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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二章 :順籐十八摸瓜 文 / 國王陛下

    「總之,出於種種原因,我們英明偉大的鈴姐,決定與我們一道組隊去征討七星門了。「

    客棧外,在聞寶不出意料的目光中,王陸介紹著新入伙的同伴。

    靈劍派掌門的私生女,靈溪鎮的老闆娘,頂尖級的武學大宗師,風鈴小姐

    老闆娘一臉的意興闌珊:「好了好了別玩了,趕快完事兒我好回來睡覺……哦不經營我的客棧。你現在組好了隊伍,接下來該做什麼,有譜了沒有?」

    「當然,接下來就是直接踏平七星門的總壇,抓出掌門,讓他到王家村負荊請罪,為村民解釋一切。然後麼……村裡的土包子願意怎麼想就不歸我管了。」

    「……七星門的總壇在哪兒?」

    「我怎麼知道?」

    「靠,你也不知道那還玩什麼!我回去睡覺了!」

    「別急啊,不知道可以查嘛。」王陸冷笑了一聲,「順籐摸瓜,很容易的。」

    「籐在哪裡?」

    「當然還是老地方,王家村。」

    老闆娘驚訝:「你不是己經把七星門在村裡的人都……?」

    「藕斷絲連嘛。」

    「哪兒來的藕……算了,王家村對吧?離這裡不遠吧?事先聲明,我的能力最多也只在蒼溪州有效,所以……」

    「明白,蒼溪州地脈節點嘛……放心吧,我帶上你,是為了增添戰力,不是拖後腿的。七星門只是下九流的門派,總壇不會距離王家村太遠。」

    王陸所謂的藕斷絲連,很快就讓老闆娘等人大開眼界。

    四天之後,一行人從靈劍山下趕到了王家村,當夜,在王陸的指揮下,正直誠心經營企業的老闆娘就做了一處卑鄙的勾當。

    深入民宅,綁架村民。而且是遵照王陸的囑托,用表面粗糲的麻繩將人質捆成了粽子,繩子勒得相當緊迫,令那人如烤熟的龍蝦一般漲紅髮紫。

    「……喂,我覺得這個捆法,可能會出人命啊。」

    將人質扛在肩上一路帶到村外,放在狗耳山的峰頂,老闆娘實在搞不明白王陸的打算,只是簡單做出提醒。

    王陸也沒多解釋,逕直走到人質面前,將他口中的抹布取了出來,然後

    啪!

