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078 華山（四） 文 / 追星HZY

    雪地上，林恆、李莫愁兩人一臉笑意的看著中間楊過手持木棒，四下揮舞。他的棒法，打的很漂亮，粗粗看去可謂變幻莫測，只是在林恆眼裡，這棒法完全是華而不實。當然，這也是楊過初學乍練和不懂口訣的原因。

    「好！」洪七公看到楊過這一招棒打雙犬，忍不住讚歎出聲。他教過的人不少，可能夠聰明到一學就會的人，那就只有黃蓉一人了。只是那丫頭一心撲在她靖哥哥身上，不然以她的資質，絕對可以成為一代宗師。如今，楊過也表現出了這種潛質，若不是他有了師父，丐幫也有了新幫主，他絕對會收下楊過，讓他當丐幫幫主。

    「接下來是第二招棒打狗頭……」

    洪七公一連給楊過說了三招，然後讓歐陽鋒去破解。那歐陽鋒不愧是武學奇才，這三招招法雖然玄奧精妙，可楊過一打出來他就想到了破解之法，當即把楊過叫到身前，雙手比劃給他看，等他記住了便讓他打給洪七公看。

    洪七公看他破了自己的三招棒法也不以為意，這三招棒法雖然精妙，可只是棒法的開頭，算是基礎，被破解很正常。所以他毫不生氣，反而樂呵呵的把楊過叫到身邊，再次指點他打狗棒法。

    這一次，楊過演練了兩招棒法，那歐陽鋒皺眉思考了大約一炷香的功夫，就把楊過叫到身邊，把破解之法傳授給他，讓他打給洪七公看。

    兩人你來我往，大費唇舌的比武，看的一旁林恆、李莫愁開心不已，只是卻苦了兩人中間的楊過。

    不管是打狗棒法，還是歐陽鋒的破解之法，都是非常精妙的，想要在短時間內記住招式，闡述要點，這並不是一般人可以做到的。楊過很聰明，他可以聽一次就記住，然後詳細的表現出來。可也正是如此，他耗費了打量的心神。這不，才來來回回打了十來招，他就滿身大汗氣喘吁吁了。

    此時，林恆看天色已經黑了，當即提升大家道：「兩位前輩，天色已經黑了，我們是不是要吃點東西。而且，過兒已經很累了，在繼續下去恐怕他要撐不住了！」

    楊過聞言馬上點頭表示同意，洪七公也是沒有意見的，只有歐陽鋒意猶未盡，不過看自己兒子確實累了，他也就不開口，默認了休息的事實。

    夜晚，大家早早的睡過去了，三人今天一天都比較耗心神，悠閒的也就只是林恆和李莫愁了，他們兩人完全就是在一旁看戲。所以大家睡了，他們兩個還在那裡摟著看星星、月亮呢。

    第二天一大早，歐陽鋒就吵鬧著繼續，大家沒有辦法，只能讓他們繼續昨天的比試。於是，今天一天又是如昨天一般，一個說，一個破，一個練。一天的時間看似不短，可等歐陽鋒想辦法破解打狗棒法，那卻花費時間了，尤其是到了後面，打狗棒法越來越精妙，歐陽鋒花費的時間也越來越多。

    但不管他花費多少時間，你不得不承認一個事實，那就是歐陽鋒很利害。

    神雕中，歐陽鋒、洪七公死後楊過說：「義父雖然了得，終究是遜於洪七公一籌。那打狗棒法使出之時，義父苦思半響方能拆解，若是當真敵對，哪容他有細細凝思琢磨的時間？」

    這話看似有理，可實際上卻很沒有道理。

    你想想，一個是說招，一個破解，人家破解了，那就贏了。這是一個很簡單的道理，如果用在比鬥中，可能會有所不對，可不要忘了，歐陽鋒是和洪七公一個境界的高手，他們的打鬥即便歐陽鋒破解不了打狗棒法，洪七公也別想贏他。最關鍵的，是他此時可以破解，那麼只要他想，完全可以先熟練打狗棒法，然後細思破解之法，最後再在打鬥中用處。

    所以，無論怎麼看，歐陽鋒都不差於洪七公。而且說起來，林恆是更加傾向於歐陽鋒的。要知道，歐陽鋒破解洪七公的打狗棒法，不是提前就想好的，而是臨機想出來的。僅這一點，就足以看出他的利害，更何況洪七公死前大笑道：「老毒物，歐陽鋒！老叫花今日服了你啦。虧你想得出這一招絕招，當真了不得！」

    也許你認為這是洪七公自謙的話，可多少都表現出了他對歐陽鋒的佩服之感，而且真要說起來，洪七公自己能不能破解最後一招的天下無狗，還得兩說呢。

    所以林恆覺得，在此道上，歐陽鋒更勝一籌。

    好，言歸正傳。洪七公、歐陽鋒拆解棒法，一天也就十來招，一直到第三天傍晚，才到了最後一招，天下無狗。這一招，是打狗棒法的精妙奧義，打將出來，四面八方都是棒影，勁力所至，便有幾十條惡犬也一齊打死了。所謂天下無狗，就是說打敗所有敵人。

