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692節 門第破冰 文 / 晨風天堂

    王霸很堅決的表了心態，就娶那個女官了。

    十一歲進宮，從前隋到初唐武德，再到貞觀年，已經二十九歲的女官原本也沒有指望能嫁為正妻，畢竟她們也是那種吃不苦，幹不了辛苦活的人了。

    這名女官原本是管理玉器的尚宮。

    正五品，司珍局尚宮，能在二十九歲作到這個位子上可以說是奇跡了。

    遺憾的是，貞觀初年李元興接管了皇宮的供奉之後，先是清理了三千多宮女，然後又來了一次宮內大考。

    依尚宮這個官職，那是要有管理才能的。

    結果這位司珍尚宮只會製作首飾，打磨奇珍，卻不會管人。而且依她的身份也可能再打回去作一名宮中的女工，只能打發出宮了。

    封賞厚一些，就算不嫁人也可以富貴一生了。

    可就是這樣，正五品女官，在世家眼中，也算不得貴族，最多算是一個平民罷了。

    所以才有了秦瓊代王及善對王霸的試探，王及善這個人，死認禮教，但卻知恩懂義。所以在王霸表態之後，秦瓊將一封王及善的親筆信交給了王霸。

    信中寫道：人當守信，仁義為重。既有諾自當守之，世家門徑依然不同，有才能當居高位，少則三五年，多則五八年。嫡不思進取將難守宗祠，庶寒窗苦讀，十年問緋裝！侄無論此時名為何，卻是王家人。在倭島可訂婚，太原歸宗後才可成親。

    王霸看過後，想了想將信雙手遞給了李元興。

    李元興接過看了一遍，不由的稱讚這些世家的領頭人眼光真的很毒，自己對大唐未來的計劃他們都已經看在眼中了，只是不知道是從何看出的。或許是從無功不襲爵，還是皇家學院的入學考試資格，再或者是官位實習制。

    「王霸，你訂婚之後幫本王作件事情。」

    「請殿下吩咐！」王霸沒有絲毫的猶豫，有什麼他不敢作的。

    李元興在心中組織了一下語言後對王霸說道：

    「原本這件事情本王準備至少明天開始搞，但突然又想借今年的秋試就開始。本王準備批准一些三等學院，允許民辦。讓你的夫人在建安城辦一所玉工學院，這學院之中分三個專業，第一個設計，第二是玉工機械，第三是雕刻工藝。」

    王霸那裡懂這些，更沒想到秦王殿下會插開話題。

    「一切聽殿下吩咐！」

    「錯，訂婚之後和你夫人商量一下，本王特別准你一個月假期，回家歸宗成親！」

    王霸謝恩，又問道：「殿下，那大田城？」

    「本王……」李元興原本說自己，想了想又盯著李靖了：「藥師兄不如親自在這裡作半個月指揮，把那大田城拿下。」說完，李元興又對王霸說道：「李尚書幫你攻大田城，不搶你的功勞！」

    「不敢，末將兵法不及尚書萬一，只是有一事末將希望尚書也順便幫末將一把！」

    「講來！」李靖開口問道。

    「殿下問過末將，倭人只知武勇，卻不知兵法、兵陣、計謀。是否教倭人兵法某實在拿不準，這不教的話，倭人也不是傻子他們肯定有人知道我大唐有兵法。可教了，這幫白眼狼狗才，就怕他們將來反水！」

    李靖倒是沒想到這個麻煩事，只是喝了杯茶的時間，李靖心中就有了主意。

    「安心回去娶親，此事交由本帥。待你回來之時，本帥書面給你一份章程！」李靖把這事情攔下來了，王霸趕緊謝恩。

    李元興示意：「王將軍可以下去休息了，晚上的時候你要準備禮物。這位是程夫人，作為女方證婚人，你要有儀程的。」

    「謝殿下，謝程夫人！」王霸施禮之後退下了。

    李元興這才對李靖說道：「那王及善怎麼就變了，這倒是讓人不適合了。」

    李靖還沒有說話，程夫人就說道：「你們男人家說話，我一個婦人就不聽了。」李元興趕緊回道：「那嫂嫂不如去雨煙她們那裡，有一處小瀑布卻是悠靜之地。」

    程夫人由親衛帶著過去了。

    重新坐下，李靖才說道：「以德才論官位，這是任何也擋不住的趨勢。不再是門第舉薦，也不是靠保舉，一切全憑考試與功績。當然，世家的影響力不能說沒有，但非常明顯的是，真才實學，已經成為主流。」

    「似乎有些快！」李元興歎了一口氣，這比他計劃的早了至少兩年。

    秦瓊卻說道：「這個快，不是五郎推動的。而是世家推動的，世家原本以為他們廣開學院，傳書授經，就可讓寒門學子入他世家門牆。可事實上呢，他們的學院座位也是有限的，而能通過學院入長安再去皇家學院進修，卻是憑的硬本事。」

