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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三百零七章 天生冷血殘忍嗎? 文 / 斷橋殘雪

    「傑哥」女人的心腸總是軟一些,雖然剛才邵麗紅和朱曉艷都恨不得把這些毒販子挫骨揚灰,但現在看著數百人在空中哭喊,想起這些人也都有妻兒家室,也不一定都是無惡不作的壞人,一旦夏雲傑手一放下來,這些人便將都成為一堆肉漿,兩人卻最終還是於心不忍地拉了下夏雲傑的衣服。

    邵麗紅和朱曉艷這一扯,最終挽救了一部人的性命,夏雲傑那充滿暴戾殺戮的眸子中最終泛起一抹憐憫。

    他信步走出房門,雙目在黑夜中射出刺目的光芒,一一掃過飛在半空中的人們。

    當他的目光掃過空中所有的人之後,臉色一沉,眸中殺機驟起,手往下一壓……

    頓時黑壓壓的天空仿若下起了人肉沙袋。砰砰砰砰上百個人如同沙袋一般紛紛從天空中砸落與地,然後一面嗚呼,死亡的氣息瞬間瀰漫在整個天地之間。

    還有近兩百人懸浮在半空中,他們看著下面那片屍橫遍野的慘狀,個個嚇得哭爹喊娘,更多的是向夏雲傑求饒。

    「神仙,饒了我們吧」

    「我們以後一定改邪歸正」

    「我們再也不販毒了」

    「記住你們今天的話,否則你們將再也沒有後悔的機會」夏雲傑的聲音仿若天神的聲音在天地間威嚴地響起。

    「記住了,我們都記住了」所有的人都連連哭著叫道,生怕回答遲了,或者聲音小了夏雲傑聽不到,下一刻自己也會成為肉漿。

    夏雲傑見餘生的人臉上再也沒了半點煞氣,知道他們這回是真被嚇破了膽,這才把手緩緩往下壓。

    那些人便紛紛落地,不過速度比起剛才那些人卻慢了許多。

    看著前一刻還生龍活虎的「同事」,如今卻都成了一堆肉漿,那些人個個都臉色煞白,落地後都不由自主地沖夏雲傑跪了下去。

    「死罪可免,活罪難逃,你們都給我在這裡跪一個晚上,好好懺悔自己所犯下的罪惡」夏雲傑冷喝一聲,這才重新轉回屋子。

    這時屋外的人早已經敬夏雲傑如天神,畏他如閻王爺,又哪敢違背他的命令,一個個都一動不動地跪在滿地的橫屍之中。

    當夏雲傑轉回房間時,屋內死一般的寂靜。

    不消說羅山等人了,就連邵麗紅和朱曉艷看夏雲傑的目光都是充滿了無法用言語形容的恐懼,彷彿他是來自十八層地獄的惡魔。

    見連邵麗紅和朱曉艷看他的目光都是充滿了恐懼,夏雲傑這才突然意識到自己忘了她們的承受能力,心裡不由得暗暗一陣苦笑,走到邵麗紅和朱曉艷身邊,看著她們柔聲道:「看著我的眼睛。」

    邵麗紅和朱曉艷聞言便抬眼看向夏雲傑的眼睛。

    「紅姐、艷姐,睡一覺吧,睡一覺醒來就什麼事情都過去了。」夏雲傑再次柔聲說道,那對原本充滿了暴戾殺戮的眸子在這個時候泛起前所未有的溫柔疼惜,溫柔疼惜中帶著一絲詭異的蠱惑。

    邵麗紅和朱曉艷這一天來本就受盡了驚嚇,早已經勞累不堪,被夏雲傑這麼一催眠,兩人的眼皮便搭了下來,然後身子一歪便靠在夏雲傑的身上沉沉地睡去了。

    夏雲傑見兩人睡著,一手一個,把兩人抱了起來,然後對楊奇夫等人說道:「我們走吧。」

    「是,傑哥。」楊奇夫、邱楚倩還有他帶來的保鏢和司機急忙恭恭敬敬地躬身道,目光不敢正視夏雲傑。

    夏雲傑點點頭,抱著邵麗紅和朱曉艷大步往外走去,不過當他經過早已經嚇得癱軟在地上的羅山身邊時,目中閃過一抹狠色,腳尖對著他的腦袋輕輕踢了一下。

    頓時羅山便如受到了什麼刺激一般,整個人蜷縮起來,渾身顫抖個不停,嘴裡卻發出歇斯底里的慘叫聲。

    慘叫聲迴盪在房間裡,聽得房間裡的人個個汗毛悚然,而那幾個士兵更是對著夏雲傑連連磕頭求饒,連額頭磕出了血都兀自沒察覺。

    「看在你們不是罪魁禍首的份上,你們自盡吧」夏雲傑冷冷丟下一句話,然後抱著邵麗紅和朱曉艷頭也不回地繼續朝門外走去。

    這些士兵,不僅參與了這次迫害行動,而且面相上都盤繞著消散不去的凶煞之氣,顯然都是雙手沾滿血腥的惡人,既然已經開了殺戒,夏雲傑自然不會心存婦人之仁。

    屋子裡的士兵都是無惡不作,膽大包天之輩,但今日他們卻都已經被嚇破了膽,聞言個個都拿起了槍對準自己的腦袋,然然後「砰」地一聲,結束了自己萬惡的生命。

    出了房屋,外面橫屍遍野,破裂的腦袋緩緩流出白色腦漿,與紅色的鮮血匯聚在一起,在月光下格外的恐怖陰森,別說邱楚倩這種明星嚇得臉色煞白,連連嘔吐,就連久混江湖,也算是見過血的楊奇夫等人也感到一陣陣的反胃,臉色同樣是煞白煞白。

