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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四百五五節 召喚 文 / 黑天魔神

    和平統一後的安詳環境,使拉邦卡世界人均壽限再次得以提升。按照帝國衛生總署的評估數據,這一數字已經提升至三百五十年左右。隨著居住環境和衛生程度的不斷提高,未來的人均生命極限有可能還會繼續增加。

    帝國科學院已經開始對「工蜂」體內的黑色顆粒展開研究。然而,無論結果是好是壞,都與現階段的帝國民眾沒有任何關係。秦無衣很喜歡現在的妻子,他對那個女人百般疼愛。可是,他仍然必須面對遭遇意外時候,兩個人之間迫不得已的分離。一次偶然的車禍,使秦無衣失去了妻子和女兒。他獨自一個人在空屋裡坐了很久,直到老朋友,也就是原來的騎士馬蘇莫過來的時候,才慢慢轉換心態,一點一點從悲傷中回歸現實。

    對於「工蜂」的轉換,並不是所有人都適宜。馬蘇莫就是轉換成功的代表人物之一,儘管秦無衣也希望自己的妻子家人能夠成為「工蜂」,但他卻無法控制每個人的思維都能達到同化標準。相比之下,童延峰就要聰明得多。同樣是娶妻生子,童延峰選了一名當時被列入「准工蜂」範圍的宮廷女官。儘管兩個人的兒子一直沒能通過資格審核,以普通人身份成長為外表與父母類似,甚至看起來比他們更老的帝國公民,童延峰卻並不覺得難過,也沒有什麼值得遺憾。按照他的說法:「這個兒子不是,並不代表下一個,乃至以後的後代都不是。機會總是存在的,就看你怎麼理解。」

    秦無衣的悲傷很快被淡化。老朋友馬蘇莫給他另外介紹了幾個漂亮的年輕女人。與上次一樣,秦無衣仍然沒有選擇「工蜂」成為伴侶,而是與一個熱情大方的女孩登記結婚。蘇浩對秦無衣的選擇感到好奇,私下問起的時候,秦無衣的回答卻讓他瞠目結舌,哭笑不得。

    「每一段感情都必須真心投入。既然相互喜歡,就必須讓這種愛情延續下去。但婚姻的新鮮感不會永遠存在。八十年、九十年、一百年……我會永遠記得我每個妻子的名字,也會永遠珍惜她們給予我的愛情。死亡總是令人感到難過,短暫的傷感過後,我仍然可以面對更多更新的面孔。這絕對不是喜新厭舊,而是一種完全不同的人生標準。這些女人是我生命中的過客。正因為有了她們,我才能活得更加精彩,更加快樂。」

    每個人都有自己的選擇。童延峰也好,秦無衣也罷,蘇浩無法對他們的選擇進行評判,也無法用道德準則予以褒貶。但在私下的時候,秦無衣總是就「永遠的老婆」話題對童延峰開玩笑,說他是一根繩子走到底的螞蚱。童延峰也反唇相譏說秦無衣是剋死老婆的魔鬼。甚至非常惡毒的揣測,他的每一任妻子死亡,會不會就是這傢伙喜新厭舊在背後搞的鬼?

    蘇浩對於愛情沒有任何追求。他腦子裡只有欣研的影子。很多新晉「工蜂」對皇帝以往的感情經歷並不瞭解,很多頗有膽量的女人也嘗試著想要得到青睞,進而成為皇后。蘇浩對此不置可否,他也並不拒絕那些主動送上門的女人。當然,一夜過後,那些女人該離開還是離開,該於什麼也還是繼續於什麼。她們不是罪犯,蘇浩也沒有執拗到保持與僧侶相同的生活習慣。男女之間其實就那麼回事,你上我我上你並不意味著必須為之付出什麼。當然,按照地球上的道德觀點,這差不多就是婚姻的前提。不過,在此刻的蘇浩看來,那只是自己與其他女人之間**的相互發洩而已。他從不會因為這一點給予對方權力,最多也就是在物質方面予以補充。久而久之,在宮廷內部,蘇浩每次與陌生女性過夜,已經成為一種固定的價碼:皇帝陪人睡覺,每次兩千金貝。

