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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NO141 神秘的男人 文 / 亂輕塵

    都說男兒膝下有黃金,絕不會輕易下跪,而此時此刻的容爵卻頹然倒下,雙膝應聲跪在冰涼硬實的水泥地上。

    他就那麼呆滯地跪在原地,像是傻了一般,良久又像是想起了什麼,竟然歇斯底里地抬手扇起自己的耳光來,每一個巴掌都那麼狠,「啪!啪!啪!」毫不憐惜地連續地打在自己臉上。

    這樣的噩耗的確需要時間去消化吸收,而容爵最不能容忍的是,在他還來不及對她好的時候,她就突然離開了,一如七年前的那個雨夜。

    無疑,對他而言,這是第二次的沉痛打擊。

    看見他抽打在著自己的臉,冷子傲也看不下去了,他伸手攔住容爵,勸道:「容爵,接受這個事實吧!你應該知道,溫暖之所以跳海,就是因為不想連累你,所以你必須打起精神來,你還有容氏集團,還有自己的使命,還有你必須完成的事情!」

    容爵黑眸一斂,冷子傲的話提醒了他,他倏然站起身,咬牙頷首道:「你說的沒錯,我還有必須完成的事情未做,絕不能半途而廢!」

    轉身,他箭步如梭返回醫院,阿ben正好從醫院大門口追出來:「容少……」

    「阿ben!走,帶上所有兄弟,翻遍整個東京我也要找到松下次郎替溫暖報仇!」

    冷子傲和阿ben聞言均是一驚,還未來得及反應,容爵已經跳上了一輛出租車。

    兩個人面面相覷,不約而同地低咒:「糟糕!要壞事!」

    原本是想提醒容爵,容氏和日本日向集團之間還有一筆生意要談,那筆生意對容氏來說相當重要,卻沒想到容爵曲解了意思,竟然想著要替溫暖報仇。

    要知道,東京灣海港剛剛經歷了一場槍戰,警方已經介入調查,如果在這時候還不收斂,必然讓容氏陷入麻煩中,恐怕所有生意都會受到嚴重的影響。

    「趕緊追!」冷子傲二話不說,載上阿ben駕車追去。

    坐上車沒多久,阿ben的電話響起來,他拿起來一看,對方是他派去繼續搜尋溫暖下落的手下。儘管不抱有太大希望,但其實他心裡的想法和主子一樣,始終不願相信溫暖的死。

    那名手下說了些什麼,阿ben微微一怔,繼而雙眼發亮,似不確定又有些興奮地說:「你說什麼?再說一次!」

    見狀,冷子傲盯著他,似乎對方又重複了一遍,見到阿ben的臉色由驚愕一寸寸變為驚喜,然後說道:「好!我馬上告訴容少!並增派人手過來,你們守在那裡,繼續搜索!」

    放下電話,他迫不及待地對冷子傲說道:「冷總!好消息!我派去的手下來消息說,溫姑娘很可能還活著。」

    「什麼?」冷子傲的聲音微微揚起,「是怎麼回事?」

    「他們在位於東京灣海港西側的一片海灘上,發現了溫姑娘的鞋子,那一帶還有人的腳印,可能是有人先發現了她,」微頓,阿ben蹙眉說道,「雖然這是個好消息,但也很棘手,萬一帶走溫姑娘的人並非善民,對她有所企圖,那我們……」

    他的擔心不無道理,冷子傲肅然說道:「馬上打電話把這件事告訴爵,讓他立刻回來!」

    「是!」

    ——————

    日本東側某海域,有一座極其美麗的無人島嶼。

    島的一面是高陡的懸崖,從崖頂到地面遍佈參天密林,綠森如海,另一側則是蔓延滿山的灌木叢,越過這片灌木叢便出現了一片叫不出名字的植物帶,離植物帶不遠地勢較高的平台上,凌空兩米高建了個紮實的木屋。

    木質屋子帶著煙熏味,因為空氣腐蝕較大,小木屋並沒有建成傳統日式榻榻米的樣子,而是很罕見的吊腳樓,除了支架,其餘部分不與地面接觸。

    俊美到令人窒息的混血男子就靠在那數米高的欄杆上,枕著雙臂,仰靠在欄杆與牆面的角處,一雙~腿交疊著擱在欄杆上。

    他的皮膚呈現健美的古銅色,褐色的頭髮,髮鬢略短,精悍的模樣,鼻樑高挺,有著一雙碧綠色的眼睛,更顯得魅惑。

    他斜靠在欄杆的姿勢顯得很放肆,很悠閒,卻讓人想到了獵豹,彷彿隨時審視著四周的一切,眼神裡透著一股狠意。

    一名手下走來,畢恭畢敬地說道:「總裁,她已經醒了。」

    聞言,他眉梢微挑,嘴角弧度透著詭異,似笑非笑般張揚,他利落地翻身躍下欄杆,穩穩曲膝落在地上,然後大踏步走向小木屋內。

    看見裡面那個滿臉驚魂未定的女人,他面上露出一抹微笑——不愧是容爵的女人,果然長得出色。

    從海邊將她撿回來的時候,雖然她一直昏睡不醒,又受了重傷,可那骨子裡的一股媚勁兒卻是無法掩蓋的,就彷彿金三角里的罌粟花一般,整個人只能有用一個詞來形容——誘~惑。

    突然間,他很想嘗嘗這株罌粟花的味道……

    溫暖從醒來時起,一直到現在還沉浸在惶恐不安中,先是不知道自己是身處天堂還是地獄,後來聞到一股鹹鹹的海水味兒後,才漸漸回過神來。

    第一時間是查看自己的傷勢,明顯有人已經替她包紮過,手背上的扎傷,身上的鞭傷,都痛得彷彿要撕裂她全身一般。

    「如果我是你,最好不要亂動。」俊美的混血男人戲謔地說道。

    溫暖倏然抬首,看向來人,感覺到他嚴重類似於獵人的光芒正投射在自己身上,直覺告訴她——危險!

