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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NO92 無中生有,強加之罪 文 / 亂輕塵

    容爵從車後備箱裡找了一件男式襯衣給溫暖穿上,可動作一點兒都不憐惜,既粗魯又強硬,有好幾次溫暖都被他蠻橫的手勁傷到,導致手臂和身上起了淤青。

    她害怕極了,縱然膽子再大,此時也被他凶狠的模樣給嚇到。等他替自己穿好了衣物,趁他離開之際,溫暖就打開了一側的車門,想要從另一頭逃跑。

    但,容爵的觀察力是敏銳的,感覺到她的神色不對勁,他忽然以極快的速度,一把抓住她的手腕,將她扯回車內。

    「不!我不要坐你的車!」她駭然尖叫,幾乎立刻預見了自己的結局,她一隻手緊緊扒著車門不放,求饒道,「容爵,我求求你,求你冷靜下來聽我解釋好不好?」

    「解釋?你想解釋什麼?眼見為實,耳聽為虛,我只相信自己的眼睛所看見的,」他咬牙說道,「你敢說自己和占星辰之間什麼都沒有發生?!」

    溫暖心裡一抖,想起之前占星辰喝醉酒強吻她的事實,好像容爵的控訴也不是完全沒有證據。

    可是,這並不是她自願的,而容爵那眼神,就好像她是故意背叛他似的。

    她搖頭,想說話,可他根本不給她機會。

    他用力掰開她的手,將掙扎的她攬腰抱起,任她捏成拳的雙手狂亂地捶著自己的胸膛,冰冷的臉上滿是絕然的神色。

    溫暖再次被拋入車內,車門被他大力關上,發出震天巨響。

    他又從後備箱裡找來那根綁過她的繩索,將她的手腕綁得死死的,這一次用的力道比上一次狠了許多,她清楚地感覺到手腕部分好像被繩索纏繞得快要絞斷了一般。

    很痛,是她根本無法承受的疼痛,她不由得嗚咽起來,而容爵卻一個正眼也不瞧一瞧,便驟然發動車子開往未知的前方。

    車速越開越快,容爵的心也冰冷至谷底,臉色看起來黯如霧霾。溫暖不知道他開向哪裡,更不知道他要做什麼,終於忍不住放聲哭了出來。

    他一路以超過150碼的速度狂飆,途中險些撞車,還連闖了兩個紅燈。溫暖雙手緊緊抓住座椅,早就嚇了個半死,這樣的生死時速她幾時體驗過?

    剛開始她還想掙扎著下車,到了後來索性打消了這個念頭,她只想著能安全抵達他所駛往的目的地就好,千萬不要讓她做了車下魂。

    好不容易等到他稍稍冷靜了些,她發現車子所行使的道路似乎越來越狹窄,四周的景象越來越偏僻,連個車影人影都遇不著。

    仔細一看,這才發現容爵把車開到了大山裡。

    但,這條路並非容家老宅的環山大道,她驚魂未定,一臉發白,「你……你這是要去哪兒?」

    他依舊不看她一眼,冷冷地直視著前方,如出自地獄般的低沉嗓音說道:「為了勾銀別的男人,你不惜撒謊騙我,你覺得你還有資格問我,要去哪裡懲罰你嗎?」

    溫暖驚出了一身冷汗,顫巍巍地問:「容爵,我並沒有騙你,我只是去酒吧找溫柔的。」

    她說的是實話,可聽在發怒的容爵耳朵裡則成了蒼白的辯解,他冷嗤,「哼,死到臨頭還嘴硬,我倒要看看你能騙我到什麼時候!」

    「容爵!你不要不講道理好不好?我真的沒有騙你,而且,占星辰並沒有把我怎麼樣,他喝醉了酒摔破了頭……」

    驀地,話音戛然而止,頸脖上突然襲來的一陣疼痛,讓溫暖想起些什麼,尤其是她暈倒前,那一記令人疑惑的快手刀。

    她下意識地摸了摸頸後,想起當時屋子裡只有她和占星辰兩個人而已,換句話說,那個時候朝她頸上砍下一記快手刀的人,是占星辰?!

    心中得出這個結論時,溫暖全身都起了一層冷汗,可還來不及細想,身邊的男人逕自說道。

    「怎麼不說話?還是你自己也覺得心虛了,所以不敢繼續往下說?呵,你倒是還有點兒自知之明!」

    她被激怒,「自知之明?容爵,我只是想說,我和占星辰之間什麼都沒發生,只不過差點兒……」

    怎料,他不屑地冷嗤,打斷道,「差點兒?你跟我說差點兒?是啊,我是差點兒就讓你們這對狗男女得償所願了。哼!溫暖,我說過什麼來著,你就是個人盡可夫的技女,下劍的女人!告訴我,你是不是早就預謀好了今晚這出激情戲?或者說,這根本是你一手自編自導的苦肉計?你這個女人還真是毒蠍心腸,對自己都能狠到這種程度,為了擺脫我容爵,你不惜找男人來破自己的處子身!怎麼,等著賺我的違約金是不是?告訴你,你他媽就算不是雛兒了,我容爵也不會輕易放過你!老子沒玩夠之前,你永遠都別想跟別的男人搞在一起!」

    罪名被他釘在她發寒的脊樑上,氣得溫暖咬牙啟齒,「那麼你呢?像你這樣的腫馬有什麼資格來訓斥我?比起瘋流韻事,你容少可是個中翹楚,我溫暖再如何下劍,至少還保有自己的處子之身,而你呢?有過多少個女人,只怕你自己都數不清楚!」

    她話音剛落,他吱呀一聲猛踩剎車,幸虧之前他給她繫上了安全帶,否則這一個剎車,她肯定會從擋風玻璃上飛出去!