    「我不希望聽到有人提起今晚的事情還有記住你們改邪歸正的承諾,天亮之前都給我老老實實跪著」唯有第一次殺人並且還一下子殺了這麼多人的夏雲傑,一臉的平靜,目光更是冷淡得仿若那清冷的月光。坐上車子前,冷冰冰地扔下一句話,並且腳在地上輕輕來回畫了畫,然後突然在地上一跺,一絲若有若無的煞氣在他跺腳的地方緩緩升騰而上,然後圍著跪在地上的人散了開來。

    車子緩緩駛離毒窩,依舊是兩輛大奔車。

    羅山劫持了楊奇夫等人時,同樣也劫持了他們的車子,畢竟大奔可是值錢的好車。

    不過羅山劫持楊奇夫等人和他們的大奔車時,肯定沒有想到最終他為此不僅丟掉了他積蓄了多年的不義之財,還丟掉了自己的性命。

    此時這些年羅山社團販賣毒品和軍火而積累的一千萬美元現金還有不知道價值幾何的鑽石、翡翠玉石、金條等等全都靜靜地擱在夏雲傑乘坐的那輛奔馳車的後備箱裡。

    車子緩緩在山路中開著,夏雲傑坐在後車廂,左右兩邊,朱曉艷和邵麗紅靠在他的肩頭上沉沉地睡著,秀巧的鼻子發出輕輕的鼾聲。

    前面坐在副駕駛位上的是香港大亨楊奇夫。

    楊奇夫在香港絕對算是個傳奇人物,年紀也已經過花甲,但此時他坐在副駕駛位上卻是戰戰兢兢,似乎連大氣都不敢喘一下。

    沒辦法,任誰後面坐著一位像夏雲傑這樣煞神般的恐怖人物,也都無法做到隨意自然。

    夏雲傑靜靜坐在後排位,雙目看著窗外不時掠過的叢林,心情卻是說不出的複雜。

    他從來沒想過自己有一天會親手殺人,更沒想過一殺就殺了這麼多的人,而最讓夏雲傑想不到的是,殺人之後,他竟然能冷靜面對。

    莫非我天生就是個冷血殘酷的人嗎?望著窗外還沉浸在黑夜中的山林,夏雲傑的心情格外的沉重。

    他一直努力想做個好人,想做個不仗著超能力為非作歹,禍害社稷的人,所以他像個普通人一樣找工作、上班工作,也像個普通人一樣生活在城市中。為的就是避免像今天這樣的事情發生。

    但現實卻深深打擊了他,當面對那麼血腥殘忍的場面,他竟然能做到心如止水,儘管那些都是該殺之人

    為什麼?為什麼會這樣?這絕對不應該是一個第一次殺人的人所該有的反應除非,除非我天生就是個冷血殘忍的人除非我骨子裡,還是仗著超能力把那些人看成了無足輕重的螻蟻,想踩就踩,想殺就殺。

    可這是我想要成為的人嗎?

    夏雲傑陷入了深深的矛盾和痛苦之中,好一會兒,夏雲傑突然抬頭看向楊奇夫,問道:「你第一次殺人時是什麼感覺?會害怕嗎?」

    「我?」楊奇夫聞言渾身忍不住抖了下,從開始到現在,楊奇夫都還沒向夏雲傑介紹過自己,因為夏雲傑沒開口,他也不敢主動開口,但他沒想到夏雲傑一開口就問他這個問題。似乎非常瞭解他,連他殺過人的事情都瞭如指掌。

    「好像不怎麼害怕。」楊奇夫想了想實話實說地回道。在夏雲傑面前,他不敢有任何隱瞞,更不敢否認自己殺過人的事實。

    「為什麼?」夏雲傑問道。

    「因為我從小在幫派中長大,那時香港還比較亂,所以年少的時候我見過不少殺人的場面,久而久之當自己第一次殺人時就似乎沒有想像中那麼害怕。」楊奇夫解釋道。

    夏雲傑聽完後兩眼不禁亮了亮,突然間腦子裡似乎抓到了什麼,人再次陷入了沉默。

    楊奇夫見夏雲傑又陷入沉默,沒敢開口打擾他,再一次正襟危坐在副駕駛位上,依舊不敢喘一聲大氣。

    時間在沉默中悄然流逝,黑色奔馳車在崎嶇不平的盤山公路上繼續前進。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夏雲傑心中的陰影沉重豁然散去,嚴肅的臉上漸漸露出了一絲微笑,因為他終於想明白了自己為什麼在殺了人之後還能保持那樣的冷靜。

    他繼承的是上古巫王夏禹的血脈,他的記憶裡也難免帶上了一絲遠古時代戰爭殺戮的印記。這也意味著他雖然從來沒殺過人,但他的記憶裡卻似乎見過甚至經歷過殺人的場面,所以就像楊奇夫一樣,雖然是第一次殺人,卻不會感到陌生,也不會感到害怕,卻不是天生冷血殘忍之人。

    當夏雲傑想通自己非天生冷血殘忍之人,心情豁然開朗時,金三角深山中的毒窩,那些跪在死人堆中的士兵,見夏雲傑等人離去已久,終於有幾個人壯著膽子提前站了起來,然後嘗試著提前逃離這個充滿了死人氣息的恐怖之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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