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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NO104 喜怒無常的男人 文 / 亂輕塵

    見她嘴邊殘留著飯粒和油漬,容爵不禁失笑,「還說不餓,不餓能把一盤炒飯全都吃進肚子裡了?你看你,髒兮兮的。」

    本來是想要好好奚落她一番,話出了口,卻變成了悠悠的憐愛,聽慣了他的毒舌,溫暖倒是不習慣他這般的輕聲細語了。

    她慌忙別開臉,拿紙巾擦臉,卻像個小孩子一樣,始終擦不乾淨自己的臉。

    容爵哭笑不得,下一秒,想也沒想就俯身下去,用自己的嘴去吮她臉上的飯粒。

    當他用舌尖舔掉她臉上的飯粒時,溫暖一瞬間石化了。

    那是她吃剩下的飯粒,連她自己都覺得髒,他竟然用舌尖舔掉,併吞進了肚子裡?而且,他現在更得寸進尺地繼續著下一步動作。

    吮掉飯粒的嘴不知何時蹭上了她的臉頰,唇瓣,下頜,再到頸脖和鎖骨……

    她突然打了個激靈,「等等,容爵!我的脖子上有油漬嗎?」他怎麼舔到她的脖子上了?

    「唔,」他敷衍著,在她的唇上又刷了一遍,這才極不情願地鬆開她,沙啞著嗓子說,「我替你重新擦吧。」

    他抽了張乾淨的紙巾,輕輕替她擦拭臉頰、額頭、鼻樑、眉毛、眼睛,像是畫一副美人圖似的,一一用指尖蘸著紙巾擦過她臉上每一處。

    她懊惱地躲開,嗔怒道,「這樣很痛,你到底是想幫我擦臉,還是想在我臉上畫畫?」

    她是真的覺得很痛,男人的力量本就不小,即使是他無意識的舉動,紙巾摩擦臉上柔嫩的肌膚時,還是會覺得痛。

    靜靜凝望著她臉上微紅的五官,他伸出手,用指腹替她揉了揉,「誰讓你看起來這麼美。」

    炙熱的目光,柔情的話語,突然間,溫暖感覺自己和容爵的距離好似拉近了許多。

    氣氛變得詭異起來,她連忙拉起被子,不著痕跡地將自己的身子包裹在被褥下。很明顯,她又開始進入戒備狀態了。

    容爵並沒有別的打算,只勾了勾薄唇,說道,「昨天,占星辰和你妹來看過你。」

    話落,仔細觀察她臉上的表情,但溫暖並沒有任何特殊的反應,只是微微愕然,「他們來看過我?」

    她想起那晚接到羅素素電話的事,便告訴容爵,早料到那晚的事和羅素素有關,他冷哼,「這筆帳我會記在她頭上。」

    「你打算怎麼做?」溫暖訝然,「報復她?」

    「對付她這樣的女人其實很簡單,她最怕失去什麼,我就搶走什麼。」

    溫暖張了張嘴,不明白他在想什麼。

    他說,「像羅素素這樣的千金小姐,最怕失去的就是自己的名利和財富,失去了這些東西,她不再是腰纏萬貫的富家千金,只剩下一具美麗的軀殼而已。女人若只剩下一具美麗的軀殼,就會淪為男人的玩物。以前的羅素素可以玩弄男人,可失去一切的她只有被男人玩的下場!她最看不起的就是什麼都沒有什麼都不是的人,那麼,我會慢慢讓她變得一無所有,也讓她嘗一嘗失去一切的滋味!」

    溫暖張著嘴,瞪大雙眼,不可置信地看著眼前滿臉陰鷙的男人,「對付一個女人,你的手段會不會太狠了?」

    容爵倏然回首,暴戾地說,「為了得到自己想要的東西,她可以不擇手段,你卻為了她這樣一個惡毒的女人叫屈喊冤?」

    溫暖知道他是在為自己打抱不平,可是,這樣對一個女人是不是太過分了?真叫人不寒而慄!

    似乎看透了她的想法,他湊近她跟前,伸手輕輕捏住她的下頜細細摩挲,彷彿描摹著一尊易碎的瓷像般,動作很輕柔。

    輕聲細語道,「你放心,你和她不一樣,我自然不會這麼對付你。但是,如果你再敢和占星辰一起鬼混,我絕不會輕易放過你,我會用上比對付羅素素更狠更絕的手段來對付你,明白了嗎?」

    溫暖啞口無言。

    這個男人的喜怒無常讓她滿心寒涼,好似要窒息般壓迫。自以為有些懂他了,可一切只不過是回到原點。

    說到底,其實她並不懂他!

