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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699章 :總感覺春節其實還沒結束…… 文 / 國王陛下

    沒有人會故意去死,尤其是經歷過墮仙之戰的這些修士們,應該更加能夠體悟到生命的寶貴,應當傾盡一切來延長自己的生命,而不是自己找死。

    可是,如果不是自己找死,人們很難理解為什麼血肉屠和千幻童子會這麼死掉。

    兩個人的陣亡幾乎如出一轍先是落單,然後被風吟打了伏擊,重創後無力掙扎,最終被奉天將軍一斧斬死。

    這個過程中,有三點不合理。其一是為什麼他們會落單?五人團戰的規則,是將兩個團隊放在一個廣袤空間裡,然後彼此尋找,作戰。這種戰鬥,對於配合默契,作戰經驗豐富的地仙而言應當是更具優勢他們可以更加恰當地分配力量,選擇合適的人手進行偵查、設伏、伏擊、收割等等。但結果卻是血肉屠和千幻童子完全沒跟大部隊有所呼應,開戰後不久便和其餘三人分道揚鑣,各玩各的。

    這根本是給人留下了各個擊破的機會。不然的話地仙五人抱團,風吟怎麼可能找得到偷襲的機會,星辰仙劍一出手,就會被否決印蓋掉。

    更何況,按理說有算仙在場,風吟的星辰大衍術會遭到極其嚴重的干擾,幾乎就沒有成功伏擊的可能。但很明顯戰鬥中算仙根本沒管那兩人,任由他們被風吟算計。

    其次,血肉屠和千幻童子被伏擊後,倒得太快。

    被風吟伏擊後,兩人打不過是必然的地仙再怎麼生猛,被先手偷襲以後也斷然不可能以一敵五。但就算打不過,至少應該能堅持個片刻時間。至少人們算計著以風吟真人表現出的實力,應當就能在五人包圍下勉強支撐一會兒。

    總不至於說,血肉屠和千幻童子還不如風吟這個化神真人吧?

    但事實上他們的表現的確是不如,被風吟一劍破防,元神就像不設防以後暴露出來,再一劍釘死元神,就毫無反抗能力。最後奉天將軍的裂天斧落下,竟然也沒有什麼反應就中了招。

    這哪裡是一個地仙應有的表現?

    除了這兩人外,剩下那三個的表現也遠不及預期。算仙號稱算盡蒼生,結果一場比賽總共十個人的局面,他什麼也算計不到。算不到血肉屠和千幻童子會死,算不到缺了那兩人,己方三人根本無力抗衡對手,更算不到若非風吟手下留情,奉天將軍手中大斧還要染上更多屍體的血。

    白澤也沒什麼狀態,開戰前像死人一樣,任憑那兩人脫離團隊而不加勸阻,在三人團隊中宛如夢遊,開戰後被風吟擊傷,倒是提起了精神,否決印頻頻擊發,卻毫無章法,顯得心不在焉,完全沒有地仙應有的風采。

    玄墨是唯一一個盡力了的,但她再強也不可能以一敵五,而且看得出她對團隊的狀況非常不滿意,身邊跟著兩條菜魚,拖累的她也打不起勁來。

    再然後,結果就是現在這個樣子。

    五人團隊已失其二,餘下三人也戰意淪喪……這場團戰到此可謂結局已定,萬仙盟大獲全勝。然而對於這一幕,人們在歡欣鼓舞之餘,更多卻感到難以置信,不可思議。

    為什麼?

    勝利當然是好事,但總要有個理由,這種來歷不明的勝利,實在讓人提心吊膽。

    所以,哪怕局面上已經佔據壓倒性優勢,人們仍會擔心這會不會是什麼陰謀,會擔心那兩人四截屍體會不會突然活過來。會擔心白澤、玄墨、算仙這三人會不會還有什麼威力驚天的底牌將要翻出來?

    觀眾席上,百萬人提心吊膽地注視著萬仙盟的優勢不斷累積,風吟真人、奉天將軍、鈴音仙子、赤雷子、白骨道人……亂花一般在場內飛竄,時不時掀起一道血光,在地仙一方身上留下慘烈的傷口。

    終於,在算仙第十七次試圖用算籌打斷風吟的飛劍未果時,他無奈地歎了口氣:「認輸。」

    於是比賽完結,萬仙盟大獲全勝,以零傷亡換掉了對方兩員大將,更豪取群仙大比積分超過一千五百分,一舉將兩大陣營的分差縮小到了不足一千分。

    至此,場外似海嘯般的歡呼聲才終於洋溢起來。

    這場比賽,是真的贏了。

    化神級團戰獲勝是大喜事,萬仙盟為此再次陷入持續多日的狂歡,許多與比賽沒甚關聯的修士們也簡直要為此快活得發瘋。比賽勝利的消息傳出來後,當即便有土豪在甲乙區各大街道撒錢,天上就像下了靈石雨一樣,砸傷平民百姓無數。

