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919 能械師 1 文 / 滾開
和西林在大廳裡聊了會，加隆送她離開，吃完飯，繼續回到房間修習鍛煉法了，現在他修習的全部是能械師的鍛煉法，盤鷹利爪根本沒辦法繼續前進，必須要獨屬機甲才能產生共鳴度。
這樣的生活已經持續了接近兩年，每天計算能械師的第三級訓練題庫。
盤坐在獨立的修習房間內，加隆仔細計算著四周顯示在牆壁上的大量計算模型，同時不斷在用意識力進行反覆疊加，在這種複雜計算量恐怖的過程裡，他能夠感覺到自己的意識力在逐步發生變化，變得更加善於計算，從能械師印記內湧出的意識力和盤鷹利爪的意識力完全不同。
盤鷹利爪盤踞在雙臂中，彷彿兩團陰冷的黑色氣流，內視多次加隆也能輕易識別出來。
而能械師的意識力，則是一種讓人分不清形狀的模糊氣團，一會兒是圓形，一會兒是方形，更多的時候是扭曲的不規則氣團。裡面一片透明，沒有任何色澤。不仔細看，根本無法看到它的存在。而且能械師意識力團是存在在後腦處的虛空裡，根本就不是在人體內。
這讓加隆徹底顛覆了以前學習過的所有意識力鍛煉法的常識。
白色的房間內，加隆盤膝而坐，微微閉目，身後後腦處緩緩浮動著兩枚如同透明刺團，散發著淡淡透明氣體，不斷往上飄蕩。
「智力已經達到了八點，再後面每提升一點。就需要60點的潛能，現在還剩下的30多點根本不夠用。必須盡快找到至陰手杖！」
他這幾年不斷到處在尋找至陰手杖的下落，借助多個渠道。倒是找到了一點線索，但因為暫時要先弄獨屬機甲，所以也沒能抽身出去親自尋找。
隨著白光和黑盤域之間不斷的爆發戰亂，輻射帶到處都可能出現極度危險的遭遇戰。已經遠遠比以前更加危險了。
盤膝計算修習了一會兒，後，感覺到能械師意識力又有了一點點增長，加隆滿意的睜開眼睛。卻發現時間飛快，一會兒就已經快要到晚上八點了，外面已經天黑了。順著窗戶可以看到天空不遠處一艘黑色梭形戰艦緩緩巡邏而過。表面覆蓋了大量閃爍燈光。
加隆吐了口氣，從身上的衣兜裡摸出一把黑色的鑰匙，鑰匙上只有一個尖刺，不管怎麼看。這個鑰匙都顯得太簡單了。完全就不像是用來開門的，有什麼門會只需要一個鋸齒就能打開的，那根本防不住小偷。
他每次修習計算完，都會拿出這把鑰匙來仔細揣摩檢查。直覺告訴他，這把鑰匙不是那麼簡單的東西。
通過多種高精尖儀器的尖刺，加隆發現，這把鑰匙的材質非常堅硬，根本沒有什麼東西能夠破壞掉它。
拿著鑰匙反覆在手心裡翻看。忽然。
加隆動作一僵，他握住鑰匙下端。將其豎起來放在自己眼前，仔細查看。
這把鑰匙的每一絲細節這幾年他都完完全全記憶到腦海，熟悉到不能再熟悉。
但是現在，這把鑰匙上居然多了一個極其細小的黑色菱形花紋，只有米粒大小，看上去很複雜，甚至有些眼暈。
加隆凝神仔細觀察這個花紋，看起來像是很多很多的花的圖案疊加在一起，又像是很多的怪異符號組合在一堆，給人一種神秘而古老的感覺。
隨著他將注意力不斷集中在這個花紋上。
陡然間，一道白光從花紋上爆射而出，狠狠精確的分成兩束，射進加隆的雙眼中。
嗡
一種莫名的有些暈眩的感覺出現在加隆腦海裡，他雙眼一片雪白，只覺得自己頭暈目眩，整個人頭重腳輕。
雙眼被白光遮掩，什麼也看不到，只有耳朵能夠聽到細微的破空聲，彷彿他正在急速的高速飛行。但皮膚卻感覺不到任何的真正氣流。
好半天，等到他緩緩適應了眼前的白光造成光斑後，自己正不知道怎麼回事的，站在一扇小巧的白色木門前，木門上邊印刻著一個花卉一樣的複雜花紋，只是加隆從來沒有看到過這種花。
「能械師聯盟。」一個清脆的女孩聲音從門上傳出來。
「這裡是能械師交流之地，您所在的區域是母星a54區，所在人數789人。您為第790位新加入的正式能械師。請保管好您的身份鑰匙，如有遺漏，請前往中央學院能械師分部補辦。謝謝合作，祝您愉快。」
女聲淡淡消失。
加隆面前的房門卡嚓一聲直接打開。
外面一個有些熱鬧的噴泉水池廣場出現在他面前，來來往往的人衣著各異，看起來不像是一個地方的人，反而更像是很多國家民族的不同人種混合在一起，膚色白色黑色黃色紅色，各種色澤都有，甚至加隆還看到兩個拖著蜥蜴尾巴的人類蹲在一個小攤上和攤主討價還價。
一陣熱鬧的人聲湧進門，讓他微微有些愕然。
嘗試著走出小門，加隆收好鑰匙，看了看天空和四周。
天上是很普通的藍天白雲，但沒有太陽，卻依舊很明亮，不知道光從哪來。
周圍是一個不大的環形小鎮構造，四周是一棟棟不高不矮的普通單層房屋，房屋邊上都掛著不同圖案的灰褐色布匹，隨風微微飄蕩。很怪異的是，加隆看到這些布匹時，就能識別出布匹圖案上的含義，這些布匹都是各種店舖的名字。
