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卷 溫暖VS容爵 NO283 你要不要這麼賤? 文 / 亂輕塵
就在他毫無頭緒的時候,一通陌生電話打來。
「喂,容先生嗎?」
「你哪位?」容爵蹙了蹙眉,對方的聲音他並不認識,為什麼會有他的電話?
「不好意思打擾了,這裡是橋西藍調酒吧,您有一位朋友喝醉了酒,麻煩你能過來接一下她嗎?」
「朋友?」
容爵正納悶的時候,電話裡頭傳來溫暖模糊不清的聲音,「我沒醉!誰,誰說我醉了……我告訴你……我,我還能喝……」
聞聲,容爵心底一沉,頓時明白是怎麼回事兒了。
電話裡侍應生又催促道,「是這樣的,見您的號碼是排在第一位,所以擅自跟您取得聯繫,呃您這位朋友醉得很厲害,希望您能……」
即使對方不說完,容爵也知道該怎麼做了,他飛快地說,「我知道了,你先幫我看著她,我馬上過去!」
向酒吧侍應生要了地址後,容爵趕緊驅車趕往酒吧,到達目的地後沒有發現她的人影,容爵一下子慌了,揪住一個侍應生就問,「她人呢?不是說她醉得很厲害嗎?」
對方是個新來的,沒見過這種場面,當時就被容爵凶神惡煞的樣子給嚇到了,還好打電話的那位侍應生還未離開,見狀趕緊說明情況:「先生,您先不要急,那位女士已經醒過來了,剛去了洗手間。」
容爵聞言,拔腿就往洗手間衝去。
溫暖今晚喝得太多了,又沒有吃晚飯,空腹喝酒傷胃最厲害,她醒過來後就覺得好一陣反胃,趕緊躲到洗手間去吐了一番。
把胃裡僅剩的一點兒東西吐完後,她用冷水洗臉,但意識仍舊不清醒,她雙手撐在冰冷的檯面上,低垂著臉,並不擦拭,任由滿臉的水往下滴,像是站在船上,到處都在晃。
她已經不記得自己喝了多少杯酒,更不記得自己身處在什麼地方,只有一個念頭,那就是她想忘掉今天所聽見看見的一切。
意識雖然並不清醒,但可笑的是,她竟然清晰地記得在容家老宅親耳聽見容爵說的那些話——
「媽,您現在不答應也不行,我已經和羅素素在拉斯維加斯登記結婚了,過幾天,具有法律效應的正式結婚證就會寄回南城!」
原來,一切都結束了……
他口口聲聲說愛她,卻還是和羅素素結婚了……
心口酸澀得厲害,眼睛裡也刺刺得痛,溫暖用力地眨了眨眼睛,發現有兩滴冰涼的東西從臉頰上滑落……
為什麼當她發現他的好,發現自己是那麼依賴他,下定決定想要和他在一起的時候,他卻違背了他們之間的諾言?
為什麼……
溫暖咬了咬牙,想要憋住眼淚,然而心口那股痛意卻是怎麼都止不住,她摀住胸口大口大口的喘息,想要讓自己的心口沒有那麼痛,然而只是徒勞而已,越是大口喘息,她越覺得心裡難受,唯有使勁兒抓撓自己的胸口似乎才解氣似的。
有人突兀地闖了進來,溫暖聽見聲響,錯愕地回轉身,一片水霧中看見容爵怒氣衝天衝進來的瞬間。
溫暖也惱了,火氣騰地往上竄,她的腳步剛往前邁了一步,結果看見容爵那雙怒目圓瞪的眼睛後又往後縮回。
微微張了張嘴,很快又緊閉,所有的震驚全都隱沒在了雙唇之間,但震驚只是一瞬間,很快怒意就蓋過了驚詫,一雙淚濛濛的美目裡迸射出恨意。
他為什麼來?來做什麼?都與自己無關,因為,他們倆現在已經沒有任何關係了。
溫暖咬著嘴唇,又瞪了一眼容爵,下一秒,直接繞過他,走出去。
只可惜,她心有餘而力不足,沒走幾步就一頭往前栽進,容爵將她穩穩摟進懷裡,那一秒,熟悉的溫暖的懷抱讓她心悸,也讓她痛心。
她下意識地蹙了蹙眉,想要推開他,卻被摟得更緊更緊。
也不知道是怎麼使出力氣的,她竟然掙脫開他的懷抱,然而剛跨出洗手間,左手臂被猛然一拉,整個人又被帶進容爵的懷抱之中。
這一次,容爵的力氣很大,不給她任何逃脫的可能性。
溫暖驚惶且憤怒地抬頭,看見容爵稜角分明的俊臉上,猶如黑夜之星一樣閃亮的雙眸正閃爍著她難以理解的光芒。
「親愛的溫小姐,容我提醒一下你,就算你不聽我解釋也沒有關係,你可以甩了我,但是你甩不掉自己還是容氏旗下一名員工的事實,換句話說,不管你如何討厭我,如何恨我,現在,我們倆仍然是上下級的關係。所以,我鄭重地命令你,馬上跟我回家!」
溫暖望著他唇角漾著的迷人微笑,腦中一片空白。
還想說些什麼,然而力氣已經用盡,她不停地告訴自己,鎮定,一定要鎮定,無論他說什麼做什麼,都不要相信!
