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321章 一箭雙鵰 文 / 黎照臨
「是麼？」陸羽說完，一槍轟出，對方的右耳齊根炸碎。
這裡的夜，太寂靜了，本不算震撼的一聲槍響也弄得蕩氣迴腸。
「現在，你還有一次機會。」陸羽說完，走到另一側，抬手間又把槍口對準另一隻耳朵，這種獵槍，一次只能打兩發，陸羽手裡沒有彈藥，所以，只能開兩槍。
「我草你媽！」對方渾身顫抖，不住怒罵。
「空……」遠處的姚靖聽到了第二聲槍響。
「你們這種人，都一個德行。」陸羽說完，又用槍托打在那壯漢的鼻子上，這回好，原本還算五官分明的一顆腦袋儼然成了個鮮汁四濺的大西瓜，圓溜溜平整整地，前前後後少了很多累贅。
「怎麼樣，爽了吧。」陸羽笑著問，一點也沒把那不成人形的樣子當回事兒。
車裡的人渾身顫抖，近乎絕望地張開大嘴，此時的他連內臟都在顫抖。
「別抽了，人在哪兒？」陸羽問了三次了，耐心到了頂點。
「我……我……我草……」他的身體在前後亂晃，使了半天力氣才弄出這麼個沒營養的回應。
呵呵，真硬氣啊，不怕死是吧。
好，陸羽拍拍車門，五根手指依次敲出，圓潤的指尖打在鐵皮上發出悶響，砰砰砰，砰砰砰，前後十次。
夜色裡，每次震動都讓車裡的人心驚膽戰。
但是，相對剛才那一會兒的戰慄，他的恐懼正在逐漸消退，因為陸羽手裡的獵槍，已然無法擊發。
人在死亡面前，總是很脆弱，但是，只要有一線的生機，就有個別生物能夠抖起大腿叫囂一陣，這種行為，我們通常稱之為「裝逼」，還有種俗稱，叫「得瑟」。
其實，裝逼是個技術活，幹好了叫牛逼，幹不好的叫傻逼。從時下的條件看，車裡的人更接近後者。因為，要殺他陸羽只需要兩根手指，又因為，陸羽的手裡還有一把槍。
秦雨這把小手槍，從來沒開過，不過陸羽可不介意把這小手槍的第一次授權給他，伸手間，本來很短的槍管插進那人的嘴裡。霎時間，對方那兩排牙齒和冷冰冰的槍身湊到一起，磕磕打打地不斷碰撞，還有一道白霧在槍管上進進出出。
你不嘴硬麼，你不厲害麼，你不是殺過很多人麼？千萬別怕。
陸羽訕訕地看著他，閒置的左手抬起來。他用食指一按，堵住自己的耳朵，然後做了個很誇張的準備動作，頭往外撇，要開槍了。
這一次，他沒有數數，因為他曉得，很多時候這種沒有緩衝的威懾要來得更猛烈些。
「嗚！嗚嗚！」那人極力扭頭，想要說話。
陸羽沒理他，很不耐煩地把手一捅，嗆口入喉。
「嗚嗚嗚嗚！嗚！」
神了，奇跡出現了。
早年看過一篇研究報告，那上面說人體之中蘊藏著一種力量，很強大，很神秘，一般人都叫他潛力，而那個學者稱之為「誓言力」。
誓言力這東西，很常見，指的是人在非正常狀態下爆發出的驚人實力。
比如，瘦弱的精神病人要比四五個正常人更有破壞性，驚慌失措的母親可以接住高空下墜的嬰兒，情急之中父親可以搬開汽車拯救家人，那個人把這種不可思議的力量爆發統統歸結在誓言力的存在上。
相對這些人，眼前的大漢毫不遜色，因為情急之中他抬起了一隻手，那只貌似脫臼、滿是鮮血、在剛剛逝去的幾分鐘裡怎麼也抬不起來的手。
「等等！等等！我說，我全說！」攥住陸羽手腕的那一刻，他急急吼道。
「我在聽，你快說，再過幾分鐘警察就到了，到時候我也救不了你。」陸羽把手抽回來，蹭蹭被他甩在身上的血漬皺眉道。
「你誤會了，其實，我們並不……」說道此處，一聲槍響。
灼熱的子彈從陸羽的肩頭劃過，裹著勁風打穿那只腦袋，同時切斷的還有此事的重要線索。
斜對面的樓頂，130米，有人開了一槍。
armeeuniversalgewehr，陸軍通用無托式結構，步槍，槍重3.6kg，全長790mm，彈匣容量30，有效射程，500。
呵呵，該來的終究會來。
自從和秦嵐一番長談，陸羽對這不算太普及的槍械下了不少功夫，所料不錯的話，樓頂上那位八成就是傳說中的青衣小妹子了，有一種女人，總是學不乖。
看老子怎麼教訓你，靠！藏在車後的陸羽，摸摸差點被削去的耳朵暗自發狠。
老實說，剛才那一槍玩得很高明，要不是自己及時發現，那顆小巧的彈頭勢必要掀開自己的後腦隨後打進壯漢的額頭裡。
看她長得挺漂亮，沒成想也喜歡這種一箭雙鵰的勾當。
想到此處，陸羽非常邪惡地笑了笑，他閉上眼睛，把兜裡額另一支手套拿出來，隨後腕子一抖將其上拋。
就在手套離開車身遮蔽的一瞬間，樓頂的女人扣動扳機，碰地一下，黑色的一團炸成碎片，黑色的皮質加上白色的棉絮紛紛落下，姚靖的手套壽終正寢了。
「真乖。」
陸羽自娛自樂地說著，把落在肩頭的碎片撿起來，被一個大美女堵住了，我該怎麼辦？
一個擅長精度速射的女人，不好惹，要是找個機會跳出去，即便躲開第一槍也很難逃離吧，陸羽欠身，看看四周的掩體。旋即掰開左輪手槍，銀色的槍軸裡還有五發子彈。
小陸擺弄著那精緻的小手槍，不由得一陣苦笑，手槍這東西的有效距離非常短，超過五十米想打人基本是扯淡，這麼遠的距離，相對空曠的場地，它的實用性其實不怎樣。
唉，現在出去肯定是個死，先等等吧。
陸羽歎著氣，靠在車門邊上，歪斜的車身下已經匯聚了好大一灘血，他挪了挪，挺討厭鐵銹一樣的怪異味道。
現在最擔心的是姚靖那頭，也不知道他那邊順利不，掏出電話想撥號又悻悻地裝了回去，差點忘了，剛才那一會兒姚靖也學著自己的樣子把手機扔進了公交車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