    「你是誰?!」她下意識地後退。

    那男人長得很俊美,有一雙碧綠色的眼珠,是混血兒?那眼珠的顏色很好看,本該是憂鬱的顏色,可是從他的眼底迸射出來,卻似生猛野獸!

    他抱臂走進小木屋內,很悠閒的姿態,身型高大到足以俯視她:「你好,美麗的罌粟花。」說的竟然是流利的中文,嘴角微揚。

    溫暖不禁愕然:「你……是中國人?」

    他笑:「我是中法日三國混血兒。」

    她張了張嘴,半晌才憋出一句話來:「是你救了我的?」

    「沒錯,」他依舊是笑,但那抹笑意讓她感到害怕,這個男人總給她一種危險的感覺。他繼續說道,「你傷得很重,不過運氣很好,颱風刮來之前,我發現了你。」

    聽他這麼一說,溫暖突然想起了那個冒死救她的女孩兒,追她們倆的松下次郎,還有容爵,她跳進海裡的時候好像聽到了他的呼喊聲……

    此時此刻的溫暖並不知道,覃芹被松下次郎的人丟在國道路旁,正好被趕來尋找溫暖下落的冷子傲發現,並將她救回了酒店。

    遺憾的是,覃芹並不知道冷子傲的身份,不敢輕易曝露自己的底細,她在酒店呆了一晚後,第二天就溜之大吉了。

    想起之前發生的種種,溫暖急了:她得馬上離開,否則廣告拍不完,一切就前功盡棄了。

    她忍痛想要爬起來,說道:「謝謝你救了我,不過我現在得走了,我的朋友們現在一定很著急,我要立刻回去。」

    「恐怕還不行。」

    他按住了她的肩膀,力道看似並不大,卻令溫暖瞬間跌落回去,她驚了一下,抬頭看見他好整以暇地搖搖頭,卻是玩味的表情。

    而且,他的手就搭在她的肩上,雖然不動,卻是有力地按壓住她,使得她的肩頭像是要碎了一般痛。

    「放開我!」她羞憤不已地盯著她。

    「我說了,還不行,現在你還不能走。」他笑哼哼地,可眼中玩味的神色已然消失,取而代之的是能冰凍人心的寒意。

    「你……到底是誰?為什麼不放我走?我已經道過謝了,如果你想要謝禮,就請放我走,只要我回到朋友身邊就可以立刻給你。」她極力鎮定心弦,想要盡量委婉地說服眼前這個來路不明的神秘男人。

    男人瞇了瞇眼,那抹玩味的神色又再次浮現,這株罌粟花,很有些意思,如果是平常的女人只會有兩種反應。

    要麼是被他的「男色」所迷惑,巴不得投懷送抱,要麼是被他身上的戾氣所震懾,早就嚇得渾身哆嗦。

    而眼前這個女人,卻表現得異常冷靜,而且還直到和他談條件,她的表現,比他想像中的有趣。

    很好!他已經很久沒有玩過刺激的遊戲了。

    他在她的目光下,淺淺的笑,微啟薄唇:「因為你是容爵的女人,所以你不能走。」

    溫暖大吃一驚,他認識容爵?到底怎麼回事?除了松下次郎,容爵到底得罪了多少人?她怎麼這麼倒霉,剛剛逃脫了松下次郎的虎穴,現在又掉入這個神秘男人的狼窟?!

    她再次問道:「你到底是誰?!」

    「我?」男人站起身來,居高臨下地俯視她,說道:「我是日向集團的新任總裁夜天昊,容爵和我之間有一筆生意要談,有了你,我可以做一筆穩賺不賠的買賣。」

    說完,他在溫暖訝然的目光下轉身走出去。

    溫暖被夜天昊的手下鎖了起來,她咬牙忍痛站起身,踮著腳走到臨窗的鐵柵欄邊上,那個高大的男人信步踱到一個兩米高的欄杆下,豹子一般迅速地攀爬而上。

    最後,穩穩地坐在了高架欄杆上。

    ——————

    直到溫暖還可能活著的消息後,容爵便立刻對外封鎖了一切消息,借口很簡單,就說溫暖因為腳底的傷勢發炎化膿,大病了一場,暫時需要靜養一周,醫院拒絕任何人探病,而蘇珊作為她的私人助理,二十四小時守候在醫院。

    占星辰想要找容爵問個究竟,卻一直找不到他,因為他很忙,忙著二十四小時找尋溫暖的下落。

    時間拖得越久,冷子傲和阿ben越是擔心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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