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206章 王者歸來 文 / 黎照臨

    一轉眼又是一個週一，陸羽要回學校了。

    作為和喬五混的一個重要好處就是，學校這邊的事情可以由他來擺平。

    秦嵐怎麼交涉的不清楚，反正，第二天校領導被喬五爺叫去吃了頓飯，據說吃的挺融洽，酒過三巡之後大家一致同意陸羽會學校「改過自新」，套用副校長的說法就是——這年頭，還是要多給年輕人一次機會。

    得饒人處且饒人，這就是國人嘴裡的中庸之道，然而，他們真的那麼善良嗎？當然不是。

    事實上，他們敢開除陸羽，卻不敢和喬五對著幹。雖然說，喬五爺的勢力不在這邊，但是那麼個**大佬發了話，你敢不聽？不怕晚上放學人家接你孩子還是不怕他們去你家裡做客呢。大家都是聰明人，該怎麼做都清楚。

    陸羽離開的這段時間裡，學校發生了一些事。周曉桐代替了李可欣成了學生會的主席，姚靖拉起自己的一幫老兄弟自立門戶，九龍堂和圍棋社狼狽為奸融為一體。而小花在忙著準備高考，日常事務都交給了李天成來打理。

    按照齊聞的說法是，時間過去半個多月，學校還是那個學校，沒有什麼本質性地改變，只不過勢力平衡被打破，圍棋社、小花、和飛魚堂三足鼎立的局面很難為繼。

    飛魚堂尚好，小花那邊就比較麻煩了。作為喬五這邊的叛徒，佟澤似乎是耐不住寂寞了，他一出院就組織了幾次大規模的械鬥，看架勢是受了文二的唆使非要打散小花的隊伍不可。

    值得一提的是，李天成和大潘還是有些本事的，在校領導的赤裸裸的偏袒中依然可以和佟澤他們打個平手，你來我往，互有輸贏。

    政教主任還是那個政教主任，令人生厭，這傢伙像是在記仇一樣，總找飛魚堂的麻煩，尤其是小胖二黑這幾個人，經常被請去喝茶受訓。副校長還是那個副校長，對佟澤十分偏袒，私下裡大家都懷疑他和佟澤的母親是不是有一腿。

    大體上看，圍棋社依然在緊密謀劃，小軍師也忙得不行，四面八方的小社團被他們吞併了不少，實力壯大，很強勢。而這裡面依然有些中立幫派在張望，頂著很大的壓力沒有和佟澤走到一起來。

    相比之下，沒有了陸羽的飛魚堂士氣低落些，能有百分之三十的成員扛不住了，迅速地改換門庭，但是像陸羽之前預計的一樣，那些忠於他的一眾兄弟都還在，比想像中的要多。

    此時的陸羽不是那個剛出道的只有小胖齊聞三兄弟的新人了，他現在不缺那點人，更甭說是那些跟著混飯吃的廢物。能買到的都是便宜貨，會叛變終歸不是兄弟。更重要的是，這些順風扯旗的混蛋們都在齊聞等人的密切關注中，誰幹了什麼，他都清清楚楚。

    要洗牌了？

    是的。

    「羽哥要回來了！」當週五的晚上小七站在實驗樓的樓頂上喊出這一嗓子之後，全校都為之震動。

    不同的人有著不同的反應，有人歡喜有人愁。

    當然，大多數人還是非常激動的，尤其是那些學弟學妹們，他們早就盼著這一天了，誰讓人家是老大，誰讓人家是偶像，誰讓人家是傳奇來著。

    來吧，讓暴風雨來的更猛烈些吧，縱橫四海，王者歸來。

    那天的早晨，陽光明媚，剛剛下完一夜的雨，山間的空氣中還帶著濃濃的濕氣，很乾淨。

    聽說消息的各方人馬早早地來了，有耐不住性子的一夥人竟然一口氣地跑到了陸羽的家門口，列隊等候。

    門軸一響，小胖、齊聞、小七、石頭，四個人跟著陸羽一出門，都給嚇了一跳。黑壓壓地一大排人站在門口，這些兄弟們就像一群的勞改犯，背背書包，手執紅旗，扒著院子裡的柵欄直勾勾地往裡瞅。

    「一我草！」隨著小胖的一聲驚呼，對面的五十幾個人歡呼雀躍。因為他們清清楚楚地看見，陸羽穿著那熟悉的白襯衫，熟悉的黑褲子和乾乾淨淨地登山鞋，大大的書包和拿在手裡的一盒豆漿分明暴露了他的行程，陸羽真的回來了。

    「老大！你回來啦！」小錘子那叫一激動，把陸羽家的圍欄搖得叮噹作響，直惹來胖子的一陣猛踹。

    「老大！」齙牙來了。

    「羽哥！」二黑也來了。

    「老大！羽哥」嘈雜的叫喊聲紛紛出來，放眼望去，那些最早一批跟著他幹的兄弟們，全來了。

    我擦，誰說這年頭的人沒良心來著，你丫的看看！小陸這個感動啊，他不多說，按照老規矩一人屁股上踢了一腳之後，大步流星地走在最前面，眾人習慣了這樣的方式，興高采烈地排成隊列緊緊跟隨。

    「是你我找不到，絕望罷了的態度。人在危難之間，你總趕到。」

    「是我太多不知道，道義是你的引導。明日來日，也是你使我自豪。」

    「一聲好舉杯痛飲，醉過了只感到，茖狂笑著。」

    「世間冷與酷，歲月無情仍願意，為你闖開新故事，情和義今天我知，是我不需一再懷疑。」

    「世上無情人在變，義氣本色不太易，但我知，今天到此，生死與你創造名字。」

    陳小春和鄭伊健合唱的《熱血燃燒》迴盪在眾人耳邊，他們叼著煙，晃著肩膀，每個人都很激動，很亢奮，像是做好了跟著大哥一路相隨的覺悟，儼然是一個流氓團體。或許他們還年輕，或許他們很幼稚，但是，他們畢竟知道，有一種品質叫義氣。

    有人說，《古惑仔》為代表的一系列影片搞垮了整整一代人，但是，照臨不這樣認為。像是大家評價水滸時套用的一句話，讀不懂水滸就看不懂中國人，同樣，照臨覺得，看不懂古惑仔的年輕人不叫年輕人，年輕有錯麼，熱血有錯麼，兄弟情義有錯麼。

    就這樣，陸羽帶著幾十個人呼啦啦地走在公路上，前呼後擁，頗為壯觀。一進城區，四十九中的男男女女不斷加入，人群也越來越大，越拖越長，很像是在遊行示威。

    等陸羽到了校門口的時候，赫然發現，一大早地整個校門都被堵死了，那些小屁孩們像是歡迎國家領導人一樣的舉著條幅吹著口哨。掌聲，口號聲，歡呼聲，不絕於耳。

    可欣也來了，她來得最早，站在正中間，背著個鵝黃色的雙肩包，清秀而單薄。

    「嫂子，羽哥來了。」不知是誰說了一句。

    這妮子登時淚奔，一下子撲了過來，她不再是高高在上的學生會主席了，她只是個女人，陸羽的女人。

    「想我了麼？」陸羽將她抱起來，一臉壞笑。

    「不想。」她一如既往地不肯承認，卻把陸羽摟得緊緊地，彷彿是怕自己一不小心讓這狐狸溜走。

    「呵呵~一點都沒變呢。」陸羽撫摸著她的後背，噙著招牌式的壞笑朝著樓裡走去。

    （三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