憑著尚存的意識,她咬著牙深吸了一口氣,冰冷的語氣又尖酸又刻薄,「容爵,我說你要不要這麼賤?既然你都結婚了,還來管我做什麼?你想剛結婚就鬧外~遇緋聞嗎?哼!如果你想就請找別人,我可不想淌這渾水!」
容爵氣得咬牙,雙眸微瞇,削薄的唇輕輕上揚,雙手抓住她的手腕稍稍施加了力道,將她更拉近自己,邪魅地一笑,「沒錯,我就是犯賤!很不幸,我隆重地告訴你,你不想淌也得淌這道渾水了!」
溫暖的表情頓時僵住,臉色十分難看,身體不禁微微發顫,「你,你真是夠賤的……」
她死死地等著他,咬牙切齒,憤恨且用力地掙扎,倒真的把容爵給甩開了。
踉踉蹌蹌往前跑,一鼓作氣跑到吧檯那裡,正好看見侍應生在收拾幾瓶剩下的酒,溫暖二話不說隨手拿起一瓶就仰頭暢飲。
侍應生大吃一驚,「哎呀,這位美女,那可是濃度極烈的……」
伏特加三個字還未逸出,溫暖已經喝了個乾淨,末了還極其不雅地打了個響嗝,容爵追過來時正好看見這一幕,頓時愕然。
「該死的女人,喝不死你!」低咒一聲。
他氣急敗壞地衝過去,伸手就拽住溫暖的胳膊,溫暖順勢弓起膝蓋就要往他胯下頂去,容爵眼明手快,不給她任何機會,一隻手迅速地擋住了她的膝蓋,另一隻手控制住她的兩隻手腕。
在她要進行第二輪攻擊時,容爵迅速拉起她的手,拽著她來到車旁。
她發了瘋似地舉起能動的左手捶打他,卻仍舊被半拖著,然後用力地塞進車子的副駕駛。
幾番折騰,溫暖也暈得厲害,而且還很想吐,完全沒了力氣。
不知不覺就蔫了氣,或許是他身上好聞的熟悉的味道,又或許是潛意識裡她是渴望見到他的,總之,坐上車後,她的神經線就慢慢放鬆下來,一陣騰雲駕霧後,什麼也記不清了。
容爵替她繫好了安全帶,這才發動了車子,決定將她送去帝豪名苑。
途中,他又打了電話給蘇珊,拜託她到帝豪名苑照顧溫暖,並拜託她打了電話,將溫暖的情況簡明扼要地告知溫家,溫爸溫媽只當溫暖和蘇珊喝得太高了就沒有多問什麼。
打完電話後,發現溫暖睡得很死,容爵又將車停下來,然後脫下自己身上的外套,給她披在身上後才重又發動引擎。
溫暖睡得並不安穩,頭痛欲裂,有好幾次睜開眼睛後,視線也不清晰,模模糊糊中她隱約見到容爵的身影,但始終以為自己看見的是幻覺。
她傻傻一笑,嘴裡囈語著,「怎麼可能會是他,不,不會是他,不可能……」
有時候她睡著睡著又開始犯吐,容爵不得不停下車子,替她找來袋子,輕輕拍打她的背,等她吐完了,他再將袋子拿出去丟掉。
如此停停走走,原本只有半個小時的車程,硬是折騰了一個半小時才抵達帝豪名苑,蘇珊已經在樓下候著,見到容爵背著喝醉了酒的溫暖下了車,趕緊協助他將溫暖一起送進公寓裡。
蘇珊對容爵說,「容爵,你已經忙了一整天了,趕緊回去休息休息吧。」
容爵沒有說話,只是蹙眉一直看著熟睡中的溫暖,蘇珊明白,他捨不得離開溫暖,就悄悄退出房間,去廚房燒水。
容爵便留下來,將溫暖小心翼翼地抱上床,然後再替她一隻一隻脫掉鞋子、絲襪、衣裙,然後再換上乾淨的睡衣。
不一會兒蘇珊端來燒好的開水,擰乾了毛巾替她擦拭,容爵伸手說道,「蘇珊,我來吧。」
「容少,這種下人的事還是讓我來做吧。」
「不用!我自己來。」
他不悅地奪過蘇珊手裡的毛巾,倒是把蘇珊嚇了一跳,她愣了愣,看見容爵已經親自動起手來,也就只好又退出去。
溫暖的額頭冒著細細的汗,酒味也很重,容爵替她擦身子的動作極其輕柔,溫暖無意識地追逐著那份暖意,臉也隨著容爵的手微微轉動,只是雙眼始終閉著,偶爾嘴裡語無倫次地說些什麼。
她的樣子讓容爵著實感到心疼,伸手輕輕攥住她的手,雙手掌心都捧住她的手,她像是有意識地動了動,臉頰貼近他的手背,輕輕地說些什麼。
容爵便將臉湊近她,聽她在說些什麼,只聽見溫暖斷斷續續地說道,「容,容爵……你別走……不要離開我……」
他心口一窒,埋下頭,柔軟的唇就輕輕印在溫暖的額頭上,歎息道,「好,我不走,我會一直陪著你。」
這一晚,容爵就一直陪在溫暖身邊,任由她枕著他的胳膊,一直沉睡到天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