    車禍,成為了拉邦卡世界人類新的死亡方式。

    帝國歷六十一年,拉瓦森盆地發現了石油,第一口油井在兩年後投入使用

    帝國歷六十三年,第一條自動車生產流水線開始運轉。得益於蘇浩的科技引導,拉邦卡人越過了地球上最原始福特t型車的時代,直接使用更加先進的安全型汽車。

    帝國歷六十四年,105毫米後裝加農炮開始列裝帝國軍隊。莫離扎卡要塞的遠程攻擊力量得到成倍增加。對中央山脈的清理和圍剿工作變得更加容易。要塞方面通常是對鎖定區域內展開大範圍炮擊,然後戰鬥部隊跟進,工程人員開始進入場地清除地面障礙。測量出被清理的面積,後方人員根據具體數字開始補種植物。

    也許是察覺到危險臨近,越來越多的變異人開始主動衝擊外圍防線。儘管帝**已經列裝步槍,戰斧之類的冷兵器卻一直在武器清單裡留有足夠的位置。除了薩邦加維昂莫辛和莫離扎卡兩大要塞,蘇浩下令在山脈外圍額外修建了三座新的堡壘。以這些龐大的戰爭要塞為基礎,帝**部增補了四個軍團,從不同方向構築了圍繞中央山脈的大規模堡壘群。多達數萬的警戒塔構成了複雜的工事,陣地之間的厚度寬達上百公里。經過特殊工藝燒製的磚塊,加上從礦石裡提煉出來的金屬,使變異人無法越過層層障礙。它們的生存面積被逐年壓縮。到了帝國歷第七十六年,中央山脈只剩下一塊五百多平方公里的核心區域

    變異人開始出現了顯著的群體變化。那種身高、形體與普通拉邦卡人差不多的變異人徹底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種平均身高超過十米,極其魁梧的巨人型怪物。這種巨型變異人極其強悍,力量巨大,胳膊變異的武器大多是重擊型的錘、棍、戰斧。綜合評價實力雖然不及一階進化人,卻也達到了極其相似的程度。

    這種類型的怪物並不是第一次發現。十六年前,戰鬥部隊就與巨型變異人有過正面接觸。不過,當時的巨型怪物數量非常稀少,只是在大群普通變異人當中偶爾夾雜一、兩頭。有時候,甚至接連幾個月也沒有發現。直到進攻部隊突破了中央山脈目前的外圍環線,它們才如同被撞破了窩的馬蜂一般,成群結隊蜂擁而來。

    進化型「工蜂」並不懼怕巨型變異人。與普通變異人相比,這種怪物體內的銀骨數量可以用「龐大」來形容。它們幾乎整節尾椎都被銀骨化,個體平均重量甚至達到五十克之多。腦核內的晶石雖然仍為黃色,純度也高得驚人,無論體積還是重量,都是蘇浩從未見過的。

    與所有前線指揮官交換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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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過意見後,蘇浩下令所有要塞部隊暫時停止進攻,就地構築防衛線。一線陣地加派兩倍以上的火炮,在盡量不觸怒這些巨型怪物的前提下,保持現有的環線防衛狀態。

    蘇浩自己也說不清楚,為什麼要下令停止進攻?他隱約覺得中央山脈核心有問題。類似的感覺,他在地球上也曾經出現過。上一次,還是從美國駕駛戰鬥機返回新貴陽基地,途中遭遇攔截,被迫降落在太平洋上。

    大腦思維有可能是錯的。肉眼看到的真實場景也有可能是故意製造出來的假象。但黑色顆粒卻不會出錯。至少,在蘇浩服用過原型藥劑,直到現在,黑色顆粒的所有感知都很正確,從未出現過偏差。

    站在莫離扎卡要塞外面的水泥平台上,蘇浩忽然覺得自己很像是一隻正在覓食的禿鷹。他並不餓,只是想要尋找一條回家的路。時間總會把勃勃雄心消磨得絲毫不剩。已經過去了快七十年,拉邦卡世界的每一天都要比地球多上幾個小時,這也意味著,地球上的那些朋友,足足等待了自己比預想中更久遠的歲月。

    生物戰爭也許已經結束了吧?