    對於這一招，歐陽鋒真的難住了，他翻來覆去，折騰了一夜都想不到辦法。這讓他很是煩躁，可這早上，突然傳來了歐陽鋒大大叫：「有了，有了。哈哈……兒子，我想到怎麼破他那一招天下無狗了……」拉著楊過，歐陽鋒高興的像一個小孩，只是此時的歐陽鋒在林恆和洪七公眼中，卻是模樣大變。

    以前，歐陽鋒雖然狼狽，但神采奕奕，可如今，他就如一個行將朽木的老者一般，整個人的頭髮都花白了，臉上也儘是皺紋，若不是他雙目中放射出的精光，幾人必定以為他是一個四人。

    林恆和洪七公對視了一眼，二人都有些擔心，只是那歐陽鋒卻不管不顧，拉著楊過就說他那破解之法。很快，楊過來到了雪地之上，演練了起來。

    歐陽鋒的這一招破解之法，真的很是奇妙，其中招式繁複，勁力飛騰，打的四周的雪都飛了起來，形成了一條雪幕。

    「哈哈……老毒物，歐陽鋒，你可真是利害，真是利害，如此招數也可想得到！」洪七公看到此招，不禁大笑，便是歐陽鋒的真名也被他叫了出來。

    那邊，歐陽鋒聽到「歐陽鋒」三字微微一愣，接著就感到腦中似乎有無數畫面閃過。這一刻，他心頭如明鏡，數十年過往種種，盡數如在目前。

    突然他上前一把抓住洪七公的雙臂，興奮道：「我是歐陽鋒！我是歐陽鋒！我才是歐陽鋒！你是老叫花，洪七公！哈哈……我想起來了，我想起來了……啊……」

    幕的，大叫的歐陽鋒倒了下去，洪七公嚇了一跳，趕緊接住他，道：「老毒物……」

    「哈……哈……老叫花子，沒想到，最後陪著我的竟然是你……哈……」歐陽鋒劇烈的喘著氣，看他的樣子，似乎就快要不行了，一旁楊過撲上來很是難過。歐陽鋒看著楊過，臉上閃過負責的神色，道：「過……過兒，你能認我當爹，我真的很……很高興……只是，只是……」話還沒完，歐陽鋒竟是腦袋一歪。楊過嚇了一跳，撲在歐陽鋒身上哇哇大哭，一旁洪七公臉色也很是難看。

    看他們這樣，林恆沒好氣道：「喂，你們幹嘛，他還沒死呢，你們哭什麼？」

    「真的？」楊過聞言馬上將信將疑的看向林恆，他身邊洪七公老辣多了，馬上試了試歐陽鋒的呼吸，發現他果然還有呼吸。

    「你在這麼壓著他，恐怕他會被你壓死！」林恆沒好氣的看了他一眼，楊過一聽馬上起身，而洪七公也順勢把歐陽鋒扶了起來，要給他療傷，不過林恆阻止了他，道：「七公，您老這幾天的消耗也不小，還是讓我來吧。」

    洪七公聞言也不勉強，當即讓出了位置，讓林恆坐在歐陽鋒後背。他雙手抵在歐陽鋒背上，緩緩的輸入真氣。

    在原著中，洪七公和歐陽鋒的死，是因為耗掉了所有真氣，並過分的消耗心神。這一次，他們雖然也花費了很大的心神，可卻有真氣護住心脈，故而保留了一絲氣息。

    在林恆的調理下，歐陽鋒體內的真氣很快就順了，而他的臉色也恢復了一絲紅潤。看此，林恆鬆了口氣，收手對兩人道：「他已經沒事了，只要好好修養就不會有問題的……」說到這裡林恆猶豫了一下，「不過，他這次心神消耗的很利害，即便恢復過來，功力也必定大損。」

    「誒，能夠保住命就是老毒物的造化了，損失一些功力有什麼。」洪七公不在意這一點，一旁楊過也沒有多想，林恆看此也就不再多說。

    在中午的時候，歐陽鋒醒了過來。他就好像做了一個很長的夢一般，醒來後一切都變了。只是，歐陽鋒畢竟是有大毅力之輩，很快就調整好了心態。他先是感謝了洪七公和林恆，並鄭重的向洪七公道歉，說了他以前的錯誤，然後他看向楊過。

    從他的表情中，林恆看到了一絲負責的神色，他知道這是什麼意思。

    射鵰中，楊康殺死了歐陽克，讓歐陽鋒絕了後，他自己也瘋了，而瘋癲的歐陽鋒卻執意的收楊過為兒子。如今，他恢復了記憶，自然知道楊過是仇人楊康的兒子，面對如此兒子，他的心情自然複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