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大晚上蹲馬步 文 / 芒果頭條
她哪裡知道怎麼辦,她現在只想將那教喜嬤嬤給敲暈了才好,宛清扭著身子掙脫他的桎梏,耷拉著耳朵往院子裡走,莫流宸心情很好的跟在後頭。
只是晚上的時候不高興了,宛清一直就霸佔著書房不出來,竹雲梳雲兩個也跟在裡頭忙活著,他去了也只當他是空氣,某人繞著圈的抱怨,「娘子,你一天到晚的侍弄這些瓶瓶罐罐,倒把相公我晾在一旁不聞不問,這些瓶子裡裝的都是些什麼寶貝。」
宛清微紅了臉,就是不搭理他,可想著王妃要派人來監督,宛清的眉毛又扭成了一團,不管了,還是先制好明兒送給顏容郡主的胭脂才是。
宛清拿帕子擦了擦手,對莫流宸道,「相公,你去睡吧,東西還沒制好呢,明兒就要,耽誤不得。」
說完,又埋頭苦幹了起來,竹雲和梳雲兩個互視了一眼,想著今兒少爺欺負少奶奶,她們要是說讓少奶奶先去陪少爺睡覺,剩下的活她們兩個來做,少奶奶會不會讓她們大晚上的蹲馬步啊?
正想著,宛清一個警告的眼神射來,忙低下頭,繼續幹活,少奶奶和少爺的事她們還是少參和好了,少奶奶也就看著柔弱,哪裡就那麼好欺負了,少爺就更是了。
莫流宸一雙幽怨而淒哀的眼神就繞著宛清打轉,宛清被瞧的都不敢動了,她沒做什麼對不起他的事啊,別那麼盯著她成不,看的她心裡都發毛了,最後實在忍不住放下手裡的活推著他出去了。
宛清沒見到,在她跟前,一雙墨琉珠般的眼瞳正綻放出一點點璀璨珠玉般的流光,比天際的星辰還要耀眼。
扶著莫流宸上了床後,宛清自己去輿洗一番,回來時,莫流宸已經在床上瞇眼了,宛清躡手躡腳的上了床,才躺下,莫流宸就把她圈在了懷裡,宛清心都快跳到嗓子眼了,往日每回抱在一起睡的時候,從沒像今天這般讓她慌張。
莫流宸見宛清有些侷促難安,忍不住咧了嘴,湊到宛清白皙的脖子上輕輕的咬了一口,就覺得宛清渾身一顫,臉爆紅,不由的低笑出了聲,「不就睡個覺,你緊張什麼,明早還要進宮呢。」
說完,把頭枕在了宛清的脖子處,閉上了眼睛。
宛清微張了嘴巴,耳邊聽著他平緩的呼吸聲,有些怔住,敢情這麼巴巴的找她來就是想抱著她睡覺啊,她還當真以為他有別的想法呢,她也困啊,原本昨晚睡的就不大好,起的又早,又忙活了一下午,再加上要和老夫人她們周旋,早累了,要不是心裡緊張,早睡下了。
這會子見莫流宸睡了,不由的打了個哈欠,扭著身子往莫流宸懷裡靠,找了個舒適的位置,閉上眼睛,睡覺。
莫流宸看著宛清疲憊的臉色,伸手去撫了撫,真是個笨丫頭,只是心裡一直有些擔憂,皇宮那個地方可不是好去的,要是可以,他真不想她去。
第二天一早,宛清就起床了,伺候莫流宸吃完早飯,宛清便去了王妃屋裡,小坐了一會兒後,便帶著梳雲坐上了去皇宮的馬車。
去了皇宮之後,直接被人領到顏容公主的住處,顏容公主的丫鬟珊瑚早就候在了門口,見宛清帶著梳雲走近,忙迎了上來,福身道,「見過二少奶奶,公主和兩位郡主都在裡面候著了。」
宛清聽了點點頭,兩位郡主是誰,不用猜她也知道定是端寧和靜宜了,果然,由珊瑚領著進屋,遠遠的就聽見端寧郡主的笑聲了,笑的好不開心啊。
宛清進了內屋,就見三個人圍著桌子說話,見宛清進來,端寧忙從凳子上挪下來,上前拉著宛清的手道,「宛清姐姐,你可算是來了,你要再不來,我都要去王府接你了。」
宛清挑了一下眉頭,嗔瞪了端寧一眼,給顏容公主她們見了禮,皇宮可不比尋常地方,該有的禮數不能少,宛清行完禮,顏容公主就讓宛清坐下,眼裡露出一絲迫不及待之色,要不是端寧阻止著,冰嫻成親那日她就想將宛清請來了。
宛清自然也知道,也不再多說話,直接就讓梳雲把包袱遞到桌子上,端寧瞧了,忍不住直接就打了開來,裡面是四個小胭脂盒子,上面有不同的圖案和半月坊字樣。
顏容公主拿起一盒子,瞧了一眼就把目光投向宛清,宛清便道,「這些胭脂塗在臉上不礙事,裡面加了些去疤美白的藥膏,只是顏色稍稍深了點,等公主好一些了,再換成淡一點的顏色。」