    一個耳光直接扇掉了半排牙齒,然後王陸才幽幽開口:「不想死就別作死,看在同鄉的份上,我其實不是很想殺你,小虎。」

    被捆成龍蝦人的王小虎心中滿是驚惶,甚至花了些時間才辨識出王陸的聲音。

    「王陸哥,不要殺我。」

    聲音有些漏風,而且虛弱不堪。

    王陸「問你幾個問題,問完就放你回去。」

    「……嗯。」

    「你知道七星門的總壇在哪兒?」

    「不,我不知道,只有我師父……也就是四星使者才有資格知道總壇位置。」

    「你師父?是誰?」

    「是何檀……就是那天你殺死的那個修士。」

    「除了你師父,你在七星門還認識誰?」

    「周明睿……就是被你殺死的宣講大使。」

    「除此之外呢?」

    「我入門時間尚短,瞭解……實在不多。」說到這裡,王小虎心驚膽戰,生怕因為自己沒有作用,被王陸殺來洩憤。

    但側目看去,卻發現王陸的目光清冷如月,情緒沒有絲毫的波動。

    「這幾天七星門的人有沒有來找過你?」

    「啊,有!」

    「誰?」

    「一個二星弟子,我也不認識,他主動找到我,出示了門派的信物。」「然後呢?」

    「他要我不要輕舉妄動,門派不打算和你正面為敵,但要盯緊情況,一旦發生變化就通知他。」

    「你是怎麼做的?」

    「我什麼也沒有說……甚至有的村民提議去找你爹的麻煩,我也竭力勸阻下來,我……」

    「夠了,那個聯繫人在哪兒?」

    「他說這幾天就在村外藏身,安心修煉。如果要找他需要用特殊的法器……被我藏在家裡,只有我找得到。」

    王小虎說完,期待的目光投向王陸,若是能以此為契機讓王陸放了自己的話……

    老闆娘問:「需要我去搜麼?」

    王陸搖搖頭:「用不著,而且以你的智力也很難找得到。」

    而後,王陸長長吸了口氣,二百零六根劍骨在皇骨的光芒閃耀下齊齊顫抖,迸發出異常強烈的吸力。

    以練氣下品的修為再次施展這吸納之法,力道比之數月前又增長了數籌,四周的天地靈氣被龐大的吸力束縛著,瘋狂地匯聚起來,形成一片無形的驚濤駭浪。

    作為人柱力的小鈴兒對此一無所覺,但王陸身旁的兩名修士卻是驚駭欲「王陸師兄,這是……!?」

    聞寶修行的心法,也算是大開大合,吞吐量極大,然而在吐納靈氣時,所能影響的範圍最多也就是身周十米,而且靈氣對他的排斥力也很強,十成靈氣中能吸過來一成就算不錯。

    可是王陸方才至少攪動了方圓一百多米空間內的天地靈氣,那一瞬間的靈氣吞吐,讓聞寶想起了門派中那些金丹真人的深度冥想!

    他才是練氣下品的修為啊,怎的靈氣吞吐會如此強烈?!

    而在另一名修士王小虎的眼中,這一幕更是令他心神震撼,險些理智崩。

    依靠六和散和培根靈,兩年多前他成為七星門外圍修士,苦修兩年多,在父親的全力資助下,勉強有了練氣九品的修為,懂得了吐納靈氣的方法,全力運作下,可以引得一絲一縷的靈氣入體,宛如涓涓細流。按照師父的說法,這己經算是相當不錯的成就了,持之以恆,有望在有生之年築基成功…

    但是,王陸方才一口的吞吐量,他就算苦心修行兩年也趕不上!這……這才是真正的修士麼?如果真正的修士都是這樣,自己這兩年多的辛苦……到底算什麼啊!

    一時間,不知多少悲憤湧上心頭。

    不過這和王陸無關,他在此時吐納靈氣,並不是為了炫耀空靈根有多牛逼一一實際上這對他來說是莫大的諷刺,海量的靈氣入體,真正留下來的只有百分之一。

    而是為了利用靈氣的劇烈變化,尋找一些東西。

    空靈根的天生敏銳觸覺,令王陸在靈氣的潮汐中,很快捕捉到了一絲細微變化。

    「有了,跟我來。」

    與此同時,某個藏身山林之間,正藉著難得的皎潔月光修行門派心法的韋文卿,忽然睜開了眼睛。

    「……怪了,是錯覺?總覺得靈氣有變化?」

    對於人造靈根,尤其是**靈根這種劣質品的修士,天地靈氣的變化極難察覺,他們感知靈氣,吸納靈氣,就如盲人摸象,倒是主觀臆測的成分居多。只是方纔的變化太過劇烈,感知再怎麼遲鈍也會察覺。

    韋文卿想了想,決定還是不去冒風險,暫時停止了冥想。對於他這個級別的外圍弟子來說,多修一天少修一天真的沒什麼差別。

    所以……這個監視的任務實在是很無聊啊。

    作為二星弟子,他對王家村的事情瞭解不多,但也隱約知道,這是一處靈氣濃郁之地,門派偶然發現以後,便打算將這裡作為重點發展對象,日後門派中興的戰略要地,只是前些時日發生了重大的意外,具體是什麼,自己也不知情,但聽說是死了人……莫非方纔的靈氣異變,是死不瞑目的同門在作祟?

    感受著月光下的柔和夜色,韋文卿自嘲地笑了笑,好歹也是個修士,何必自己嚇唬自己?真遇到什麼小鬼了,未必是自己的對手呢!

    不過這麼乾等下去也實在太無聊了,不如趁著夜色到村中摸索一番?白天遠眺村中,倒是有幾個村姑清麗脫俗,著實不像是偏遠山村能生養出的上等胚子……就這麼便宜了一群山野糙漢實在太可惜了,不如讓自己喝個頭湯……順便也能琢磨一下雙修之法!想到這裡,韋文卿頓時身體發熱起來。

    然而下一刻,一柄橫在他頸旁的古樸長劍,便令他渾身一個激靈,冷汗頓時如泉湧。

    而後,身後響起厲鬼一般的聲音:「哈,找到一條雜魚。」

    拳打腳踢,五花大綁,刑訊逼供,慘不忍睹。

    通過對韋文卿的審問,更多的事實暴露出來。

    七星門的確仍對王家村戀戀不捨,對於這種下九流的門派,王家村的濃郁靈氣是夢寐以求的至寶,價值連城,實在難以割捨。只是七星門也被王陸幾天前的三殺給嚇破了膽,一時不敢冒進。

