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022章 山雨欲來 文 / 黎照臨
週一的早上，小胖和齊聞沒來吃早飯，這兩個傢伙還真勤奮，天沒亮就開始各自行動了。
吃飯的時候，陸羽問張凱有沒有把握，張凱一笑，說了句「小意思」再不多言，在他看來，把一個小混混送進醫院並不是很困難的事情。
兩人肩並肩走在門前的公路上，郊外的空氣要清新許多，山上的小樹林還遠遠地傳來各種鳥鳴，有點世外桃源的意思。
陸羽宅邸所在的地勢比較高，站在門前的公路上，能夠較為輕鬆地飽覽山上山下的各種風景。
「老大，你說這件事會順利麼。」張凱問。
「為什麼不呢？」陸羽回答
「我總有些擔心，畢竟我們的實力還是太懸殊了。」
陸羽一笑，摟著他的肩膀說。「你要這麼想，依時下的形勢看，時間拖得越久對我們越不利，換句話說，不能抓住時機就是自取滅亡，他們可以和我們拖，拖的我們彈盡糧絕，可是我們和他們拖不起，現在的九龍堂就好比一隻大蛇，而我們就像是一隻山貓，他要殺了我們可以慢慢勒死，我們殺他必須蛇打七寸。」
「可如果我們要弄出大動作，政教老師們會作勢不管麼？」張凱覺得有理，旋即一想又不由得擔心起來。
「這又何難，找個人拖住就行了。」
「找誰？」
「齊聞的夫人啊。」陸羽一笑，不再多說。「走吧，要遲到啦。」
等他們到了校門口，學校已是沸沸揚揚，滿操場的人正左一群右一夥地投來異樣的目光。
看來小胖的宣傳工作做得不錯，要是有機會，一定把這廝推薦給李可欣，畢竟人才難得嘛。在樓梯口和張凱分手，陸羽獨自一人背著個書包進了教室。
他來得有些晚，班級裡全都是人，離得老遠就能聽見裡面的吵鬧聲，男低音女高音，參差錯落。
伸手推門，死一般的寂靜，三四十個男男女女都齊刷刷地看著他，看得小陸直發毛。
我臉上有東西？他摸摸自己的臉。
沒有啊。
「閃開，閃開。」周曉桐拎著個拖布一把推開他。
「今天又有你的新聞了，聽人講你剛收了石頭組就要叫板九龍堂，牛逼得很，我就在想，要是給你個大炮你是不是就敢去打日本啊？你呀，無藥可救了。」她有氣無力地嘟囔著，搖頭晃腦，還真像是一副悲天憫人的菩薩心態。
「呵呵，你說誰會贏。」陸羽看她的表情覺得挺有趣，跟著她的後面走。
「你呀。」周曉桐冷冷地甩了句，一轉身又補充道：「你不死，就算贏。」
你這是嫉妒，周曉桐的態度讓陸羽有些不爽，而剛放下包，小胖就一臉得意地跑進來，「事情我都辦妥了。」
「我知道。」說完，陸羽掏出一袋包子和兩杯豆漿給他，「趁熱吃，給齊聞留一點。」
小胖一愣，雙手接過來，就差熱淚盈眶了，「謝謝老大」。
小胖剛一走，齊聞又滿頭是汗地朝陸羽擺擺手。
陸羽起身過去，他從兜裡拿出一張破紙條，「這是他們的住址，你要的。」
陸羽一看，一個個都是豪華住宅區的宅邸，都說圍棋社最有錢，這九龍堂也不寒酸啊。
「老大！」見陸羽轉身要走，齊聞趕緊把他拉住，他見四周無人，便小聲說道「老大，你是不是準備動手？這麼多人你可要小心。」
「放心。」陸羽說著一揮手就走出了教室，隨便找了個偏僻的角落，他拿出手機撥通一串號碼，「喂？陸羽。我要請你幫個忙。」
整整一上午，齊聞、小胖、陸羽三個人都沒有離開自己的座位，他們每個人都有自己的心事。坐在窗戶底下的李可欣看著一反常態的陸羽，也有點為他擔憂。
「別看了。」旁邊的女生小聲提醒。「他要和和人動手了。」
「你說什麼？」李可欣一愣。
