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033章 殺戮本能 文 / 黎照臨

    「多了一個人？」陸羽一皺眉，這算什麼情報？這段時間他也在尋思，圍棋社為何遲遲不動。飛魚堂的突然崛起，勢必會瓦解原本的實力平衡，面對著如此一個不確定因素，本來高高在上的圍棋社怎能坐視不管。

    說句實話，趁你病要你命這種落井下石的事情自古以來就不少，圍棋社沒有在自己小勝之時坐收漁利已經很出乎陸羽的預料了。

    根據這幾天搜集來的資料看，圍棋社的老大叫佟澤，是個外表儒雅的偽君子，這貨憑著各方勢力的扶持，也的確做出了不少的事情，可能，他的勢力要比陸羽的這多年未見的小愛人要強上一些。而他的幫眾裡，最麻煩的就是那個總喜歡把書籤戴在身邊的男生，外號叫「小軍師」，是個比較出名的角色。這人智商不低而且手段卑鄙，是個為了達到目標而不擇手段的人。

    孔夫子曾經說過，君子惹得起，而小人你惹不起，沒有道德底線的人往往最危險。這樣的評價用在他們這夥人身上最合適不過了。會不會是他們要有什麼大動作呢，陸羽眉頭緊鎖。

    「羽哥？」小七看陸羽發愣，在他面前晃了晃手。

    「嗯？」

    「你不想知道那個人是誰嗎？」

    「嗯，你說」，陸羽把手插進口袋裡，長出了一口氣。

    「那個人我認識，他叫葉青，是個亡命徒，真正的黑社會！」小七說得投入，用手比劃了一下槍的手勢，五官也跟著扭在了一起。

    「呵呵，行啊，黑社會你也認識？」陸羽往路燈上一靠打趣道。

    「老大，看你說的！」小七拍著胸脯嘿嘿直笑，「咱也是正兒八經的社會人！要不是我這身體不行，早就不在學校窩著了！你看看那些在道上混的，一個個都油光滿面，再看看咱麼這苦逼學生」，他把嘴一撇，「天天都得看著那幾個老妖精的苦瓜臉，還有一群臭流氓欺負著！草！」他說著，狠狠地朝著政教值班室豎了個中指。

    陸羽看他誇張的肢體語言，也不由得跟著樂了一陣，「那，你對這個叫葉青的還知道多少。」

    「葉青啊——」小七耷拉著大眼皮想了一下，忽然露出一口小白牙，「我聽說，他是個混血，半個日本鬼子，不過這都是江湖傳聞，不知真假，但是他確實很厲害，還有一把寶刀，這兩年跟著文二爺混得風生水起的，在東西南北四個城區都很有名。」

    「你是說文二爺？」陸羽一聽，忽然想起了那晚鬼叔說的話，這文二不是九龍堂的後台麼？鬼叔說過圍棋社的後台是喬五啊？！怎麼個意思？我記錯了？沒有啊。

    文二和喬五都是虎哥的得力戰將，三年前的大事件之中，不知什麼原因，他們兩個人並未受到太大牽連，虎哥在a市的大部分生意都是由他們接手的，經過這兩年的經營，現在的二人已經是時下裡兩個最大的割據勢力。

    但是，和電影裡的情節差不多，這兩個人雖然出自同門卻向來不合，在四十九中的兩股勢力上就能看出來，圍棋社和九龍堂貌合神離，勾心鬥角，要不然小陸的計劃也沒那麼順利。什麼理由讓文二這個九龍堂的後台染指了圍棋社的生計？是飛魚堂的出現？不，不會，飛魚堂的成長確實很快，可是還沒達到那種可以讓兩股勢力同仇敵愾的程度，那.是

    「他長什麼樣啊」，陸羽覺得這件事可以問問小花。

    「嗯……我想想」小七翻著白眼，支支吾吾比劃了半天，「一個鼻子倆眼睛，挺年輕」小陸聽得一頭霧水，這小子的語言表達能力可真是驚世駭俗，根據他的描述大體可以得出個結論——他說的那東西是確實是個人。

