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301章 救不救她 文 / 黎照臨
汪侖無語了，聞聲趕來的四個人也是一陣無語。
「汪侖！？」不等汪侖發作，一個渾厚的聲音便在胡同口響起來，說話的是一個老警察。他站在人群最前，聲音不大，但是非常有力。
地上的汪侖聽到後，明顯是一哆嗦，可不等他抬頭起來，一個長相姣好的小女警已然跑到近前，這女孩冷著臉過來，迅速抽出手槍，身子微微地向下一蹲便做出個十分標準的持槍動作，她站到了陸羽身邊，神情肅然。
「你快閃開！這是個亡命徒，很危險！」女孩說著，騰出一隻手來拍拍小陸，看樣子是想把陸羽護在身後。
陸羽一聽，木然地看看腳下的汪侖。
「哦。」嘴裡答應一聲，小陸抬腿下來，他溜溜躂達地閃到一旁，然後色迷迷地看著這女孩。
看樣子這小女警也就二十出頭，一身的警裝制服很合身，英姿颯爽地。特殊的帽子扣在腦袋上，還帶著個馬尾，那辮子一甩一甩地的樣子和李可欣那小妮子特別像，睹人思情不免勾起了小陸的傷心事。
站在她身後，看不清臉，除了鬢角那白皙中泛著鵝黃的皮膚以外，能欣賞到的只有纖細的脖頸和曼妙的身材了。
這女人的身材很不錯，比可欣要豐滿些又趕不上秦嵐，屬於那種有肉又不胖，恰到好處的類型。
「警察同志，你要小心點哦。」打量得差不多了，陸羽懶洋洋地說。
「你放心，他跑不了。」小女警聽了陸羽的囑咐，微微一回頭。
到底還是稚嫩啊，你回頭幹嘛！
「別」隨著陸羽的一聲驚呼，地上的汪侖已然動手。他抓住了機會，猛地一抖，那臥倒在地上的身子像是繃緊的弓弩一般，渾身都是力道！
尼瑪！汪侖咬著牙，暗自發狠，身形狂轉間立即踢出一個掃堂腿來
這下子實在太快了，小女警哪裡承受得住，她一聲驚呼，膝窩處被踢了個結結實實。隨即腕子一緊，脖子也被死死地卡住，砰地一聲後，身子一倒立刻被腳下的男人死死地壓在地上。
漫天的塵土模糊了視角，女孩渾身無力看著嘴角還在淌血的汪侖。
「放開他！」老警察大驚失色，迅速地抽出槍來對著汪侖吼道。
「站住，別過來！放下槍，要不我就殺了她。」汪侖惡狠狠地說。
「我覺得，你應該放下。」此時的陸羽，距離那小女警大約四五米，這麼遠的距離，縱使是巔峰狀態的他也沒有把握能夠徒手地，輕而易舉地，從一個極惡罪犯的手裡救下這麼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女人。
「放下！」汪侖的聲音大了不少，面容猙獰地繼續吼道。
「好，我放。」老警察妥協了，他看著地上那個舌頭都要吐出來了的可愛弟子，懊悔不已。
緩緩地蹲下身來，這個做了一輩子警察的老人輕輕地放下了手裡的槍。
「後退，把槍踢過來！」汪侖奪過女孩的槍，指著老警察命令道。
啪啦，老頭子舉起雙手，真的把槍踢了過去。
「汪侖，你給我聽好了，她要是有什麼事我一定不會放過你。」老警察滄桑的臉上露出一抹威嚴。
「我去你媽的吧，怕你啊！」汪侖的帽子也掉了，濃密的頭髮像個氈帽似的扣在頭頂，「別以為我不知道你是誰，當年的事兒我還記得呢，要不是那個姓李的替你擋了一槍，你特麼早就死了！裝什麼啊你跟我！」
「」陸羽看看面前這針鋒相對的兩個人，很無奈地歎了一口氣，「我們走吧。」他直了直身子對傻愣愣站在遠處的胖爺和小七說。
「啥？」二人齊齊地一聲驚呼。
這個節骨眼上跑了，是不是太不仗義了啊，他倆對視一眼，都不知道陸羽的意圖所在。
「還等什麼啊，這事兒跟我們沒關係。」陸羽說著，真的轉身要走。
「啊咳咳。」此時，給汪侖扼住喉嚨的女孩早被提了起來，她的臉都漲成了醬紫色，可意識並未模糊。見陸羽轉身，此女竟然對著陸羽的方向抬起手，她似乎是想說什麼，可卻怎麼也用不上力氣，到了最後嘴裡能發出的也就是那「卡卡卡」的奇怪聲音。
有人在呼喚你呢，陸羽，冥冥中有人對陸羽說。
陸羽走了三步，悄悄地停下身來。此時的他很躊躇，不知為何，只要一閉上眼睛滿腦子都是李可欣的映像，以可欣的個人素質和家室背景，再過幾年也該是這麼個挺招人喜歡的小女警了。
差不多的年紀，差不多的樣子，救不救她，救不救她，救不救她呢
陸羽心如明鏡，依著傳聞中那汪侖的一貫作風，今時今日這女孩必定是難逃劫難，畢竟身後是個殺了好幾個警官的禽獸啊，要他懂得憐香惜玉？太難。
救她？
不行。依著眼下的形勢，能夠救下這女孩的也只有自己的小狸飛刀了，陸羽的袖子裡藏著他的「墜星」，足可以一招了結了汪侖的性命，可一旦出手自己又如何全身而退？
她，是個警察。
他們一老一小都是警察。
有他倆在，一旦露出那樣的驚人刀法勢必會惹人懷疑，這麼做無疑是養虎為患，一旦惹火上身了恐怕就自身難保了。
媽的，李天成那句「全市的公安系統都在盯著你」的忠告反覆地迴盪在陸羽的心裡，對此，陸羽是深信不疑。
不救？
這又和自己殺了她又有什麼區別呢。
小陸的牙關咬得死死地，為自己的優柔寡斷而憤怒。
陸羽啊陸羽，你在糾結什麼！你是個殺手，是罪犯，是遭人唾棄的存在！你不是什麼大俠！你管這閒事幹嘛！！
走！
心中發狠，陸羽艱難地邁出第四步，然而，他發現現在的自己再也抬不起腳來。
還是救吧，當我欠你的。
與此同時，一顆2003年的一塊錢硬幣已然夾在了他的指縫裡。
「小胖，幫個忙。」陸羽說著，抬起頭來。
「啊？」胖爺沒懂陸羽的意思，一臉錯愕地回答道：「幫啥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