    「叔寶兄說的極是！」

    「去年應考者，世家佔了八成。因為世家子弟底子好，而且有更多的機會接觸書本，知識量高，老師也優秀。可今年馬上到了秋試，禮部是最先接觸到名單的，世家通過這州府初試，來到長安的只佔了總數的六成半。」

    「這個比例好，如果世家子弟不努力，明年這個比例會差的更多。」

    「沒錯，我那兒子現在每天讀書三個時辰，練武兩個時辰，他不拼，將來就沒有他出頭的機會，崔家長安的宅子，應試的學子每天讀書到深夜，那些優秀的致仕官員，請到家中講一篇策論，至少也要五貫錢！」

    這樣的結果確實是好結果呢。

    「世家不再封閉門第，但家中嫡子女依然擔負著聯親的義務，除此之外就放鬆了許多，首先優秀。而那位女宮就是優秀者，皇后頭上戴的珠花，有五支就出自她的手，就憑這手藝，怕是也不會讓人小看了。」

    李元興擺了擺手：「叔寶兄，不談這個了。我已經決定今年去管一管秋試。」

    「五郎不是不喜歡麻煩事嗎？」

    「為國選才，不麻煩。倒是眼下，既然我把藥師兄騙到倭島又要留上一個月，不如詳細的制訂一下這個倭島的攻略來，十八個月，打下他們的皇宮！」李元興這算是列出時間表了。

    李靖還真沒有當回事：「五郎在說笑吧，只是拿下他們的皇宮，十八天之後就可以！」

    「不，不。平壤那種事情不能再干，殺戮太重了。而且我的想法是，利用倭人打倭人，利用倭人收編倭人，利用倭人幫我們控制倭島。其方法就用我對高句麗人的辦法，跟著我們大唐的，要富貴有富貴，要身份有身份。否則……」

    李元興沒有說否則會怎麼樣，對於這兩人殺人無數的人來說，沒有否則，只有死路一條。

    「先說石見銀山，真正的石見銀山在這裡……」

    李元興在地圖上一指。

    李靖看著就就笑了：「怕是那王霸已經申訴過一次了吧，理由是五郎輕視了他們，把他們扔在這個沒什麼敵人的地方，只作一個落腳處，再重新謀化著進攻。」

    「是，他是抱怨過一次，他的刀還沒有真正用過呢！」

    李靖研究著李元興給的地圖，他從來不懷疑李元興地圖的準確性，從第一次的突厥之戰用的地圖開始，李元興的地圖除了城池標注有誤差之外，山川河流絲毫不差。所以李靖更看重的地形。

    城池什麼的，有的打就是了。

    「五郎，這個江川口有個城，看這圖上似乎還是一個不算小的城池。拿下這個城，對倭人有多少影響？」

    嘶……，李元興有些壓力了。

    李靖太狠了，一動手就是要害呀。

    看李元興不回答，李靖繼續說道：

    「五郎選的這些個地方，給叔寶二千人馬可以不死一人一掃千里，根本就是偏僻的小地方。倭人王城在這裡，他們內海周邊可能會富足一些，這邊群山擋著，山北要什麼沒什麼，穿越一次深山能不能活著走過去都是未知數，打這樣的仗你如果想留我在這裡，我就上書聖上。」

    「上書，藥師兄準備寫什麼？」

    「我就寫，秦王殿下為一數百人守著的小山寨，徵調我李靖去帶兵攻打。」

    李靖還沒有說完，秦瓊就笑彎了腰。

    李元興與李靖也跟著大笑起來，這本就是玩笑話。

    李靖說的沒有錯，一個大田城，就算給他一萬守軍。

    一萬不知道兵法什麼，不知道兵陣，只憑個人武藝的守軍，李靖敢用兩千人破城。可何況，大田城根據倭人提供的情報，能有一千受過訓練的正規兵就不錯了，其餘能湊出三千民夫，就算是最大戰力了。

    打這麼一個城，用現代的話說就是，大炮打蒼蠅。

    用大唐的話說，讓征北大元帥去打一座小山寨！

    「好吧！」李元興輕輕的歎了一口氣：

    「藥師兄，這可是與倭人開戰的信號，那裡是咽喉之地。那條大江，連接著倭人本州島西部內外海，控制了這個江口，倭人會瘋的。這比卡住對馬還讓他們難受，因為北部的各種貨物，全憑這江，再入海運輸的。」

    「無所謂，他們可以繞大圈！」李靖所說的繞大圈，是指從瀨戶內海，直接往西出海，然後再繞回來。這路何止多了數倍，海上的風浪大，怎麼能有江裡安全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