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不堪受辱,跳樓尋死 文 / 芒果頭條
宛清還是依然的神色淡淡,她們問話她都答,偶爾也插上那麼幾句,聊的倒也開心,靜宜郡主見宛清前後都一樣,不禁更喜歡宛清了,心裡起了結交之意,再加上有端寧郡主在,自然而然的就玩到一塊兒去了。
宛容宛玉氣的直咬牙,她有哪點兒好了,竟能讓兩個郡主刮目相看,她們就是想湊上去,人家也是愛理不理的,她也不反思一下,她們先前可是說宛清琴棋書畫詩詞歌賦樣樣不通的,也沒少當著眾人的面說宛清的不是,她們既跟宛清玩到一塊了,跟她自然就離的遠了。
玩鬧了好一會兒,終於開席了,眾人便去用飯了,用完了飯,宛清幾個便打道回府了。
馬車上,宛容宛玉兩個橫眉倒豎,頗有幾分審問犯人的架勢,指著宛清的鼻子罵道,「你還真是能耐了啊,上回在老太太屋裡問你,你不是說你琴棋書畫詩詞歌賦樣樣不通麼,今兒倒是出盡了風頭啊!」
宛清實在是懶得理會她們,橫也是她們豎也是她們,她怎麼著都是錯,可看呆在馬車上也無聊,便道;「可不是都不會麼,我那簡略的幾筆,也能算的上是畫,上回我給大姐畫的繡屏就比這個美上不知道多少呢,要是不會一點,怎麼畫繡圖啊?按說,都是母親教導的好。」
宛玉啞口無言,一時吶吶,顧宛容氣的瞪著宛清,「你不是說雪花膏都沒了麼,怎麼還有那麼多給郡主!!」
宛清無語的翻了個白眼,「我上回送老太太珠串的時候,又買了些回來,不成麼?」
宛容氣的咬著牙,怒不可知,「那我叫你多給我一些,你怎麼沒給,回去就給我送去。」
宛清冷眼看著宛容,「雪花膏二兩銀子一小盒,二姐姐拿了銀子來,我讓梳雲天天往外跑,你要多少我都給你買回來,那大熊,一百兩銀子一個,二姐姐四妹妹想要麼?」想平白無故佔我便宜,我連窗戶都給你堵死。
宛容宛玉氣的都快冒煙了,「怎不見你向郡主要銀子,我們是你的親姐妹,你有了好東西不想著我們,倒想著個外人。」
不提起這個還好,一提起這個宛清就來氣,宛清冷聲哼道,「是啊,你們是我的親姐妹,明白著告訴人家我琴棋書畫詩詞歌賦樣樣不會,想著法子看我出醜不算,還跟外人聯起手來奚落我,多好的姐妹啊,看我丟顧府的臉面很開心是吧?」
宛容宛玉被宛清一番話弄懵了,一直木訥少語,被她們欺負慣了的人,竟反過來教訓起她們來了,宛玉氣的揮手就向宛清煽過來,宛清伸手抓住她,哼道:「想清楚了再動手,今兒老太太可是派了秋荷跟著來的,你們還是想想老太太要是知道你們今兒是如何奚落我的,會有些什麼懲罰吧。」
宛容宛玉一時怔住,復又開口道:「你唬誰呢,秋荷什麼時候跟去的,我們怎麼都不知道。」
宛清笑著,「沒看見不代表沒去,不然賀禮是誰送去的?」你們只顧著玩,什麼都不問,好在沒出什麼亂子,不過今兒宛玉盯著個男子半晌出神,也真夠丟臉的,也不知道除了她可還有外人瞧見。
宛容宛玉這才有些後怕了,平時都是大夫人派人去的,宛玉說話就少了些顧忌,以為今天也是一樣,沒料到事情竟是這個樣子,不由得有些擔心起來了,秋荷是老太太的人,誰都收買不了的。
果然,等她們去春暉院的時候,老太太臉色難看的要命,宛容宛玉見了腿都有些顫,老太太見了,端著茶輕輕的啜著:「這都怎麼了,不過才去參加了一趟壽宴,回來連安都不會請了?還是連我老人家也不放在眼裡了?」
宛容宛玉嚇的臉色煞白,老太太可從來沒有用過這種語氣跟她們說過話,當即嚇的跪了下去。
老太太見了宛清臉色倒還溫和,今兒她的表現她很滿意,聽秋荷說她跟兩個郡主關係都不錯,那些小姐們也都讚賞宛清,老太太覺得臉上有光,再看宛容宛玉的表現,除了背後捅刀子外,一無是處。
便對宛清笑道:「累了一天了,先回去歇著吧。」宛清忙應聲下去了,這懲罰宛容宛玉的事,她還會不要參與的好,免得惹火上身,想來這回她們兩個是無論如何也逃不掉了吧。
宛清出了春暉院卻是沒有回院子,而是去了三姨娘屋裡,三姨娘見了宛清,忙拉著宛清,眼睛也紅彤彤的,不用猜也知道定是哭過了,宛清朝趙媽媽瞟了一眼,趙媽媽立即回道:「奴婢見著少爺了,三姨娘也知道了。」
三姨娘拉著宛清的手,聲音也有些沙啞,「多虧了有你,不然我們還不知道有沒有重逢的那一天。」
宛清反抓住三姨娘的手,拿帕子幫她擦眼淚,勸道:「能認回舅舅是件喜事,姨娘哭什麼呢,快別哭了,跟我說說到底是怎麼一回事吧,為何舅舅會潦倒成那副摸樣。」
這才是宛清最為關心的,她倒是聽過兩句三姨娘原是大家閨秀,落魄才到顧府做的妾,只是那些傳言宛清不大信,還得三姨娘親口說她才相信。
三姨娘這才止了眼淚,將前塵往事徐徐道來,宛清才知道原來三姨娘是五品知府千金,出身書香世家,難怪知書達理,琴棋書畫樣樣皆通了。
不過十六年前,三姨娘的父親也就是宛清的外祖父凌錚川當時任臨泉州知府,為人清正廉明剛正不阿,被人誣告貪墨糧稅和鹽稅,鋃鐺入獄,一家人被壓至京都,後外祖父被當眾處斬,外祖母悲痛欲絕,隨著去了,舅舅們被發配邊關,三姨娘被官府賣進春香樓為妓,後因不堪受辱,跳樓尋死,被路過的顧勻均也就是宛清她爹救下,帶進了顧府……英雄救美,有點狗血,可確確實實發生了。
至於宛清的舅舅凌清衍則被發配邊關充作勞力數十年,去年因為體弱勞累,昏死過去,被人抬至亂葬崗,是從死人堆裡爬出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