    「停停停，他什麼特徵沒，」陸羽打斷這不疼不癢的描述，示意小七跟著自己去食堂。

    「特徵」小七跟在陸羽後面想，突然一拍手「對了，那傢伙有個大耳環，不對，是耳釘，這麼大！」小七把食指圈起來，透過中間的孔洞看著陸羽。

    陸羽摸摸自己的耳朵，這還真不小。

    「你說葉青這個人來幹什麼的」，陸羽邁著方步緩緩走著。

    「肯定是不懷好意啊——」小七皺著眉想了一會，突然站住，「老大，你是說他們想偷襲咱？」

    陸羽呵呵一笑，「你還挺聰明。」

    小七被誇獎，還有點羞澀地咧開嘴，短暫的喜悅之後臉色大變，他急急忙忙跑來陸羽身邊，問道，「那他會不會對我們出手啊！」

    「不會」，陸羽很肯定地說，「解決你們，用不著這麼麻煩。」

    陸羽這話說的實在太直，老實不客氣地點中了問題要害，掖得小七想自盡。

    「小七啊，你也搬到我那裡去吧。」

    「好！」正自鬱悶的小七一臉驚喜，陸羽的住處比這定時熄燈的破宿舍不知好了多少倍，而且能和陸羽住在一起的都是老大的親信，眼看著地位上升的小七怎能不喜。

    「嗯，跟小胖他們商量一下，盡快吧」。陸羽想看看天空中大大小小的雲朵，卻捎見遠遠的實驗樓上站著七八個人。

    太遠，看不清楚，但能確定，那幾個人都在看向這邊。

    「來了麼？」陸羽瞇起眼睛，殺氣盡顯。「小七，你敢不敢殺人。」

    「啊？」小七有點吃驚，「殺人？這是犯法的啊。」

    「你偷雪糕不也是犯法麼。」陸羽大笑著，練膽子的方法，沒有比殺人更直接有效的。

    人從一出生開始，就在面對著死亡的威脅。有的人說自己不怕死，其實他根本就不懂得生命的珍貴，假如你設身處地地想一想，浩浩蕩蕩的歷史進程中，人的生命是如此的短暫。

    更多的人畏懼的不是死亡本身，而是死亡時的痛苦。所以，不痛苦的死亡被稱為長眠，但是，你要知道的是一旦閉上雙眼，整個世界都和你沒有了關係，科技的進步，文明的進程，金錢，權利，女人，名聲，一切都隨你遠去。從此你這個主體完完全全地從世上消失，這樣的事情的確很難讓人接受，因而更多的人寧肯相信鬼神，相信輪迴，相信靈魂的不朽。

    說的更明白點，其實他們是不願相信這個世界會隨他遠去。就像佛洛依德所說，人，生來有兩個本能，一個是生的本能，另一個就是死的本能。因為生的存在，迫使我們把死轉嫁給其他人。暴力，侵犯，劫掠的根源都在這裡。

    換句話說，殺戮，和食色一樣，都是是人類最罪惡的本能之一。

    陸羽深切地知道，**這條路上不可能永遠地單打獨鬥下去，身邊的這些人，早晚都要經受這樣的洗禮。要是可能，還是讓小花離這些東西遠點吧，這種生活，實在不是女孩子應該過的。

    遠遠的路邊有個人從食堂的門口跟他招招手，李天成。

    「羽哥，你認識他？」小七問陸羽。

    「算是吧。」

    「他是花姐的人！」

    「對呀。」陸羽笑笑，「我女人的人。」誰想得到，那個小姑娘都這麼大了，又有誰能想到，童年的一句戲言她又會當真呢，這個只會胡鬧的小公主，究竟什麼時候能學乖呢。呵呵，陸羽一拉小七的肩膀，「走吧，我們吃飯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