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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392節 板車,板車 文 / 晨風天堂

    第二天,三百多名保安守護著周圍,河南省一百多名考古專業大學生在他們的導師帶領下,進入了挖掘現場,坑中正如火如荼的挖著。

    王五、亮子、老虎三個人正圍著那微胖的中年人正行著艱苦的談判!

    「俺們這麼辛苦,收集了無數的資料,俺興哥和嫂子,還有咱們櫃爺眼圈都黑了,就為了這坑而來,一口價,五五分!」老虎都狠不得撲到那中年人身上,臉貼到只有不到一尺遠的距離,號叫著。

    「這個,根據民法,第七十……」

    中年官員沒說完,亮子就說道:「根據民法第七十九條,所有人不明的埋藏物、隱藏物,歸國家所有。接收單位應當對上繳的單位或者個人,給予表揚或者物質獎勵。補充規定有特別的說明,如果當事人為尋找這筆寶藏,付出過相當的時間、資金、人力等,應該給予足夠數額的補貼。」

    「你們這幾個小傢伙,是有備而來呀!」中年人笑了。

    亮子把公文包一翻:「我們有足夠的帳單,光是給陝西省圖書館付的資料費,就有一百三十萬,然後收集相當寶藏的古董累計七千萬元,我們的拍賣公司是合法的,這都是有賬本可以查對的,而且是上過稅的!」

    「哈哈哈!」中年人笑著一亮子的肩膀上拍了一下:「在古城,你們如果找到寶藏,國寶交上去,小東西拍賣了。這一次這樣辦了,我再給你們評一個優秀青年什麼的!」

    「還是打電話,請京大來吧!」王五在旁邊嘟囔了一句。

    中年人繼續笑著:「犯傻了吧,我要的是政績,不是這些東西,誰挖與我關係不大。博物館長怕你這話,我不怕。不過,多給你們一點,我給你們批一塊兩千畝的地皮,你來過來投資吧,這連片的山呀,丘陵呀,還是不錯的。」

    「成!」亮子立即就答應下來了。

    談是肯定可以談好的,亮子也知道,挖出的東西一定是國家的,但就是補償款的問題了。

    李元興也不可能就守在古城那一片,產業過於單一,並不利於長久的發展。

    李元興與櫃爺肩並肩的站在坑中,看著一件件被挖出的東西,李元興說了一句:「事實的結果是,與資料的內容扯不上。數量似乎更加的巨大了,應該是一種巧合,要不再找一個藏寶圖試一試!」

    「有必要嗎?」櫃爺反問了一句。

    「是呀,沒必要!」李元興也隨口應了一句。

    李元興不在乎這些寶藏了,但亮子他們卻在乎。影視公司的人更加的在乎,次日,一張李元興秦王袍服的劇情上了各大報紙的頭版頭條,名稱就是大唐企業再現奇跡,經過半年來的研究,以一張古羊皮地圖為線索,查閱了無數的資料,經過無數日夜的論證,找到北宋末年一處寶藏……

    因為一份作業而成為熱點的李元興,再次被推到了輿論的熱點之上。

    幾天後,李元興回到了大唐,帶著陸毛鋒等人來到了藏寶的地方。

    「殿下,這是在玩什麼遊戲?」陸毛鋒小聲的問道。

    李元興眠著嘴,想了想後說道:「你們繼續玩,拉開人手把這周圍翻一翻,就說發現了王世充的寶藏,自然是什麼也沒有發現。接下來,就開始準備抓人,那些藏匿在暗處的大盜,惡匪之類的自然就會動心。」

    陸毛鋒眼睛一亮:「殿下高明。」

    李元興笑了笑:「也順便給少林寺一個台階下。」

    「更是給聖上一個交待!」陸毛鋒也在一旁小聲說著。

    沒落錯,少林寺是李二親自獎勵過的,而且是在幫助對抗過王世充的,不過真像如何,面子問題要撐住。

    「殿下,抓了人怎麼處理?」

    「腦袋自然是要砍上幾個的,小惡充軍,大惡交給伍斌他們整治,聽話了就用,不聽話伍斌也會處理。那些只是貪點小便宜的閒漢,拉去修河!」

    「明白了,今晚就開始安排人手!」陸毛鋒心中喜悅,終於有了自己發揮的時候了。

    此時,在長安城之中,還有八天時間就要過九歲生日的李愔正在皇宮的書房外等待著李二的召見。雖然是皇子,雖然被封王,但他還沒有必須等待重臣們作完匯報後,在李二空閒的時候召見他。

    終於,高公公出來了。

    「聖上等您進去呢!」高公公臉上帶著一層禮貌僅代表禮貌的笑容。

    他總是這樣保持著這種淡淡的笑容。

    李愔進入書房,先是行了臣子之禮,然後又磕了一個頭,行了父子之禮。竟然在李二還沒有開口的時候就說道:「父皇已經有三十一天又七個時辰沒有見到愔了,還有八天就是愔的生辰,想討個禮物!」

