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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664章 :七娘的好姬友 文 / 國王陛下

    狗肉禪師七娘在九州大陸名氣平平,但海雲帆與王陸多年筆友,又豈會認不出這位無相真君的好姬友?而見到她來,海雲帆心中也是一寬。

    雖然她並沒有無相師徒那般犀利的戰績,但既然能成為那兩人的朋友,尤其是王舞認可的姬友,總不會是尋常人……她批評海雲帆沒有繼承到王陸的牙尖嘴利,那麼想必她本人是精擅此道的高手。

    果不其然,狗肉禪師出場後,對著墨香一聲冷笑,開口說道:「你這母狗吠得挺開心啊,沒了主人滋潤,變得飢渴難耐了?」

    一句話,便讓海雲帆心生感慨:不愧是跟那對師徒做朋友的,一開口就髒的沒邊了!整個酒樓的空氣污染指數都上升了一個量級!

    但這種人身攻擊雖然解氣,卻不能緩解墨香帶來的焦慮。因為墨香說的是實話,而實話又要如何反駁?

    事實上,墨香對於七娘的辱罵也只是雲淡風輕地一笑,置若罔聞。

    但接下來,七娘的話就讓她不得不正色起來

    「修仙之路是一條不斷收攏狹窄的道路,千千萬萬的人上路,但能走到最高點的唯有寥寥數人,大多數人都會在半途停下腳步。但有些人會選擇盡情享受腳下風景,有些人卻會怨天尤人,滿懷怨恨地將更多人拖入深淵。我們所有人都聽過這樣的話:修仙是天才的特權,唯有絕世奇才方有資格問鼎至高境界,平凡人根本沒有努力的必要,因為努力也不會有成果。每當我們卡在某處瓶頸時,總會有人跳出來說就此放下吧,並找出千千萬萬個理由來論證前路不可行。這樣的人從洪荒時代就有,以後也會繼續存在下去。這條母狗也不過就是其中一員,問題在於,你們,就心甘情願被她拖下水嗎?」

    說著,七娘喝了一口酒,酒意和氣勢同時上湧:「修行之路,是一條永不認輸,不斷挑戰極限的道路。我們自鍛體、練氣開始,築基、虛丹再到金丹元嬰化神……除了極少數天賦異稟的,絕大多數都要經歷重重坎坷,任何一個關口前都能刷掉過半的修行者,虛丹與金丹的隔閡更是令天下修士十之**望洋興歎。但在座的每一個人,都曾經越過這些難關,難道你們每次度過瓶頸前,都有十分的把握不成?」

    酒樓中不少食客暗暗點頭。

    在場除了少數人外,大部分都出身平平,修行時享受不到上品大派的海量資源,每一次破境都要面臨很大的不確定性。然而他們畢竟還是一一突破,堅持到了現在。甚至有不少人當初突破境界時,把握連一成都不到,最終卻痛下決心豪賭一場,贏得了一片新天地。

    「修仙如此,群仙大比又何嘗不是?我們有這樣那樣的理由會輸,勝利的可能或許連十分之一,百分之一都沒有,但我們依然會不斷前進,披荊斬棘,因為這才是修士應該走的路。當我們踏足仙道的那一刻,就應該意識到自己的宿命所在,修仙,是逆天而行。修士,為逆天而生。」

    七娘說著,又痛飲了一口葫蘆裡的烈酒,慨然道:「王陸之所以從來不曾言敗,哪怕在萬仙盟深陷困境時都鬥志昂揚,正是因為他擁有一名真正修士的覺悟,深深的理解到這是一條不容回頭的道路,直到燃盡最後一絲生命,都應邁步向前。人們常常談論他創造的那些奇跡般的戰例,或者羨慕他天生空靈根,或者稱讚他機智百變,卻少有人想到,他真正令人望塵莫及的,是永遠都不曾言敗的旺盛鬥志。哪怕在虛丹境界時就遇到西夷聖者,他也會拔劍向前!無論遇到任何敵人也不曾服輸,按照數字來看,他取勝的希望可有萬分之一?可如果他因此放棄戰鬥,現在他早就是一捧枯骨!」