    容爵驟然出手,猛地捏住了溫暖的下頜,她用盡全力掙開他的手,頜骨彷彿被捏碎一般劇痛。

    那力道肯定會致使她的下頜上留下疤痕,但沒有關係,即使再深的傷疤也都會好起來的。

    疤痕會淡,傷痛會消失,所有他強加在她身上的傷害最終都會彌合,只不過彌合過程中需要花費的時間要長久一點而已。

    是的,時間而已,她早就試過了……

    容爵的眸光如燃燒的烈焰般燒盡溫暖心中的希望,他說,「你以為靠一張伶牙俐齒就能讓我打消懲罰你的決定?告訴你,不可能,今晚說什麼我都不會放過你!」

    「你——」溫暖徹底絕望了,「容爵,你為什麼要這樣對我?」

    她臉上是無法抹去的淒楚,容爵心裡微微一抖,如星般的黑瞳內閃爍著矛盾的火花。

    但腦子裡重又浮現出占星辰和她在榻上赤果的那一幕,狂捲的怒火便吞噬了他所有的理智,在這一刻他什麼都沒有想,只想把所有的怨恨和怒氣都發洩在溫暖身上。

    容爵不再說話,冷冷地抿緊薄唇,發狠般猛地踩下油門!

    轟——

    巨大的引擎聲發出震耳欲聾的吼聲,車身以更快的速度向前奔去。

    溫暖的身子被慣性所牽扯,不自覺地往後靠,她驚駭得臉色慘白,趕緊閉上了眼睛,全身的神經都繃得緊緊的……

    與此同時,溫柔回到了家,溫媽看見她回來,不覺疑惑,「咦,溫柔,你怎麼一個人回來了?你姐呢?」

    溫柔愕然,「我姐?我沒有和她在一起啊。」

    「什麼?」溫媽驚詫地瞪大眼,「可是半個小時以前,你姐就去找你了啊。」

    溫柔聞言,心裡慌了,她趕緊撥打溫暖的手機,電話很快接通,卻始終無人應答,她心裡隱約產生一股不好的預感,匆匆給占星辰打去了電話。

    那邊也是關機狀態,溫柔當下就急了,「難道,我姐中途有事去了別的地方?」

    溫媽催促著趕緊去報警,可時間不超過二十四小時,人家派出所根本不受理,一家人心急如焚坐在客廳裡乾等著。

    尤其是溫爸,他坐立不安地坐在沙發上,一會兒端起茶杯來喝水,一會兒又拉開茶几下的抽屜,想要抽根煙來點燃。

    可是等到他掏出打火機時,他想起溫暖叮囑過他要少抽煙的事兒,他又悶悶地把打火機放在案几上,時不時抬頭看向石壁上的時鐘。

    此時此刻,已是凌晨十二點過了,依舊沒有溫暖的任何消息。

    溫柔擔心父母的身體受不了,催促溫爸溫媽去休息,安慰道,「可能姐有什麼急事要去處理吧,或許現在和星辰大哥在一起也說不定。」

    想到這個可能性的時候,溫柔心裡微微抽痛,她會這樣想也不是沒有依據,分明姐姐溫暖和占星辰之間發生了什麼,再加上他們倆都聯絡不上,如果是巧合,這未免也太巧了吧?

    溫爸溫媽聽了,禁不住蹙眉,溫媽憂心忡忡地說,「雖然我們都認識占總,也知道他是個大好人,可他畢竟是個男人啊,這大晚上的溫暖跟一個男人呆在一起,似乎不太好吧?」

    溫柔笑了笑,「媽,我只是說可能,又沒說他們倆一定在一起,您兩老還是不要多想了,說不定明天老姐就回來了。」

    「要真是這樣就好咯!」溫媽歎了口氣,起身說道。

    見溫媽要去扶溫爸回房,溫柔趕緊幫她的忙,將溫爸扶回臥室裡。

    一個小時後,城郊。

    一輛炫藍色賓利歐陸穿過叢叢綠林,壓過迂迴曲折的窄路,車行至最後只能以極慢的速度緩緩向前滑行。

    四周靜得出奇,樹影婆娑,夜空中掛著一輪的明月,幽幽泛著白的月光從頭頂上方直打在身上,偶爾飄下幾片樹葉,正好落在滑過的車內。

    月色很美,看在溫暖眼裡卻是怕極了,而且還很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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