    夜裡,溫暖到樓下小花園裡散步,銀白色月光照射在她身上,讓她有一種平靜無波的感覺,冷冷的,安然的,平和的。

    她找了處乾淨的草坪坐下,一根一根撥弄身邊的小草,她想起那名女傭旁敲側擊的話,心頭百味雜陳。

    不可否認,她有些動搖了,可另一邊,耳畔似乎有個聲音在說:溫暖,不可以動搖,不可以失控,不可以混亂,絕對不可以對他抱有任何不切實際的幻想,不可以讓自己的未來和他有一絲一毫的關聯,更不可以不顧一切地去賭,因為你根本就賭不起。

    她反覆在心裡念著這句話,好像西遊記裡唐僧用金箍咒馴化孫悟空一般,她用這種方式磨練自己躁動不安的心。

    終於,心漸漸恢復平靜……

    夜幕已黑盡,微薄的霧氣沾濕了她的指尖,她深呼吸一口氣,選擇起身回屋。

    自我催眠的效果似乎很不錯,她一覺睡到大清早,醒來時,映入眼簾的是在晨風裡翩然飛舞的一扇窗簾。

    有一抹晨曦從微啟的窗戶縫隙中斜斜灑進來,正好落在她的腰間。

    粉色的唇瓣微微翹起一線,她下意識地往腰間看去,這一眼,卻驟然發現自己正被緊箍在一個溫暖且狹窄的懷抱裡!

    她嚇了一跳,但隨著轉身的一剎那,她聞到一股熟悉的味道,是容爵!

    他怎麼會跟她睡在一起?又是什麼時候進屋來的?她昨晚明明上了鎖,而且這臥室又在二樓,他不至於爬牆吧?!

    忽地,想起他有臥室的鑰匙。

    這個可惡的男人,竟然擅自用鑰匙打開她的臥室!

    呃,想想也不對,這是他的臥室才對……

    想要起來,側首的那一刻,溫暖猛地撞入男人脈脈深情的黑眸裡,一彎幽潭像是能把人的視線吸進去一般,簡直是蠱惑人心的妖孽。

    原來,他已經醒了!

    「這麼早就醒了?真是乖女孩兒。」他的聲音略微沙啞,帶著魔力般的磁性嗓音震動她的耳膜,顯得慵懶幸感。

    「你拿鑰匙偷偷進來的?」

    她明知故問,他也就毫不避諱地糾正,「我是光明正大的進來,只是你睡得太沉,不知道而已。」

    厚臉皮!她懊惱地低咒。

    兩個人的臉孔靠得那麼近,近到能清楚地感知對方鼻息間的呼吸,這樣的親密距離讓溫暖心生不安,幾乎立刻猜到他大半夜跑進來是在伺機等待著什麼。

    果然,他說,「既然你醒了,那就做點兒晨間運動。」

    「容爵,」被他揉得有點兒痛,她皺眉呢喃,「我的傷還沒好呢!」

    男人燃著火焰的黑眸盯著她的眼睛,說道,「昨天晚上我幫你上過藥的,早好了。」

    溫暖一愣,翻了個身,伸手摸了摸傷處,發覺真的不怎麼痛了,心裡又驚又愕。

    原來昨晚他偷偷溜進來,是為了幫她上藥?

    她坐起身來,掀開被褥看了看自己的腳脖子,那地方有些紅紅的,像是長出新肉的樣子,有些刺痛,又有些微微發癢。

    「會不會留疤?」她是模特,留疤可是大忌。

    「有我在,不會讓你留下任何疤痕,」他笑著把她圈回懷裡,「怎麼樣,說好了要還我大禮的,現在該兌現承諾了吧。」

    「那是你自己說的,我可沒答應你。」她噘著嘴說。

    容爵瞇了瞇精瞳,手指勾起溫暖的下巴,飽滿粉嫩的雙唇就在眼皮子底下誘貨他,戲謔地說,「跟我耍嘴皮子?看來,不好好欺負你一下,你是不會變乖的。」

    她輕輕咬唇,目光一片澄清無邪,「容爵,就算你再機渴,性裕再好,好歹也讓我歇幾天吧?」

    「噓——你太吵了!」說著,他半個身子壓向她,笑著在她耳邊低語了一句。

    溫暖的臉騰地燒紅,「容爵,你太混蛋了,你說的那個……我不會。」

    她想退,容爵根本不給機會,三下五除二將她剝了個精光,他的力道很兇猛,她幾次之後受不住,抽噎著求饒,「我說,姓容的,你就不能輕一點嗎?為什麼……每次……都那麼重?!」

    他呵呵悶笑,「我的錢可不是那麼好拿的,所以,輕也好,重也好,你都得給我乖乖受著。」

    溫暖一愣,黑白分明的大眼睛裡染上了一層霧氣,但骨子裡的那股倔勁被惹了出來,顛亂裡,她嘗試反客為主,挑釁不已地看著他。

    她忽地又想起那個女傭說的話,不覺好笑,看來又是自己自作多情,杞人憂天了——她不過是容爵眾多情付中的一個而已,哦不,應該說,她連情付都算不上,只不過各取所需,交易而已。

    一旦想通,無須顧慮。

    她明明只是個新手,卻給他帶來全新的感受。

    「噢……該死的女人,誰教你這一招的?嗯?!」說話間,容爵臉上滿是情裕。

    他危險至極地瞇了瞇眼,略制了氣,狠狠地要她,溫暖默不作聲挨了許久,最終被他的強悍擊潰,細聲哼了出來。

    她在他身下輾轉了許久,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醒來時,身邊已沒有了容爵的身影,想起一大早發生的種種,溫暖的臉不由得一陣燥熱。她趕緊去浴室沖了個澡,出來時,聽見女傭在敲門,「溫姑娘,您妹妹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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