    「所以,我實在覺得你們這些人很可笑。」七娘一臉嘲諷的笑容,「你們居然會懷疑王陸向上古地仙投誠?他這一生什麼時候認過輸?什麼時候背叛過自己人!?區區上古地仙,也配讓他背棄自己的原則?你們也未免太小看他了!他雖然才只是金丹真人,卻比在場任何一人都更算得上一名修士。」

    漫長的沉默之後,墨香冷笑道:「王陸再厲害,也只是一人……」

    「是啊,王陸只有一個人,所以他其實需要每一個人的幫助,這是關乎九州大陸命運的大事,我們每一個人都牽扯其中,沒有坐視的道理。正因如此,河圖道人才會放權,通天聖堂才會坐視,堂堂天輪真君才會甘願為其驅使!因為他們都懂得這個時候應該做些什麼,都知道自己應該如何盡自己所能去爭取勝利。哪怕付出很多,哪怕勝算很小!可惜,擁有這個覺悟的人終歸是太少了,看到你們,我就不由覺得很可笑,也很可悲。在他們在前線拼盡一切為你們奮戰的時候,你們卻在後方對他們百般質疑!我於是就會想,為了你們這樣的廢物,他們那麼拼,值得嗎?」

    一番話,只說得酒樓中無數人臉頰漲紅,背後大汗淋漓,更有人心情激盪,嘴角溢血。

    因為這座酒樓中,正巧有相當一部分人是被列入群仙大比兩千人名單的正賽選手。他們本該與王陸並肩作戰,剛剛卻因為墨香一番話而動搖了信念,心中略過了放棄、認輸的念頭,這的確可恥之極。

    不過轉過頭去,看著場中的天侍女,人們的目光漸漸變得冷峻。如果不是因為她的煽動,自己又怎麼會信念動搖,生出那麼可恥的念頭?!

    「哦?這是要怪我了?」墨香猙獰一笑,「沒錯,我的確是在誘導你們,但我說的每一句話都是事實,就算你們再怎麼去拼,勝算終歸只有億萬分之一!而這個世界上,並非所有人都像王陸那樣能做到死不認輸!只要你們意識到自己會失敗這個事實,你們就一定會失敗!一定會!」

    「放你娘的屁!老子殺了你!」一個脾氣火爆的修士就要撲上來動手。

    然而墨香情緒卻更為激昂:「好啊,你們最好現在就殺了我,然後我就可以用自己的死亡詛咒你們每一個人!詛咒你們腦海中

    永遠徘徊著我說過的每一個字!」

    「好。」

    墨香的瘋狂正到了**處時,忽然七娘點點頭,然後手上一動。

    下一刻,墨香的聲音戛然而止。

    因為她已經死了,昔日美麗的頭顱落到了地上,猶帶著猙獰的笑容。失去頭部的軀體在原地立了片刻,無聲地倒下。

    七娘抖了抖手腕,就像是要抖去上面的浮塵,皺眉道:「真是噁心。」

    酒樓中的人們看得呆了。

    她居然真的動手了!?在群仙城中無視規則動手殺人,而且就當著金甲力士的面?她不要命了嗎!?雖然那個女瘋子的確該殺,但這些金甲力士才不會那麼通情達理,對待違規者,它們動起手來是毫不留情的嗎!?