「你還不知道啊，全學校都傳開了，石頭組的人都投靠他了，加上一些仰慕他的高一的，他現在有二三百人呢，已經是學校裡最大的新勢力啦。」女孩說著，側頭看陸羽，有點花癡的模樣時刻彰顯著自己對可欣的艷羨。
「是麼？這傢伙究竟想幹嘛啊。」李可欣從字典裡抽出了陸羽畫的那隻小狐狸，輕輕地嘀咕了一句。那女生看看她手裡的紙條，壞壞地一笑「怎麼，你愛上他啦？」
「怎麼可能，我才沒那麼無聊。」李可欣臉一紅，鬼才喜歡那種流氓呢。
「別這麼說嘛，我倒覺得你們挺合適的。」那女生一笑，托著下巴說「現在暗戀他的女生多著呢，你現在都讓她們給嫉妒死了。」
「那是她們沒追求，再說了他也未必真的喜歡我。」李可欣不以為然，嘩嘩嘩地翻著書。
「怎麼可能不喜歡嘛，人家在眾目睽睽之下跟你表白了，還不喜歡？別逃避了，正視自己的想法吧~」同桌撇嘴，揶揄道。
「多嘴！去看你的書吧！」李可欣說著，拿起一本教材按在她的臉上。
他們嘀咕什麼並不重要，重要的是，此時的陸羽並不輕鬆。
他正盤算著即將到來的浪潮。
能不能一舉擊潰九龍堂是他現在反覆推算的主題。
他能肯定的是學校的另兩股勢力絕對不會坐視自己的成長，所以，他必須在兩方意識到危險之前迅速崛起。
直接打散學校的第三勢力，再在全校上下的震驚中振臂一呼，那樣的效果要遠比一個個蠶食的效果更好。
就像孫子兵法常說的那句，「凡戰者，以正合以奇勝。」事出突然才能佔得主動，可是這樣畢竟有風險，若一失手，自己的那幾個人很難全身而退。
「羽哥，人都到齊了，154個人。」剛一下課，石頭便跑進來告訴他。「有兩個小團體已經決定要加入，還有不少正在觀望，我們的勝算又大了一點。」
「嗯，九龍堂有回信了麼。」陸羽問。
「有，姚靖已經放出話，明天下午兩點，準時到場。還說他要是輸了，九龍堂立即解散，決不反悔。」
「好，正合我意。」陸羽想了想，又補上了一了句，「愚蠢。」
「陸羽！」正發呆呢，一個不認識的女生小聲叫他，陸羽一抬頭，一張疊起來的紙條飛了過來。
伸手打開，很雋秀的四個字：「你有心事？」李可欣的字跡，雖然這次沒有用左手。
陸羽看看李可欣，她一本正經地看著書，紅著小臉並未抬頭。
「在想你哦。」陸羽輕輕地寫下，扔了回去，男人的事兒他不想讓這姑娘捲入其中。
「哦~」李可欣的同桌瞄著她手裡的紙條又是一陣壞笑，可是，李可欣卻沒有她那麼開心，她向那邊望了望，這，究竟是個怎樣的人呢。
中午，一向擁擠的男生食堂異常冷清，空氣中蘊藏著不祥的躁動。實驗樓的天台、籃球場、足球場、體育館、四個花壇裡都聚集著不同規模的人群。
「九龍堂有麻煩了」被稱為花姐的女人坐在花壇的台階上。
「憑他的那點人？」戴眼鏡的少女不以為然。
「你等著看吧。」她勾勾嘴角。「我相信他有這個實力，男人總是有男人的辦法，不是麼。」花姐微笑，抱著膝蓋對著自己一起長大的閨蜜說。
「花姐，如果他會成為我們的威脅，應該盡早採取行動。」一個很淡然的男人提醒道。
「不急，先看看形勢吧，反正也不差這一天。」
回想著那凌厲的身手，花姐若有所思。
九龍堂的實力不是吹出來的，即使是她也沒有這個把握，為什麼這個叫陸羽的人會那麼自信呢？
回想著那張帥氣而冷峻的臉，她也不禁莞爾。
小狐狸你不是個傻瓜，對吧。
想到此處，她忽然抬起頭，抱著膝蓋對那男人說，「李天成，你去把他叫來吧，我想和他談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