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666章 甲賀傳人 文 / 黎照臨
「呵呵。」
鬼叔聞言,笑了一下便不再說話,兩個老頭子相視一眼各忙各的,這時候,一個一身黑衣的小伙子從那乾枯了的石井之中爬了上來,「鬼叔,馮叔,虎哥有請。」
「嗯,你先過去吧。」
點了點頭,鬼叔說到,兩個人剛要起身,項前衝這只八背哪吒突然翻牆進來,跟二人打了個招呼,三個人肩並肩走在深井下的石道裡,兩側的壁燈一閃一閃地,看起來多少有些破敗的跡象,見他神色有些異常,鬼叔皺眉道,「怎麼,有問題麼?」
「嗯。」項前衝聞言,點了點頭,隨後有些焦慮地對他說,「說來慚愧,我是真沒想到,那白衣服的人竟然是個高手,我派過去的人,九死一重傷!最後還讓他給跑了!」
「跑了!?」老馮一聽,停住身形深深地望了他一眼,「你知不知道,這麼做的後果有多嚴重?!」
「我知道。」說話的時候,項前衝也嚥了口唾沫,他比誰都清楚暴露這裡會帶來多大的風險,他更清楚虎哥會怎麼懲罰自己,可是,木已成舟,在高壓政策的長期浸泡之下,撒謊、隱瞞裝無辜這樣的事情已經沒有什麼實質意義了。
「虎哥,他們來了。」一個相貌身材都算得上極品的俏麗小護士站在門口,見三個人緩緩走來立即敲門小聲道。
「讓他們進來吧。」一陣激烈的咳嗽過後,一個男人的聲音從裡面傳了出來。
地宮中的最底層,相比他們居住的地方不知破敗了多少個層次,全金屬包裹著的巨大牢籠裡,一個男人被人捆縛得和十字架上的耶酥一樣,那原本俊逸的一張帥臉也失了神彩,面無血色,雙目緊閉,在底層那蒸騰的水汽的作用下,白皙的皮膚也變成了一種病態的蒼白,除了肩頭上那藍焰紅睛的一隻狐狸依然帶著詭異笑容之外,一切都很難和那個意氣風發的狐狸扯上關係。
「陸羽。」輕輕地呼喚一聲,一個穿著黑袍的女人已經走到了牢籠的前面,八個抱著太刀的人並沒有阻攔她,反倒是露出了很少出現的恭敬表情。
聽得腳下的水聲,陸羽早已得知她的到來,可他沒有抬頭,也沒有睜眼,粼粼的水光映在他的臉上,只照出了那微微皺起的眉頭,不用看都知道,來的是芳晴,那個陸羽一直掛念著卻要不辭而別的女人。
「你想問什麼?」沉默半晌,陸羽開口,那有些滄桑的嗓音一如他此時的心態。
「」
芳晴聞言,也跟著陷入了很長時間的沉默,隨後,轉身離去。
她突然發現,有些事對她來說並沒有那麼重要,時間可以沖淡很多東西,包括那蒼白的感情和略帶嘲諷的種種往事。
錯的時間遇到對的人,往往會有個極度悲催的結局,現在的她如體會了人世滄桑一樣變得淡然許多。
和她差不多的,還有陸羽,芳晴這一走也算去了他的一塊心病,雖然對這一天的到來早有預感,可真真切切面對她的時候,還是忍不住一陣心酸,一陣落寞。
不管怎麼說,在那女人身上陸羽是付出過真感情的,有些事情太認真,對於一個浪子來說可能是很要命的問題,很不幸的是,這毛病陸羽一直有,而且,改不了。
看似花心的背後,很少有人知道陸羽的苦楚,而他又不是那種吵著嚷著要人理解得的人,所以,小時候的他其實很孤獨,大一點之後,這樣的孤獨也沒有消失,只是,他不喜歡讓別人知道自己在想什麼,也只有一個人的時候才會流露出那種令人心悸的疲憊表情。
"你真的是關漢飛麼?"抱著一口鬼子才愛用的日本刀,一個小子用略微生硬的普通話對陸羽說,陸羽斜著眼睛看了他一眼,沒有說話,能確定的是,這三個人肯定不是中國人,至於是不是正宗正統的島國忍者也是很難說清楚的,三天了,那個人還沒有出現,不吃不喝不睡覺,照這麼下去即便是自己也不能堅持太久的。
外面發生什麼事了麼?
她們現在怎麼樣了?
那個人為什麼到現在也不來見我?
大概有三四天了吧,這些人竟然什麼都不做,難道是想把我餓死在這裡麼?
紛繁的思緒湧上心頭,陸羽那深邃的眸子也隨著時間的推移一點點地暗淡下去,他不怕苦,也不怕累,他真正害怕的是這種令人惶恐的不安和疑問。
「喂,你們是寒凌的人麼?」
幾天以來,第一次主動開口,陸羽低垂著腦袋問他們,能確定的是這八個人的實力都不弱,而且,他們像是經過特殊的訓練和磨合,看上去似乎沒有什麼特別,可那不經意間的動作時常能夠流露出十足的互補傾向,多年歷練鍛造出來的敏銳直覺告訴陸羽,這八個人絕對不是什麼容易對付的小角色。
「呵呵,你問這個做什麼?」為首那人看了陸羽一眼,猶豫了一下反問道。
「我只是很好奇,為什麼像你們這樣的人要為他們賣命。」陸羽說著,難得地抬起頭來,漆黑深邃的眸子藏在垂下來的髮梢裡,看不清眼神,卻能讓人見到那眼角處若隱若現的一道光斑,可能是光線的原因,他的眼睛竟然帶著藍幽幽的光彩。
「我知道你在想什麼,你死心吧,實話告訴你,就算你現在從籠子裡出來也走不出這裡的,即便你是個不世出的奇才也敵不過我們八個人的圍攻,總舵主讓我們過來,自然有她的理由。」
那人說著,默然轉身,隨後將裹住額頭的黑紗取了下來,在他的眉心,有一個很奇怪的標誌,陸羽見了啞然道:「你們是」
「沒錯。」那人聞言,點了點頭,朝著陸羽笑了笑,又道:「就如你所見到的,我們和舵主一樣,都是猿飛一族的後裔,同時,也是風雲一時的甲賀忍術的正宗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