    亞特蘭蒂斯人到底在哪兒?

    變異生物仍然還是廢棄城市的唯一主宰?或者,它們產生了更加可怕的變異?

    這一切問題都沒有答案。蘇浩已經不再是幾十年前想要拯救世界的那個英雄。儘管成為了皇帝,被多達億萬的民眾仰望,他卻無時無刻不在懷念自己的妻子、朋友。

    為什麼不在那個時候與欣研生個孩子?初嘗人事的男人總是對「性」這個話題很感興趣,卻不願意多想將要隨之發生的女性懷孕。只有當歲月不斷消磨著**和身體,對所有事情都感到疲憊麻木,曾經的青年才會恍然悔悟,自己竟然錯過了如此之多,如此美妙的事物。

    蘇浩並不老。他仍然充滿力量,相貌英俊,和過去相比,更多了一股普通人無法擁有的霸氣。但不知為什麼,他的黑色眼珠裡永遠都存在著淡淡的憂鬱

    蘇浩並不認為自己的決定是個錯誤。他也從不後悔當時在地球海底金字塔突然下手,殺死了辛諾和亞哈。誠然,他們如果還活著,自己肯定能夠有辦法返回地球,對亞特蘭蒂斯人的秘密也會知道更多。可是,在當時那種情況下,實在沒有更好的選擇。

    就像某人晚上回家,用鑰匙打開房門,屋子裡一片漆黑,看到一個黑影正在抽屜和櫃子之間來回摸索。於是下意識以為是竊賊,順手抓起擺在門後的棍子朝黑影亂打。慘叫聲暴起,某人忽然發覺黑影竟然是自己的妻子,連忙扔掉棍子連聲追問,才知道那不過是停電,妻子忙於在房間裡尋找蠟燭而已。

    未來是不可知的。神靈未卜先知只是存在於故事裡的虛幻。誰能想到當時看來最為合理,也是對地球生物戰爭最大的幫助,居然變成了把蘇浩困在這裡的自縛之舉。現實終究不是遊戲,沒有存檔,無法提取記錄,永遠無法返回,只能利用現有環境和條件盡量改變。

    清晨的中央山脈有些寒冷,蘇浩站在要塞大門前,如同一尊在塵霧和微光中沉默的雕像。

    在他身後十多米遠的位置,矗立著另外一群人。有全副武裝的警衛,有專職的宮廷女官,尤其引人注目的,是為首的一個女人。她的面容十分美麗,有一頭烏黑的長髮,寒風微微把長裙邊角吹起,露出一雙肌膚光滑,線條優美的腿。

    蘇浩從未冊封過皇后。幾十年來,他臨幸過的女人林林總總也有好幾十個。在她們身上,蘇浩從未感受過什麼愛情。充其量,不過是被**支配下產生的熱情。蘇浩沒有刻意採取避孕措施,卻從未有任何女人有過懷孕的跡象。對於這種奇特的現象,蘇浩只能歸結為普通強化人與進化人之間的身體差異。

    為首的女人是蘇浩近幾年來臨幸次數最多的一個,也是在諸多宮廷大臣暗地裡認為最有可能成為皇后的人選。皇帝對她的態度雖然和所有女人一樣冷漠,但多少還有些不同。比如現在,蘇浩在外出巡視中央山脈防區的時候,從不會帶上任何女人。唯獨這一次,蘇浩默許了這個女人隨行的要求。

    太陽已經從山凹深處緩緩升起,氣溫卻沒有太大變化,依然顯得寒冷。伊麗莎白下意識裹緊了身上的大衣,迎著撲面而來的寒風,邁出腳。朝著正前方那個高大的身影走了過去。

    蘇浩感覺到女人正朝自己走過來,但他卻被想到女人手裡還拿著一件衣服。就在伊麗莎白剛剛把大衣披在蘇浩肩膀上的時候,她忽然發現,蘇浩右手狠狠抓住自己的手腕,彷彿那是最堅硬的鐐銬,絲毫無法鬆動。

