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041 比武論道（下） 文 / 追星HZY

    意外的遇到了一個老道士，意外的看到了許多的道家典籍，意外的是，這些典籍記錄了很多道家前輩的註解。這些東西，對於此時的林恆來說，真的很有用，尤其是一些和他以前瞭解不同的地方，更是幫他開闊了眼界，有了一種恍然大悟的感覺。

    道觀中，林恆手中三尺青峰閃出道道寒光，鋒利的劍刃劈開前方的空氣，摩擦出刷刷的聲音。挽一個漂亮的劍花，刷的一聲，林恆長劍歸鞘。他深深吐了口氣，對一旁觀看的老道士道：「道長，你覺得我的劍法如何？」

    「很凌厲，不過有些太凌厲了！」老道士微微一笑，如古樹般的皮膚笑起來顯得有些猙獰。但林恆卻是馬上讀懂了他的意思。老道士是道家弟子，雖不懂武學，但完全可以以道家知識解讀武功。剛才林恆使出的全真劍法，確實殺氣騰騰，可與道家奧義不符，故老道士說此劍法太過凌厲了。

    『全真劍法創於劍陣，本應殺氣騰騰，然重陽祖師後來出家，把此劍法改成道家劍術。自己修煉全真劍法雖殺氣霍霍，卻完全流於表面。看來，自己還是沒有理解其中包含的道家含義啊。』

    看著手中長劍，林恆默默思索著，他回想劍法的名字，以求從劍法名稱結合道家奧義，重新理解這套全真劍法。

    全真劍法第一式張帆舉棹，出自「五里灘頭風欲平，張帆舉棹覺船輕」這一句。這句話的意思時，風漸漸平了，張開船帆，借風力而行，搖船的人感到船變輕了。意思很明顯，說的就是借勢，使用這一招，當借力而出。第二式，柔櫓不施，同樣出自浣溪沙，意為放任自流。即借力後，當發揮來力之作用。其後五式都是在此基礎上，一步步壯大，到最後就是滄波萬頃，力如萬鈞了。

    林恆此時的劍法明顯達不到劍招說的境界，但理解起來並不難，可使出來卻又是另一個意思了。

    經老道士的提醒，他試著把自己的理解融入劍招之中，並讓老道士指出自己的錯誤。如此，有了一個人時刻提醒自己，林恆也能夠時時的糾正自己不對的地方，這讓他很快就有了全新的感悟，第一劍的七式劍法，也重新練過。當他再次使出第一劍七式時，已和曾經完全不同。但林恆知道，這一次他應該是對了，因為他使出第一劍的感覺很是輕鬆、舒適。

    有了第一劍的經驗，林恆馬上開始了第二劍，並讓老道士幫助自己。只是，老道士雖然道家知識淵博，但畢竟不懂武學，故而他雖然能夠指出一些錯誤，但卻無法用武學解釋，只能告訴林恆道家術語，至於如何理解，還得看林恆自己的領悟了。

    一連一個多月的時間，林恆都在研究全真劍法，他結合自己在全真教學到的知識、老道士教導的知識、書籍裡看來的知識，一步步的總結、演練，到如今，終於有了一些樣子。用老道士的話來說就是，你此時的劍法，終於有了道家的樣子了。

    這種進步，讓林恆高興，因為他明顯的可以感覺到，自己此時的劍法很利害。說起來你不信，以前他的劍法看起來很強大，任何人看了都會有此評價，因為只以外觀看，他的劍法確實殺氣騰騰。而如今呢，他的劍法看起來平和了很多，一招一式間銜接如意，絲毫沒有破綻，但那凜凜的殺氣卻是消失不見了。可林恆知道，那殺氣並沒有消失，而是隱藏在了劍式之中。如果有誰敢小看他此時的劍法，絕對會吃大虧。

    通過對全真劍法的領悟，林恆知道了老道士的高深道家知識，當即恭敬異常的向他學習道家知識，自己不懂的地方就問，以前不通的地方也拿出來尋問，便是那些有關武學的知識，他也要尋問一二，看老道士是否有自己的理解。

