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五十章 山為丁3 文 / 金子就是鈔票
沒有羅盤,就用手機指南針。這段時間都是我在拿羅盤的,所以二十四山都能記下來,這樣轉化度數就容易了很多。
在天黑之前,我就把每個窗子都看了一遍。這樣的開發區,就是建立在原來的山地裡的。我們這裡是喀斯特地貌,很多說是山,其實也就是十幾二十幾層樓這樣高,佔地也不大的山,在開發區這邊看過去,這樣的山特別多,基本上都的一座連一座的。
半個小之後平面圖出來了,把手機排盤和圖拼在一起之後,容易看很多了。
這樣的房子缺宮很嚴重,而他是代表孩子的宮位,基本上都算是缺了的。以房子為中宮,流年飛星之後,發現五黃所在的正西那就是一個採石場。這片開發區很多基建都是從那裡採石的。
在他們大門前,看過去的山上,是一座尖尖的,怪石嶙峋的,還一根草都不長的石頭山。
祖航在我的身後說著話,而我就當著復讀機,說道:「房子內部理氣不利人丁,不利生養。外部三個方向有開山動土,家門前的山,尖銳沒有植物。家裡有人眼睛不好吧。」
那男人連忙點頭:「我眼睛不好,搬過來沒幾年,眼睛動過一次手術了。看看,怎麼改才能生孩子。」
「這個……你沒有辦法讓人家不挖山吧。動土都是大凶,現在沒有對著在的宮位上,只是對在孩子的宮位上。嚴重的家宅不寧,大病死亡。想要孩子,就換個地方住一年吧。等以後生了孩子再回來住。這房子就租出去。」
複述玩祖航的話,我才算知道了,為什麼這片開發區有那麼多的房子,都是租給在這裡打工的人了,很少有一家子住在這裡的。這裡的風水真心不好。開發區,到處都的開山採石,建樓動土的。就這開發區邊緣的房子,幾乎每一棟房子都能看到那邊的採石場吧。
「你們自己考慮一下吧,缺宮還能補,但是這種的動土真的很難處理。我能說的也只有這些了。」
每一個字都是照著祖航在我耳邊說的話複述的。要是他們看得到祖航的話,就會看到一個鬼一直在我身旁,還俯下身在我耳邊說話的。
他們家人在送我們出門的時候,問道:「妹子,你叫什麼名字啊,是跟誰學的啊?」
「王……」我的話一下僵住了,猶豫了一下,我說道:「我叫岑可人,祖上的技藝。」
拿著他們家給的紅包走向公車站,覃茜那叫一個興奮啊。嚷嚷著我是多厲害。還非說讓我那天再去他們家看看,給佈個催財的局。
我笑了,別的我不會,催財局這個我還真的會呢。
看著這時間,他們家那氣氛也沒有給我們準備飯的。我乾脆就用紅包裡的一百塊錢請覃茜一起吃飯去。兩個人在夜市上吃個肚圓才回去的。
而岑祖航就這麼跟著我們,也不多說話也沒有任何的埋怨。反正他不需要維持曲天的身體的話,他連吃飯都不需要的。
我們上公車的時候,已經是十點了,最後一班開往市區的車子了。末班車上一開始人還挺多的,基本上都是開發區這邊的乘客。等進入那環繞的山路的時候,車子上,只有我、祖航和覃茜,前面還有幾個一樣打工加班的男女。在我們的斜對面是一個年輕的女人抱著一個三四歲的孩子。
那孩子一直看著祖航。我估計她是能看得到祖航啊。畢竟那麼小的孩子很容易見鬼的啊。
不過我也沒敢說什麼,就怕一會那孩子說出來。
進入市區了,幾個打工的下車的時候,那女人帶著孩子也下車了。我就說道:「看看人家,當媽媽了還能那麼年輕?」
「什麼媽媽啊?」
「就剛才下車的那個啊,孩子都三四歲了,她還顯得那麼年輕。」
「剛才?車上沒孩子啊?就那幾個打工的,人家說不定還比我們大呢,這麼說不合適的。」
我皺皺眉,驚訝地看著她:「你沒看到孩子?」
「沒什麼孩子啊?」
祖航的笑聲在我腦海中傳來:「她們只是在重複著死前事情的阿飄罷了。」
她們竟然是鬼啊。
車子到站了,覃茜先下了車。她是要回家的,而我是跟著這車子到另一個終點站,我們的學校去。
祖航就坐在我的身旁,很自然地擁住我的肩膀。車子上看上去只有我一個人了,我突然就想到司機會不會看到祖航呢?而現在,我和祖航就像很一般的學生情侶一樣,一起坐著公車會學校。