    女人一陣驚慌失措,蘇浩不知什麼時候已經轉過頭來,正冷冷地注視著她,卻絲毫沒有放鬆手上的力氣。劇烈疼痛使女人張大了嘴,下意識的想要尖叫,但腦子裡卻同時冒出一個無比嚴厲的命令:「你必須牢牢記住他的身份。那是最尊貴的皇帝,不是普通的男人。陛下討厭尖叫,討厭軟弱。如果你想要惹怒他,那麼你就永遠不可能成為皇后。記住皇帝身邊永遠不會缺少女人。他想要多少就有多少,你只是其中之一,但絕對不會是最後一個。」

    伊麗莎白有些痛恨蘇浩。這是一種極其自然的想法,而並非來源於其它方面。她知道皇帝的名字,陛下卻從未叫過她的名字。蘇浩當然知道女人叫做伊麗莎白,也知道每一個被臨幸過女人的姓名。他對這些女人一直很冷漠,即便有所需要,也僅僅只是以眼神或手勢加以命令。

    在他的心目中,只有欣研才能讓自己說話,也只有那個永遠美麗的身影,才有資格讓自己開口呼喚。

    世界上從來就不缺乏聰明人。宮廷侍衛和女官對皇帝的習慣早已熟悉,甚至理解出一整套關於皇帝手勢和眼神的相關記錄。伊麗莎白就接受過這種訓練,她知道皇帝不喜歡在獨處思考的時候被人打斷,可她並不覺得添加一件衣服以示關心有什麼錯。直到蘇浩用森冷的目光牢牢盯住自己的時候,伊麗莎白才真正感受到恐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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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個男人的眼睛是如此清澈,瞳孔是如此深奧。目光接觸的一剎那,伊麗莎白從皇帝的眼睛裡看到了自己的影像。很美,如同夢幻,卻如同從地獄深處吹來的寒風,把自己團團籠罩住。

    蘇浩能夠明白伊麗莎白此刻的想法。她當然不是想要故意觸怒自己想要尋死的瘋子。大凡接觸到權力邊緣的女人,總會冒出一些不切實際的念頭。伊麗莎白是個商人的女兒,蘇浩並不認為僅僅只是因為和自己睡過幾次,她就會產生出對自己的狂熱愛情。當然,愛慕是肯定會有一部分,那不過是源於自己的皇帝身份,對方也想要借此更進一步的想法所產生。在這種天氣,蘇浩根本不需要什麼衣服,之所以做出關心的樣子給自己添加衣物,不過是一種演給別人看的戲。意義很明顯:我才是皇帝最喜歡的女人,陛下會默許我的一切動作。

    「千萬不要嘗試挑戰我制訂的規則。有些事情不用說得太過明顯,但並不意味著我不知道。你應該覺得幸運,我現在不像以前那麼嗜殺。記住機會只有一次,我不會容許別人犯同樣的錯誤。」

    蘇浩慢慢鬆開女人的手腕,潔白的皮膚表面立刻滲出一片潮紅,被捏握最嚴重的地方,甚至微微有些腫脹。

    伊麗莎白渾身都在顫抖。她從蘇浩的聲音裡聽出刺骨的冰寒。沒有掙扎,沒有爭辯,她慢慢撫摸著被捏痛的手腕,目光卻一直追隨著蘇浩背影,看著他朝前大步走去,一直走向中央山脈深處。

    那裡有某種東西在召喚著蘇浩。這感覺很真實,沒有絲毫錯誤。

    然而,黑色顆粒拒絕前往,它不斷發出危險信號,比任何時候都要強烈。

    這一次,蘇浩決定服從於自己的意志,而不是聽從細胞的指引。

    他終究是個地球人。他也隱約感覺到,可以從那種神秘召喚中得到自己想要的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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