    雖然，這老道士不能解決他全部的問題，可他許多的疑惑都被老道士解開了，而且老道士還告訴他：道家修為，當以自然而行，自然而止，一切順心而行就可以了。若你刻意去求，雖有進步，但早晚會停止。

    這句話一下子就點出了林恆大部分的疑惑，他在全真教的時候，就是執著了，可道家修為不能執著，故而他雖有進步，可更多的還是疑惑。如今，老道士一句話，讓他放開了心中執著，曾經種種疑惑，不是被他扔到一邊，就是自然而解，讓他開心歡顏。

    在如此日子中，林恆不知不覺就渡過了半年左右的時間，這一天，他正在對月修煉真氣。他體內濃厚真氣，歡悅奔騰，脫韁而行。突然，他身體一動，臉上莫名升起一陣白光，轉瞬又逝。沒有多久，他身體再次動了一下，臉上也是白光一閃……如此，接連七次，他才恢復了平靜，只是你仔細看會發現，林恆的臉上多了一絲莫名的光彩。

    「啊……」幕的，林恆站起身，仰天長嘯，他的嘯聲清脆洪亮，猶如浪浪波濤，綿延不絕。大約半個鐘的時間，林恆停止了嘯聲，一臉欣喜道：「哈哈……沒想到這半年收穫如此之大，竟不知不覺就進入了無名功法第五層。」

    王家無名功法第五層，也就是十二正經小循環的境界，並且真氣自行運轉經脈之中，無時無刻不增加積蓄。

    在笑傲的時候，林恆只是在第二層的境界，到了射鵰，他突破到了第三層。上山前，他也沒有突破到第四層。今天，他突破到了第四層，也就是真氣完全運轉十二正經，可沒有想到，剛剛突破第四層後，馬上就進入了第五層，真氣自行運轉的境界，這讓他感到驚訝。

    其實，這對林恆來說並不是不可能的。要知道，他是重生之人，一身精神本來就比普通人強大。以前，他無法突破，是因為真氣不足，如今他突破到第四層，真氣已經足夠，那麼自然而然的就進入第五層了。

    這些東西，林恆不是沒有想過，只是突然間到了此等境界，他一時有些不敢相信罷了。你想想，五絕也就是這等境界，只是他們見識、真氣、經驗比林恆強，但說白了，都是一樣的。可他們多大了，林恆才多大。所以，他震驚。不過他似乎高興過頭了，忘記了人家五絕也得到九陰真經了，恐怕此時的他們，早已經進入了奇經八脈的境界了。

    興奮了半天，林恆才冷靜下來，他吐了口氣，身子在空中一躍便落到了道觀之中。此時是深夜，老道士正在熟睡，林恆不好打擾他，只是來此半年多了，他也想要出去看一看了。

    想到這半年老道士對自己的教導，林恆暗暗歎了口氣，然後鋪蓋紙張，寫了了告別信，兀自背著長劍離開了此地。他不知道，他剛走不久，老道士就醒了。其實，剛才林恆長嘯時，他就醒了，只是他不希望打擾林恆的興致，才裝睡而已。

    「此等資質，當真少見，也許這小子可以突破到傳說中的先天境界吧！」望著林恆漸行漸遠的背影，老道士不知是欣慰還是感歎的道了一聲，然後就從自己的床榻下拿出一本書，放在手中輕輕撫摸。藉著月光，你也許可以看到，這書的封面上寫著四個大字——九陰真經！

    沒錯，這正是九陰真經。沒有人知道，這無名山的道觀中竟然也有一冊九陰真經，而且還是完本的九陰真經，而更加不會有人知道，這老道士的身份。他不是別人，正是當年黃裳的家人，是意外下生存下的家人。

    「爺爺啊，你這冊九陰真經真的是害人不淺啊，只是，我真的……」

    老道士說著聲音越來越小，到最後已經不可聞。此時，沒有人知道老道士在說些什麼，在想著什麼。除了，他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