    然而更令人驚訝的一幕還在後面,明明七娘殺得墨香身首異處,那幾名金甲力士卻視若無睹,只是用力架著那個掀掉墨香斗破,因而被罰小黑屋的元嬰老者逐漸遠去。

    那個元嬰老者本來早就做好了蹲小黑屋的準備,一副慷慨就義的姿態,此時卻震驚萬分,而後大力掙扎起來:「喂,你們眼睛瞎了?!那邊有個殺人犯啊,你們看不見麼!?居然還跟我這個老骨頭過不去?殺人你不管,我掀個斗篷反而是錯了!?」

    然而金甲力士何曾有交流的空間?只是沉默著將那老者帶離酒樓,而老者中氣十足的喝罵聲一路綿延……

    酒樓裡的人萬分震驚地看著七娘,開始猜測她的身份,更有人暗暗後撤,覺得此人實在危險。

    七娘見了,嗤笑一聲:「你們這群傢伙果然是朽木不可雕。我剛剛只是殺了一個該殺之人,當然不會被金甲力士阻攔。不然這群仙城豈不是成了犯罪者的樂園?犯了天大的罪孽,只要逃進此地,別人就拿他無可奈何?」

    一名修士聞言一怔:「這……的確是不合理,但是該由誰來判斷一個人該殺還是不該殺?」

    七娘用看白癡的目光看他:「你在外面犯了罪,不知道會被什麼人制裁麼?」

    「在外面犯罪當然是由萬仙盟……咦,難道萬仙盟的權威,在群仙城內也有效嗎?」

    「不然你指望那些上古地仙來為你們審案判案不成?只要是經萬仙盟認證過的罪人,在此地是不會受到任何人權保障的。」

    「那剛剛綠梅老爺子怎麼……」

    七娘已經解釋得相當不耐煩:「當然是因為當時她還什麼也沒做。但後來她在此地大放厥詞,經人認證,證據確鑿,萬仙盟才下了誅殺令。行了,我知道你們要問是誰認證了她犯的罪,看那邊,就是那桌角落裡的夫妻,女的是葉菲菲,萬法之門內門弟子,男的叫海雲帆,王陸現如今的工作秘書,對群仙城內一應規章制度爛熟於胸,所以接下來不用我廢話了吧你們這群蠢貨!」

    嚴格意義上講,七娘是個心胸寬厚,爽朗大方的女子,但是面對一群愚蠢之輩,她的耐心遠遠比不上她的禪法修為。

    「唉,看到你們這笨拙的表現,也難怪讓人提不起信心來。」七娘一聲感歎,隨即卻又綻顏一笑,「還好這次有我們來了。」

    我們?所有人都敏銳地捕捉到了這個詞。

    與此同時,樓上傳來一個爽朗的笑聲:「七娘做事還是這麼雷厲風行,我剛要動手,你已經把人殺了。還好屍體留的完整,還能留給阿巫用一用。」

    說笑間,一個身材高大,穿著簡單獸皮,頭戴羽毛冠的蠻族女子邁著沉重的腳步走了下來,每一步都震得台階上下顫抖……若非這酒樓是地仙建造,質量過硬,怕是早就台階斷裂掉了。

    而在蠻族女子身後,還有一個丰姿俊逸的白衣書生,眉清目秀,唇紅齒白,分明是女扮男裝。一位華麗盛裝身姿妖嬈的舞姬,以及一個渾身染滿圖騰的土著女巫醫。

    幾人都是女子,身份氣質各不相同,但都是金丹、元嬰的修為,而且氣勢強的驚人!

    同樣的境界,修士之間的差距能有成百上千倍。例如九州第一金丹足可碾壓一千個金丹級的小明。而這幾位女子,無疑都是各自境界內頂尖的強者。

    這樣的強者並不多見,而她們同時登場,就讓人不得不好奇:她們究竟是誰,從何處來?因為在場中人有不少也算見多識廣,卻叫不出這些強者的名字。

    看出眾人眼中的疑惑,七娘微微仰起頭:「我們是能給你們帶來勝利的人。」

    眾人愕然間,忽然見那女巫醫走到墨香屍體前,撿起她的頭顱,咧嘴一笑。

    「好東西!」

    眾人一陣心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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