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395節 虛假的重量 文 / 晨風天堂

    大唐秦王莊，秦王農莊一村。這裡已經有提前趕到的一村各管事等候著。

    老李頭被緊急調到了洛陽公幹，白老爹暫時代管。

    「踩畝者重罰！」有老者在眾人進入田間的時候高呼一聲，這是秦王莊的規矩。

    李二聽到這高呼之聲後，側身對高公公說道：「五郎這田都是寶！」話說到這裡，高公公自然明白，立即叫人把李二的話傳下去，讓眾軍士一定要小心，別毀了田中的農物。

    眾人下車，李愔臉上多了些汗。

    楊妃拿出手帕要給他擦，李愔卻是臉上一紅，趕忙說道：「母妃，這一片地是愔種下的，移的是五皇叔暖房之中的成苗。」

    李二上前，站在了楊妃身旁。長孫皇后與李麗苑卻是知趣的站在後面一些。

    這裡一眼望，足有千畝南瓜田，九成的南瓜都是深綠色的，但也有少數的已經變成了金黃色。眾妃有幸品嚐過金瓜，看到這田都有些激動，指指點點說個不停。似乎午餐就會有南瓜擺上桌了。

    「愔，你可懂農？」李二問道。

    「只知皮毛，因為種過金瓜，所以對金瓜知道的多一些！」李愔如實的回答著。

    李二又問：「如何分辨是否成熟，是否因為變色。畝產多少？」

    「回父皇的話！」李愔像一個小大人，朝堂奏對一般的回答道：「雖然都是金瓜，但五皇叔這裡有金瓜品種幾十種之多。大小顏色味道各異。以出苗計算，最短的八十五天成熟，最長的一百二十天成熟。」

    李二很滿意這個回答，點頭示意李愔繼續。

    李愔來到田邊：「重量最輕一隻為一斤重，畝產不過一千多斤，卻是極甜美，也是最珍貴的。兒臣得五皇叔教導，知道民以食為天，所以兒臣選擇是被五皇叔稱為菜瓜類的金瓜，一般重量為十至十五斤。但也有許多特別的。可生長幾十斤，甚至上百斤！畝產可達五千斤以上。」

    大唐的重量，一斤是685克左右。

    李二注意到，李愔說話的時候。眼睛在不斷的掃向田間那個木籠。

    李愔深吸一口氣：「金瓜當柄似木。以指甲壓皮堅硬無比就是成熟了。如果還是軟脆的就是沒有成熟。並不是以顏色來區別的。兒臣……」

    李愔的視線再一次轉到那木籠之中，他的呼吸急促了許多。

    李二向著李愔微微的點點頭以示鼓勵。

    「母妃，兒臣在新年之時聽聞母妃喜歡金瓜。天下間只有五皇叔的秦王莊才有，兒臣以為用銀錢購得，或者討要都不是最好了，所以兒臣種下了一分地的金瓜，最大最好看兒臣獻給母妃！」

    李愔說的真情流露，而楊妃卻沉下了臉。

    「胡鬧，最好的應該獻給你父皇，還有你的母后！」楊妃正準備再訓斥，李二制止了他：「一個兒子對母親的心意，朕沒有那麼小氣。愔去取來，獻給你母妃！」

    有了李二的支持，李愔快步跑入田間。

    木籠之下有什麼，李愔也不敢肯定，他記得前幾日他上肥的時候，這裡有一個只有特別大的，足有一尺直徑，李愔試著推了推，卻是沒有推動，想來也有七八十斤重。

    在李愔顫抖的手扶在木籠上的時候，白老爹在旁邊向李二跪下，高呼道：「孝感動天，上天賜福才有這南瓜王現世，此是祥瑞。」

    聽到白老爹的高呼，李愔心一橫，用力的拉起木籠。

    這一拉，卻是沒有拉動，李愔急出了一身汗，白老爹等人更是急。都心裡犯著糊塗，這是怎麼搞的，怎麼可能木籠拉不起來呢。

    李二笑了，他自然不會讓這樣的祥瑞失了靈氣。

    「楊妃請與朕一同，既然是上天賜福，自然是要家和！」

    楊妃點了點頭，小心翼翼的被李二扶著進入田間，兩人一左一右，李愔幫著楊妃緩緩的抬起木籠。在木籠抬起的時候，李二卻是看明白了，原本金瓜長的太大了，只抬一邊肯定是被會卡住的。

    金瓜呈現在眾人面前時，無數的驚呼聲響聲。

    「祥瑞，天賜仁孝！」禮部尚書王及善大呼一聲。

    李二想去搬，可一用力卻絲毫沒有拿動，李二不由說道：「此金瓜卻是極重的。」

    四個精壯的禁軍士兵脫去軍鎧，在八個農戶幫助下斬斷瓜柄，用長繩吊起，然後放在一塊木板之上，再重新抬著木板很小心的從地頭抬出來。

    「聖上，不如穩重？」高儉也在一旁說道。

    一起來的，原本就是司農寺的人，測試尺寸，記錄顏色等各種特徵，然後才是兩人抬的大稱吊起金瓜。

    一百九十四斤。

    王及善微微的閉著眼睛，可他一直就在稱旁。這時，暗中給負責稱重的人打了一個眼色，那稱重的人在放稱的時候，手微微一動，秤砣向旁邊又滑了小半寸，這才捏緊高呼一聲：「天賜祥瑞，二百零二斤！」