    而在各大賭場外,都有人笑得發瘋窒息,有人當場從數十丈高處往下跳,下落過程中再橫劍自刎。各大酒樓客流滾滾,熱火朝天,而且需要緊急調用庫存烈酒以滿足客人需求。大街小巷到處都是橫臥的醉漢。商舖裡面和幾位化神真人相關的授權產品一掃而空。

    客棧的所有房間全部爆滿,客房裡嗯嗯啊啊聲此起彼伏如同交響盛典,就連房間裡的消音法陣都阻擋不住。這一日是萬仙盟的狂歡日,許多素不相識的男男女女,只因為同時喊出了勝利口號,或者支持的是同一位化神真人,就可以親暱地摟抱在一起,然後攜手共赴客棧,共度魚水之歡,雲收雨歇之後再天各一方。

    見此情景,崑崙仙山的長老們連連高呼道德淪喪世風日下,待群仙大比結束後定要用墓中仙寶重塑九州道德規範。而四相宗的四相真君則大喜過望,連連讚歎九州大陸繁衍大計可期,祝願賽場上的選手們連戰連勝,為場下人提供更多交配繁殖機會。

    無論如何,大多數人對於這場勝利都是極其欣喜的,但大背景下總有少數例外。

    王陸就是其中之一。

    「這勝利來得太蹊蹺,到現在我們也想不透究竟贏在何處,所以

    我看和輸了也沒什麼區別。」

    仙五區庭院內,王陸一臉正色地對秘書海雲帆說道:「既然輸了,其實勝利補貼就不用發了。當然這段時間大家備戰辛苦,該發的補助還是要發,但有些不怎麼辛苦的人就還是算了吧。」

    海雲帆笑了笑:「比如說尊師的那份就不必發了對吧?」

    王陸點頭:「孺子可教。」

    「孺子可教你妹啊,我還在呢!」王舞憤怒地拍桌,「你們當我不存在啊!而且誰跟你們說我不辛苦?要不是我,他們怎麼可能贏得這麼輕鬆?」

    王陸立刻追問:「請詳細解釋你和這場勝利之間有半毛錢的聯繫?」

    「我是你師父,你是這場比賽的總策劃,這聯繫夠不夠緊密?」

    王陸想了想:「我和你還沒斷絕師徒關係麼?」

    「……要不要這麼凶狠?好吧好吧,你到底想要我幹什麼,直說吧?別拿補助這種敏感話題開玩笑。」

    王陸於是認真說道:「的確有件事想要拜託你,陪我再去一次群仙墓,我還想找玄墨聊聊。」

    王舞吃了一驚:「你還想找玄墨?你是真不把人害死不肯罷休啊?比賽前找一次,比賽後再找一次,注意瓜田李下啊!人家在地仙陣營裡算是難得和咱們走得近的,把她逼得無法自處,對誰都沒好處啊。」

    頓了頓,王舞露出更為驚訝的表情:「還是說你真的跟那妹子有來往?可以啊小王陸,不知不覺就長大了,開始找女人了,玄墨是個不錯的妹子,玩膩了記得叫我。」

    王陸歎了口氣,直接無視了師父的胡說八道:「我還是想不明白那場比賽到底怎麼回事,地仙們輸得太蹊蹺。」

    王舞嗤笑道:「有什麼可蹊蹺的,擺明了是地仙們不想贏,把勝利拱手相讓,那場面看過的人都懂。」

    「問題就在於,他們為什麼要將勝利拱手相讓?這場比賽積分高達一千五,可不是說讓就讓的。而且讓積分也就罷了,血肉屠和千幻童子又算怎麼回事?連命都讓?」

    王舞說:「這不是明擺著的麼?他們得罪人了,被推出來當靶子。」

    王陸說道:「血肉屠和白澤那兩個屠戮天魔也就罷了,玄墨那性子也得罪人?」

    王舞說道:「大概是因為肚子裡懷了你的骨肉,所以被視為不淨之人而被連累了。」

    王陸:「……別的不說,這群地仙都是當初共同對抗墮仙的戰友,生死與共過,有什麼矛盾要讓他們在這種賽場上借刀殺人?說到底群仙大比只是一場比賽,地仙們就算輸了又能如何?無非是失去了下一步的主導權,人還是那些人。或者說正因為這場比賽的勝利沒那麼重要,他們的自家性命和團隊和諧才更重要。現在他們連大局都不顧,這內部矛盾已經積累到什麼地步了?」

    海雲帆聽著王陸說到此處,插口道:「這些都是你的假設吧?有沒有乾貨支撐?」

    王陸說道:「所以才要找玄墨問個究竟啊,這件事涉及群仙大比的整體節奏,不可不慎。所以某人啊,你在我這邊以打零工為名義每日裡摸魚划水,還領著高額補助……偶爾也該幹點正事了吧?」

    王舞一聲歎息:「好吧好吧,誰讓我就是辛苦命呢?你說時間,我陪你去闖那龍潭虎穴就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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