽摸不準銀毛的想法,只得用老辦法逼它出來。
段郁寧不捨得在他身上戳幾個血洞,猶豫一番伸手去撓他的癢癢,誰知楚胥羽壓根不怕癢。她擰他的胳膊,擰是青一塊紫一塊的,銀毛仍是沒有出現。
一氣之下,段郁寧猛地掐住他的脖子,「有本事你就沒出來,否則我非掐死你不可。」
呼吸受阻,楚胥羽被她掐得臉紅脖子粗,眼看著就要斷氣,段郁寧手一鬆,緊張地拍著他的背,「你沒事吧?」
楚胥羽劇烈咳嗽著,半晌才緩過勁來,「你還真往死裡掐啊?」
「我……我這不是生氣嘛,一時間力氣用大了。」段郁寧既擔心又生氣,「死銀毛臭銀毛,別讓我逮著,否則非扒了它的皮。」
「吼……」段郁寧的身後突然多了道黑影,一股冷風從她脖子上吹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