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卷 溫暖VS容爵 NO290 做牛做馬我都願意 文 / 亂輕塵
幾分鐘後溫家人全都趕來,溫柔走在前面,急匆匆地問容爵,「容爵,我姐怎麼樣了?」
容爵站起來迎向她,「溫暖她……正在搶救。」
「搶救?」乍一聽這兩個字,溫爸和溫媽幾乎站不穩腳步,幸好有溫柔和溫和扶住。
溫爸怒不可遏,痛心疾首地問容爵,「到底是誰做的?是你,是你容爵對不對?!你到底對我們家暖暖做了什麼?兩次三番害她差點兒丟了性命,這次還不知道她能不能挺過來!」
溫爸氣得咬牙,衝動地要拽住容爵的衣領,卻被溫媽攔住,「老溫,你先不要發脾氣,現在已經是夠水深火熱的了,暖暖也還在搶救中,需要安靜啊。」
「淑雲!我怎麼能不發脾氣呢?咱們家女兒都受傷在搶救室了,我怎麼可能不發火呢!」
溫爸繃著臉,根本不聽勸,他氣急敗壞地轉身,根本沒有注意到容爵身邊的唐綰綰,就毫不客氣地指著他罵道,「都是你,是你把溫暖害成這樣的,早跟她說過,要她和你分手,她就是不肯聽,現在倒好,終於出事兒了吧!」
「老溫……」
「爸……」
唐綰綰見狀,難堪地看了自己兒子一眼,悄聲勸道,「爵兒,我看這情形……唉~你還是先離開醫院吧,等手術結束了,我第一時間通知你。」
然而,容爵始終繃著臉,只有一句堅定的話,「不,我要在這兒等著她醒過來!」
「誰要你等她,只要你在,她就准出事兒,你趕緊走!」溫爸嚷嚷道。
雙方正吵得不可開交,搶救室的門被人打開,醫生和護士從裡面出來,吵鬧聲驟然安靜下來,兩秒後,眾人都回過神來,齊齊擁至搶救室門口。
「醫生,裡面的病人情況怎麼樣了?!」
醫生長得慈眉善目,走出來時面帶微笑,讓人見了都有好的預感,他點點頭,說道,「搶救手術很成功,雖然病人的後腦勺留了不少血,但並不傷及顱腦,目前暫無生命危險。」
聞言,所有人都如釋重負。
醫生的話並未說完,他看了一圈家屬,最後問道,「對了,不知道你們當中,誰是容爵先生啊?」
容爵愣了一下,「是我,怎麼了醫生?是不是病人她……」
醫生抬手打斷他,微微頷首,笑道,「容先生先別急,情況是這樣的,雖然手術很成功,但是病人可能會因為輕微腦震盪的情況,沉睡時間長一點,不過這都是正常的。如果到了今晚她還不醒來,我們就要給病人再做一次腦部檢查。對了,手術前她一直在叫容先生的名字,我想你還是留下陪著她比較好,或許對她提前醒來會有不小的幫助。」
「好的醫生,我知道了。」
醫生微笑著點頭,側身給他讓出一條道來。
容爵喜出望外,邁腳就推門走進去,溫爸在身後氣急敗壞地咆哮,「喂,姓容的,誰允許你進去的!她是我的女兒,第一個有資格見到她的是我!」
溫媽、溫柔還有溫和趕緊拉住他,溫媽勸道,「算了老溫,你沒聽見剛才醫生怎麼說嗎?他說溫暖一直在叫容爵的名字,想來她醒過來最想見到的人應該也是他吧。唉~女大不中留這句話真是沒說錯,我看你啊,就認命吧。」
聞言,溫爸張了張嘴,說不出話來。
搶救室內,容爵一步步緩緩走入,病床上的人臉色蒼白如雪,原本紅潤的嘴唇連一點兒血色都找不到,纖長如扇的睫毛一動不動,了無聲息地平躺在床上。
容爵從走進去的那一剎,酸澀就在胸口凝聚,越積越多,以至於讓他差點兒無法呼吸,每走一步都是艱難,每多走一步,多靠近她一分,她憔悴的臉離自己越近一分,他胸口的痛就增加一寸。
費盡九牛二虎之力才走近她身邊,他直挺挺地跪倒在她身邊,靜靜地看著還在沉睡中的溫暖。
他顫抖地握住她柔弱無力的纖手,摩挲著,觸碰著,原本那麼輕,現在卻像是塊千斤巨石壓在他的手掌心裡。
這一切都是他的錯,如果他沒有瞞著她,沒有給她那把鑰匙,沒有讓她一個人去湖濱小屋等著,也就不會出現這樣的情形,容爵萬分自責地將臉埋進她的手掌心裡。
那種莫名的恐慌再一次襲上心頭。
她會不會就這麼一直躺著,醒不過來了?