    好一個二百零二斤。

    李二排行老二，這是天賜祥瑞，這個重量讓李二臉上流露出非常陽光的笑容。

    那負責稱重的官員最後手指微動，至少有幾十個人注意到了，就是李二也看到了。

    真正的重量有什麼，李二不在乎，李二更在乎的是結果。

    李愔此時終於像一個孩子了，撲到南瓜上面抱著南瓜上狂笑著，一會又哭了，一會又知了。李愔相信自己學好了，這是上天的賜福。他是李二的六皇子，但卻是楊妃的第二個兒子，這二百零二斤，讓他心中歡喜。

    李二這才不緊不慢的說道：「王愛卿，這個重量朕甚喜。」

    王及善不是頭一天當官了，他怎麼是知道李二話中的意思，他這個安排實在太棒了，李二表示很滿意。

    「聖上，不如巡城？」

    「當巡城，煮金瓜米粥，賜福長安百姓。」李二當下就決定，吃掉這個金瓜，留下萬一被人再稱一次，就打臉了。

    王及善大聲稱善，立即就安排運金瓜回長安巡城，然後明天中午就賜福長安百姓。

    白老爹這才急了，可他卻不敢主動說話，只是四處看著秦王莊還有什麼有身份的人在場。

    李二卻是注意到了，招了招手。

    「有何想說，朕允你說！」

    「回皇上您老人家的話，這麼大的金瓜裡面至少有十多斤種子，這種子定是良種，一定要留下的。秦王殿下還指望著莊子這一次能湊足一千斤種子送到洛陽去，洛陽那裡幾萬畝地荒著，可惜了！」

    什麼叫皇上您老人家。

    李二差一點笑了來，自己才二十八歲，面前的這村子管事少說也四十了。

    不過，對農戶不知禮，李二也不計較。

    「准你所言，你們安排人跟著，種子留好。以朕的意見，這祥瑞的種子不能全部送到洛陽去，留在莊內再種一次，來年祥瑞之種更多，大唐各州縣自然也是要分享祥瑞的。」李二很和氣的說著。

    白老爹趕緊磕了一個頭：「還是皇上您想的周全！」

    「去！」李二揮了揮手。

    上千斤成熟的金瓜被李二帶著回宮了，說到吃，李二也受到了李元興的影響。個頭巨大的肯定不會好吃，越是漂亮精緻的自然越是美味，李二特意讓給自己帶了十幾個只有一斤多重的小金瓜。

    就在李二準備離開秦王莊的時候，李愔站在門口，將自己的車子安排人裝上馬車給楊妃帶回去，然後抱著一個長條形的布包，卻是有些猶豫。

    「笨蛋！」武曌突然暴出的粗口，驚了許多人。

    只見武曌用竹板在李愔的屁股上打一下：「給自己的親娘買件衣服，有什麼丟人的。」

    李愔只是傻笑著，快步跑到了楊妃前面，將那個布包入馬車上一放，飛也似的逃掉了。

    李二笑著坐上在楊妃的馬車，他很好奇李愔放上去的是什麼？

    一封信，還有一匹雲錦。

    李二隻看了一眼，輕聲說道：「這一匹，市面上有價難求。一來這是秦王莊最好的錦了，這印花更是精細到極致。二來，卻是兒子孝母的，更顯珍貴。」李二說著，將那信遞給了楊妃。

    楊妃卻推還給了李二。

    打開信，李二輕聲讀到：「母親大人在上，這是兒自己掙來的。兒為五皇叔畫了四十三張圖，只是可惜兒臣卻不知道這圖中的是何物，但肯定是極高明的機械。然後又為明月皇姑核核對了八百多本賬冊，這才掙到這匹錦的銀錢，沒有用母妃一個錢的賞賜。」

    楊妃默默的掉著眼淚。

    「今日，你似乎話不多呀！」李二的語氣之中帶著幾份感慨。

    「千言萬語！」楊妃低聲哭泣著。

    李二用力的點了點頭：「是呀，千言萬語也不及心中至孝，愔不錯，越來越長進了。朕心甚慰，楊妃也可以安心，五郎身懷天地正氣，朕倒是考慮是不是讓另外的皇兒也在秦王莊學習一二，不求學得五郎大智慧，大才華，只要能學到仁、孝、德就足已！」

    「聖上聖明！」楊妃還能說什麼，只有這一句可說了。(……)

    ps：今日二更完畢，謝謝大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