終於到站了,司機停好車子就說道:「那個孩子我也見過。兩年前她們做這輛車,下車的時候,被衝過來的摩托車撞倒了,孩子當場死亡的,她媽媽是在醫院搶救著,本來情況已經穩定了的,聽到孩子沒有的消息,也跟著走了。唉~」
我點點頭下了車子。
終於回到家之後,祖航突然抱住了我,跟我說道:「可人,這幾天你要小心一點。我給你的符,在緊急的時候,你就把它撕了,燒了,我會馬上趕過來的。」
「到底怎麼了?金子姐說你們在忙的。」
「岑梅會弄死岑雨華,就有可能會弄死岑恆,然後就是你。今天我們也是為了去找岑恆,為了讓他知道自己的環境有多緊張。可是他不相信。可人,你不能有事。」
我點點頭轉身面對他,給他一個大微笑:「我知道了,我會小心的。」
話是說了,微笑也燦爛了,但是我心裡還是不安了起來。我沒有親眼見過岑梅。對於她的形象,都是聽人說的。當我見過魏華。那個帥氣而陰沉的男生,就足以讓我恐懼的了。
我突然想到了今天在公車上看到的那對母子,就問道:「是不是人在死後,會一直重複著她死前的事情啊。就像那母子。可是有些卻不會。」
「有些人死得太突然沒有辦法接受這個事情,就會在死後一直重複著他死前的事情。一遍遍的去重複,知道他知道自己已經死了。有些是過幾天就知道了。有些陽壽未盡的,找不到人帶路,自己又沒有意識,就會幾年,幾十年,上百多年地重複著死前的事情,和死去的瞬間。」
他頓了一下,我緩緩吐了口氣,說道:「明天讓金子姐也去看看那對母子吧。她應該能讓那母子好好離開的,是嗎?」
我的話,祖航沒有聽到,因為他呢喃著說道的是:「岑梅,在幾十年的時間中,一直在重複著,我挖下她心中的那瞬間,重複著我一口口吃下她的心的瞬間。」
「祖航?」我皺著眉,聽到岑梅我就會不爽,心裡中覺得,那就是一個小三。自從她出現,我就會不爽。
祖航沒有說話,只是點點頭,示意他不會再提岑梅,他還是離開了。因為他還要回去假扮曲天。我們的行動需要得到曲家的支持。哪怕他們家實際上什麼也沒有做,對梁家也是一個抗衡的能量了。如果曲天爸爸真的調去了省裡,到時候再挑唆曲天爸爸把梁庚弄下去,那魏華的後台就倒了一半了。就算魏華在厲害,在這樣的現實社會中,失去了梁庚的幫忙,他能做的事情也就少了。
祖航是回去了,可是我卻睡不著。躺在床上,想著今天發生的事情,想著那對母子,想著祖航說起岑梅時的目光,
這麼胡思亂想,就是睡不著。抓過床頭的手機看看時間,都已經是清晨三點多了,我低聲說道:「雞要叫了。」
我當說完,廚房裡就傳來了「噠」的一聲聲響。不會是進老鼠了吧?小偷的可能性是不大的。因為這房子有著防盜網。就算是小偷要進來,我一直醒著,也應該早就聽到他們的聲音了。所以我也沒有一點害怕,就想著去趕走老鼠的。
我們的廚房,雖然不做飯,但是還是經常燒開水的。祖航甚至還供了灶神,為了染灶神知道他是這個家的主人,他還特意在給灶神上香的香爐下壓了一張字條,好像是寫著他死的時候的八字的字條。
我走到廚房,打開了廚房燈,目光是落在地上,尋找著大老鼠的蹤跡。我不敢打老鼠,但是我敢趕老鼠的。我的目標就是把它趕走就行。
但是我們那簡單得不得了的廚房裡沒有老鼠的痕跡,甚至也沒有繼續的響動聲。那剛才到底是什麼聲音呢?我環視這整個廚房,終於看到了也許是聲音來源的地方。那就是灶神前的香爐,翻了!
香爐會翻掉那絕對不是什麼好事,那就說明灶神下班了,不工作。而灶神不上班的房子,很容易進東西的。
我一下想到了那方面,渾身的汗毛就豎了氣啦。涼意就冒了出來。不對,這個涼意不是我身體裡散發出來的,而是室溫真的降溫了。
一個直覺,有東西進來了,而我看不到它。安靜的空間中,我聽到了滴水的聲音。「噠」就滴在在灶神的香爐旁。一滴血出現在了那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