    很膽大,但卻很自信,而且語氣之中有親情的味道。

    李二愣了一下,反應過來之後笑著說道:「你要什麼禮物?」

    「兒臣有三份表章先上,然後才要禮物?五皇叔說過,身在皇家理應先公後私!」李愔的話讓李二大吃一驚,暗打手勢示意幾位臣子先不要離開。

    好一句身在皇家先公後私,李元興這一句話教的好。

    不僅李二稱讚,就是眾臣們心中同樣稱讚。

    「第一份表章,兒臣彈劾五皇叔處事不公,憑什麼承乾皇兄與恪皇兄等參謀院眾人一個不差的去了洛陽,他們是在進行政工的實政鍛煉,兒臣也是參謀院一員,卻把兒臣獨一人留在長安,兒臣認為不公道!」

    李二笑了:「很好,父皇收下這表章了。」

    高公公依然保持著微笑從李愔拿裡接過表章,然後放在李二的案頭。

    「第二個,雖然五皇叔失言,但兒臣卻是知道,洛陽大災是民生大事,兒臣的小承諾是小事,但兒臣要求父皇作主,准許兒臣去洛陽,完成兒臣的板車賽。」

    李愔又雙手捧上一份表章。

    李愔有什麼本事,在工坊他幫不上大忙,也拿不了主意,以本事而言,他僅僅只是一個參與者,最多算是一個重量級的參與者罷了。

    李二又讓將表章放在自己案頭。

    「第三個表章,兒臣在秦王莊知道,五皇叔下命令,讓調集馬上成熟的那一批金瓜去洛陽,一來補充洛陽的食物,二來作為種子,在水災受損的田間可以馬上播種,九十天左右可以再收一季。兒臣請求作為押運官,送這一批金瓜去洛陽,並且請求父皇下旨,要求五皇叔讓兒臣的板車賽在洛陽舉行!」

    李二當真是大吃一驚。

    如果這些話是由李承乾或者李恪說出來,李二不會意外。

    李愔雖然比李恪小一歲多些,但卻是一個小屁孩罷了,這樣有理有據的說辭,當真不凡。

    李愔還沒有開府,所以這些東西不應該是別人幫他寫出來了。

    以李二對李元興的瞭解,秦王府不會有人幫李愔寫這些東西出來,那麼就是,李愔自己寫的,換句話說,李元興教了李愔什麼?

    「父皇!」李愔跪下,將頭緊緊的伏在地上,他是在請求李二的同意。

    讓一個九歲的孩子去作事,這算什麼?是大唐無人嗎?還是說你李愔就是天才,李二從原則上是不同意的。

    「聖上,不如安排工部一位侍郎,司農寺安排一位郎官,一正一副。再增加一個副手……」高儉暗指的就是李愔了,只是沒有明說罷了。

    李二揮了揮手:「愔兒回去準備,明日父皇親赴親王莊!」

    「謝父皇!」

    「你還沒有說,你要何禮物?」李二展示出他慈父的一面來。

    李愔再施一禮:「兒臣想要的禮物,父皇已經給了,兒臣只想要一個機會向母妃證明兒臣有上進之心。五皇叔教兒臣背過一首詩,兒臣讓先生註解過,兒臣已知往日行為讓母妃傷心,五皇叔說過,人誰無過?過而能改,就是好兒郎!」

    高儉與王及善對禮一眼,心說這教得不對吧。

    原文應該是出自左傳:人誰無過?過而能改,善莫大焉!

    可又看了一眼李二的表情,李二已經眼含淚花了,那是感動的。兩臣心說,這詩詞上的小問題不足道,是自己迂腐了,小道詩詞,大道仁善!

    李二的語氣已經有些顫抖,站起身來離開書案後:「背一背你五皇叔所傳詩詞,給為父聽一聽!」

    李二沒有自稱父皇,也沒有說朕,而是說為父。

    這一字之差,代表著李愔在他心中的地位飛速的提高,代表著他心中的激動。

    李愔站起身體,輕了輕嗓子:

    慈母手中線,遊子身上衣。臨行密密縫,意恐遲遲歸。誰言寸草心,報得三春暉。

    「好,好,好!」李二激動的在李愔的小肩膀上拍了一巴掌,拍的李愔咧嘴差一點叫出聲來。

    「說說,你這詩嗎?」

    「兒臣懂,這詩是遼東出證前,五皇叔寫給校尉伍斌等從軍士的。當時在秦王農莊就有位先生解讀過,所以兒臣懂。」

    說到這裡,李愔的表情顯得很激動:「父皇,兒臣九歲生辰之時,有兩件禮物想獻給母妃,只是都不名貴,卻是兒臣親手所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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