    而當聽聞王陸幾天前離去之後,七星門的貪念便又蠢蠢欲動起來,其中一名在王家村花費最多心血的長老,派了幾個二星的門人,在村子附近遊蕩,算是望風。

    可惜這卻是一步奧棋,這些望風的嘍囉非但沒有發揮應有的作用,將有價值的情報傳回七星門總壇,反而被王陸抓住了線索,順籐摸瓜。

    「說吧,你們七星門的總壇在哪兒?」

    被捆得像麻花一般的韋文卿,滿臉是血,目光中一半是惶恐一半是茫然,聽了王陸的訊問,呻吟了好久,聲音支離破碎。

    不過王陸還是領會了他的意思。

    「哦,你說你也不清楚,二星弟子沒資格瞭解門派總壇所在,你也只是受一個四星使者的指使……好吧,你們這雞毛門派還搞這麼複雜,告訴我那個四星使者在哪兒。」

    韋文卿呻吟了一陣,然後絕望中夾雜希望地看著王陸。

    「……武侯縣城麼?」

    「想不到你做事這麼痛快。」

    夜色下,看著地上己經冰冷的屍體,老闆娘感慨了一句。

    「我還以為你會好歹饒他一命呢。」

    王陸沉默了一會兒:「其實的確是想過饒他一命,讓他在這裡昏迷個幾天,等他醒過來大事已絕,一個雜魚也翻不起風浪。」

    老闆娘好奇了:「那你為什麼……?」

    「心中猶豫了一下,沒掌握好力道唄,誰曾想這傢伙這麼脆皮啊。」王陸晃了晃手腕,不無感慨。

    老闆娘:「……這傢伙死得還真是冤枉,不過這樣也好,萬一真讓他跑回去報信,七星門對王家村展開報復就不好了。」

    誰知王陸卻反而冷笑了:「且,七星門真有那膽子,在我回山找人的時候就該動手了。更何況……若是他們真能狠下手來殺幾個村民洩憤,反倒是好事了,村裡這群蠢貨不見棺材不掉淚,那就讓他們見見棺材唄。可惜我不方便親自動手。」

    老闆娘背後生寒:「你對王家村還真是……夠狠辣啊。」

    王陸冷笑道:「我曾經是個和你一樣溫柔可親的修行者,直到我膝蓋中了一箭……這一切都是村子裡的蠢貨自找的,我早就仁至義盡了。」

    老闆娘幽幽一歎:「事情不是這麼講,王陸我覺得你有點走極端了……

    「走極端?走極端才好啊,這次山門歷練不是說為了斬塵緣嘛,不極端怎麼斬塵緣?」

    「你這根本是曲解!」

    王陸卻不耐煩跟老闆娘扯皮了,一打響指:「聞寶,你來給她解釋一下

    聞寶臨危受命擔當重任,受寵若驚,連忙對老闆娘說道:「鈴姐啊,這次就是你的不對了。須知尋常百姓的愚昧是源自天性,根深蒂固不可消除的。對這些愚者就該如師兄一般狠辣才對,否則他們就會將你拉倒同一水平線上,再用豐富的經驗戰勝你,所以不要將他們當作是人,他們也不配做人,只是豬狗蟲豸,俗話說天地不仁以萬物為芻狗,就是……」

    聞寶正待滔滔不絕一番,轉頭看到老闆娘那雙冰冷的眸子,底氣頓時洩了九成。

    「就是說要消除對愚民的同情心和憐憫心以對待工具的態度理性客觀地管理驅使他們才能讓他們的人生有一點微不足道的價值……」

    被老闆娘冰冷如鋼鐵一般的目光瞪視著,聞寶越說越縮,最後聲音終於比山間蟲鳴還要細微,間歸於無……

    可惜即便擊垮了聞寶,老闆娘也絲毫不能動搖王陸的想法,這傢伙只有在心情好的時候才會特別好說話,一旦發起火來就異常頑固……不過也難怪他會發火,聽他講述事情經過,就連自己都窩著一肚子氣,騙子和愚民的組合,發生在別人身邊是笑話,發生在自己身邊就是慘劇。

    所以,目前先走一步算一步吧,若他真的做出離譜的事來,大不了一拳打暈他,直接打包扛回靈劍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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