顏容公主聽了心裡一暖,這胭脂顏色哪裡深了,比她往日用的淺多了,又在胭脂裡添了去疤的藥膏,難為半月坊能專門為她準備胭脂了,要不是因為宛清,她的臉哪裡能夠有復原的機會,顏容公主想著,眸底就醞釀出一絲的水汽來。
端寧郡主瞧了,伸手推了推她,笑道,「還等什麼呢,快去抹上啊,有了這個,你那什麼面紗也不用再戴了。」
靜宜郡主乾脆直接吩咐珊瑚去拿了梳妝鏡來,珊瑚那叫一個激動啊,連著點頭去拿了鏡子來,公主等這一天等了多久了,總算是來了。
幾個人圍著,幫顏容公主化了妝,掩蓋住那淡淡的傷疤,顏容公主一張臉白皙若雪,顧盼生輝啊,是個嬌滴滴的大美人,端寧郡主瞧了,忍不住就嘟起了嘴,把面紗往她跟前一挪,撅了小嘴道,「你還是戴著面紗吧,回頭等我走了,你再取下來。」
顏容公主被她說的一樂,接了面紗狠狠的一揉,往後面一扔,心情很好的吩咐道,「珊瑚,把屋子裡那些面紗都拿去燒了,以後別讓我再看見了。」
珊瑚忙從地上撿起面紗,轉身進了屋,不一會兒,宛清就見珊瑚抱著一大摞的面紗出來,五顏六色的,足有百十來條吧,方纔那紗巾宛清可是拿手摸了一下,都是些好絲綢啊,全燒了,多浪費啊。
不過皇宮有的是銀子,顏容公主對那些紗巾又都恨之入骨,也難怪她要燒了它們了,宛清原還想說既是不要了,拿去捐了也好,回頭一想,這裡是古代,閨閣女子的東西不要了,可不就得毀掉,萬一被有心人拾了去,麻煩可就大了。
幾人圍著桌子喝了一盞茶,用了兩塊糕點,皇后娘娘就派人了來將顏容公主喊去,宛清想既是沒她什麼事了,就想告辭了,顏容公主卻拉著宛清的手道,「你幫了我這麼大一忙,我讓母后好好賞你,她原就想見你了。」
顏容公主都這麼說了,宛清哪裡還好推脫,只得跟在她們身後去見母儀天下的皇后了。
皇后宮裡,熱鬧著呢,足有七八個美艷嬌弱的女子在說話,遠遠的見顏容公主沒有罩著面紗進屋,心裡就有些詫異,臨近了一看,面上幾乎看不出有傷疤的樣子,不由的睜大了眼睛,回過神來立馬朝顏容公主和皇后道喜,「公主的臉完全好了呢,瑰姿艷逸,豐盈窈窕,花顏月貌,這第一美人之稱當之無愧啊。」
其餘人也隨著附和,一時間,好聽的奉承話漫天的飛,皇后瞧了,心裡就有些激動,忙從寶座上下來,捧著顏容公主的臉就細細打量起來,聲音微顫了道,「顏容,你的臉當真是好了,怎麼也不跟母妃說一聲,告訴母后,是哪個太醫治好你的,母后重重有賞。」
宛清站在一旁聽著,敢情皇后娘娘還不知道顏容公主的臉一直在轉好呢,那上回的白獺髓顏容公主找她要的時候都沒過問,看來顏容公主也是瞞的辛苦啊,不過瞧皇后娘娘這麼激動,屋子裡這麼多人詫異,這個消息的確夠驚喜的了。
顏容公主聽皇后提到那群庸醫,氣呼呼的道,「母后,皇宮裡那一群庸醫怎麼可能會治好兒臣的臉,是宛清找半月坊幫的忙,兒臣的臉才有復原的機會,你得好好賞賜她,上回那百濯香、梅花香都是她送給兒臣的。」
說著,眼睛就望著宛清,宛清忙上前一步福身行禮請安,這賞賜她可不敢擔,顏容公主怎麼說也幫過她好幾回了。
皇后娘娘這才細細打量起宛清來,暗自點頭,幫著顏容治好臉,是該好好賞賜,皇后坐回位子上,純冽的聲音道,「治好公主的臉,是該好好賞賜你,你想要些什麼?」
宛清忙搖頭拒絕,恭謹的道,「宛清不過是幫著傳些東西罷了,公主也幫過宛清好幾回了,不敢要賞賜。」
皇后娘娘這才想起來,的確,上回顏容來找她去跟皇上說情,幫顧府一位姨娘抬了做平妻,原來就是她啊,果然孝順知禮,幫公主治好臉這麼大的恩情,她也不疾不徐,不擔此恩。
聽了宛清的話,旁邊一位宮裝婦人輕啜了一口香茗,朝另一位婦人笑道,「又是半月坊,九皇子能夠扔掉輪椅,還全是半月坊的功勞呢,只是十萬兩銀子就買了雙鞋墊回來,這半月坊的心果然夠黑,不知顏容公主付了多少銀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