「對不起,對不起,我從沒想過這樣做會再一次害你受傷,溫暖,是我不好,說好要保護好你的,可我卻沒有辦到,醒過來吧,溫暖……」
沙啞聲線滿含淒酸,他噙著淚,伏身在她額上輕輕啄了一下,然後把臉頰貼上她的掌心,合上眼輕輕摩挲著。
容爵一直緊緊握住她的手寸步不離左右,不知道過了多久,都一直緊握著,飯不吃水不喝,就這麼守在溫暖的身邊。
時間一分一秒過去,容爵心裡愈來愈恐懼,醫生說過,如果今天晚上她還不醒來,唯恐會有不測,會進行新一輪的腦部檢查。
心裡一著急,臉色亦變得越來越差,唐綰綰回家替他拿來換洗的衣服時,發現容爵的臉似乎在短短幾個小時裡變得憔悴了許多,他神情疲憊地坐在床邊,耷拉著腦袋,臉如死灰。
時而又見他捧著溫暖的手,不斷地自言自語,就好像溫暖能聽見他的話似地,一直說,一直說,嘴裡唸唸有詞。
唐綰綰心中不忍,「兒子,聽媽的勸,你去隔壁床上躺一兩個小時吧,等她醒了我馬上叫醒你。」
然而容爵頭也不回,盯著溫暖的臉,吶吶地說,「不,我不能睡,如果連我也睡著,或許她永遠都醒不過來了。」
唐綰綰聽了,心裡一陣陣泛酸,她知道勸不動自己的兒子,只得輕輕拍了拍他的肩頭,悄然退出去。
病房內又回歸一片寂靜,容爵心疼地看著溫暖的臉,她額頭上纏著厚厚的繃帶,眼睛依然紋絲不動。
他心念略動,緊握住她的手腕,嘴角忍不住隱隱抽動,澀澀地自言自語道,「溫暖,為什麼你還不醒來?因為我沒有來得及趕去湖濱小屋,所以你在怪我對不對?好,我答應你,只要你醒過來,你要我做牛做馬我都願意……」
「做牛做馬不敢當,不過,你能不能先放開我,好痛……」一道細微的聲線從頭頂上方傳來。
容爵驀然一震,倏然抬首,一下子望進溫暖睜開的眼裡。
見她醒來,他一激動,不但沒放鬆她的手腕,反而緊抓著她的手驚喜地說道,「溫暖,你終於醒了?!」
謝天謝地,她終於醒了!他欣喜地在她臉上輕啄了一口。
溫暖被抓得痛了,忍不住蹙了蹙眉,「……痛。」
容爵驚了一下,這才發現自己抓痛了她的手,趕緊鬆開,卻又放心不下地輕撫著她的臉頰,「你怎樣?有沒有哪裡不舒服?要不要我去叫醫生?哦對了,腦袋呢,你撞到了後腦勺,會不會感到頭暈?你知道我有多擔心你醒不過來嗎?醫生說今晚是關鍵,如果你能在今晚之前醒過來,以後就會沒事了……」
他興奮地說著,一直說個不停,完全不知道自己的臉色其實也好不到哪裡去。
溫暖心疼地看著容爵,發現他的雙眸裡佈滿了血絲,連下巴也泛著青青的胡茬,眼睫不由得顫動了兩下,聲音有些發顫地說,「容爵,你……一直陪著我?」
容爵頓了頓,終於安靜下來,認真地說,「醫生說你進搶救室的時候一直喚著我的名字,所以,我就留下來了。」
他凝視著她,目光深邃,飽含著深切的歉意與自責,「我不該讓你一個人去湖濱小屋的。」
她反握住他的手,無聲地搖搖頭。
容爵忽地想到了些什麼,原本疲憊睏倦的雙眸裡忽然閃爍著寶石般的光彩,「溫暖,你去了湖濱小屋,是不是……你肯原諒我了?」
她微微翹了翹嘴角,「這本來就不是你的錯,該道歉的是我,我應該更相信你才對。容爵,對不起,是我誤會你了。」
他淺淺地笑了笑,握著她的手,然後放在自己的唇邊親吻了一下,十分認真地說道,「以後就算發生再大的事,我也不會瞞著你。溫暖,我愛你。」
我愛你……
這永遠是最催淚的三個字,她的心被他深情的言語牽動了一下,連日來所有的揣測、擔心、不安和怨恨都被這三個字瞬間摧毀,眼淚抑制不住地湧了出來。
是的,再多的言語,都抵不過這三個字。
他放開了握著她的手,捧起她的臉,輕輕地吻去她的眼淚,慢慢地,輕柔地吻著她的眼瞼,鼻子,一路向下,就在要親吻上她的唇時,衣兜裡的手機震動起來。
他頓了一下,她睜開了雙眼,望進他黑色晶亮的眸子裡。
繼而,她朝他調皮地眨了眨眼,他也會意一笑,兩人誰都沒有去理睬那震動的聲響,唇緊貼上唇,熾烈而瘋狂地吻起來……
有人叩響了房門,彷彿料到房裡的人正在做什麼似地,門外的人還刻意地清了清嗓子。
容爵蹙了蹙眉,十分不情願地離開她的唇瓣,喊了一聲,「媽,什麼事兒?」
看見進來的人是唐綰綰,溫暖的臉紅成了西紅柿,唐綰綰笑著將手機遞給容爵,「你的電話,公司打來的。」
聽說是公司打來的,容爵的臉色就變得肅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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