「別擋路可以嗎？」
一個聲音在他右側響起，是個帶著白色頭巾的黑皮膚女人，身材高挑，看起來瘦得不成人樣，
幾乎和木乃伊有得一拼。
加隆愕然讓開位置。看著這女人穿過自己，朝著左側的一間店舖走去。
他自己則正好站在這家店舖的大門口偏左台階邊。
「這個地方，是幻覺還是」加隆眉頭緊蹙。仔細分辨著自己的身體。
很快他便發現，自己體內的生之密武核心不見了，魂種也消失不見，顯然這個地方純粹就是虛擬社區一樣的存在。
「真實幻覺模擬？」
他開始慢慢學著其他人在小鎮環形的店舖之間轉了一圈，店舖進出的人很多，但地上擺攤前的人流量更多，幾十家店舖中間的噴泉廣場上。密密麻麻的小攤越擺越多，似乎隨著時間的推移，擺攤的人也越來越多。
加隆試著朝一家店舖大門走去。
卻發現一層透明的屏障格擋著他。邊上一個光頭男人大踏步上了台階，輕蔑的瞟了他一眼。
「沒錢還想進店舖？傻逼。」
加隆倒是也不動氣，彷彿根本沒聽到一樣，繼續探索這裡的一切。
他開始嘗試了一下廣場四周的所有幾十家環形店舖。卻發現沒有一家能夠進去。而且隨著時間的推移。有的店舖會忽然瞬間透明消失，然後其他的店舖就會像是積木塊一樣，自動移動靠攏擴大自己，填補上這家店舖留下的空隙。
「真是神奇。」加隆嘗試扳斷店舖邊緣的牆壁一角，卻發現極度堅硬，怎麼也無法扳斷。看來是被這裡的規則強制規定不能破壞。
「這傻逼還在，真夠蠢的，他居然想扳斷這裡的牆壁石頭？」那個光頭正好也又走出店舖了。身邊跟著一個面目嫵媚的漂亮女人，兩人緊摟在一起。狀似親密的走在一塊。
加隆看了他一眼，沒有理會他。
「聯盟怎麼連這種鄉下豬都有，看著就眼煩。」光頭囂張的罵罵咧咧起來。
另一個身材瘦弱的紅皮膚男人此時正要進這家店舖，卻被他一把隨意推開。
「讓開，看到紅鬼就他麼心煩。」
紅皮膚男人一聲不吭，不敢還嘴。
光頭耀武揚威的走出去，朝著另外的一家店舖走去。
加隆抬頭看了眼這家店舖的布匹，情報點。
顯然是賣情報的地方。
他又嘗試了下進去，但遺憾的是那層透明光幕阻擋了他。
「別費力氣了，沒有錢是進不去店舖的，這裡會自動檢測你身上的資金。」剛才那個被一把推開的紅皮膚男人苦笑著沖加隆道，他倒是沒有進去了，就在店舖門口台階邊朝加隆走過來。
「你是第一次進來這裡吧？」他的通用語口音很標準，顯然是這裡有著某種翻譯語言的系統。
「是啊。」加隆點頭。「請問這裡到底是個什麼地方？」
「你多來幾次就知道了。」紅皮膚男人小聲道。「這兒是聯盟能械師的小型交易市場，虛擬市場，只交易知識技術，屬於知識集市。不過過陣子還有一個物品集市會召開，到時候才是真正的人多。可以直接交易實在的物品。」
「知識集市？物品集市？」加隆皺眉，「這裡是能械師那個什麼聯盟召開的嗎？」
「當然，所有能械師都會自動由指引者發放一枚指引鑰匙，可以進入這種虛擬世界，進行各種交易。這裡是能械師的真正秘密所在，只有能械師才能進入這裡，其他人沒有任何辦法進出。」紅皮膚男人小聲解釋說，「你第一次進來這裡，居然沒有你的導師一起，小心買賣的時候吃虧。」
「這裡參與集市的人是什麼人？都是一個地區的嗎？」加隆繼續問，難得遇到一個願意給他解答疑惑的人。
「不是的，這裡的人什麼地方的都可能有，甚至有的面貌也不一定是真的，有昂貴的改頭換面工具可以修改自身。這裡的人可能來自附近的星球，星域，甚至可能是路過的飛船商隊裡的能械師，反正一切都有可能。」紅膚男人搖頭道。
「多謝你的解釋，還沒請教你的名字。」
「奧爾賽，我叫奧爾賽，後面還有一大串的姓氏，沒必要報出來，是路過這裡的商隊船隊裡的能械師，只有三級。」紅膚男人苦笑道，「三級能械師，在這裡就是最底層的程度了。」
「我是加隆，不會吧，三級居然是最底層？」加隆一愣。他辛苦修習計算兩年，到現在才二級，連三級都沒到，而眼前這人居然說三級只是最底層的層次。
「確實是這樣，沒辦法，沒有好的能械印記，我用的是最低檔的黃蜂印記，輔助計算只有三倍只能製造最低級的偵查黃蜂。」奧爾賽再度苦笑，「高一點的能械印記太貴了。我們商隊集合了所有資金才給我買了這麼一個普通印記，能械師根本就是一個燒錢的職業。」
「能械印記？那是什麼？」加隆第一次聽說這個東西。
「不是吧？你居然連能械印記都不知道！？」這回奧爾賽的表情頓時古怪起來了。「你到底是什麼老師教出來的？沒有能械印記輔助，我們能械師的計算力根本就別想進入第三層！」
加隆微微一愣，果然，他宗師感覺自己很可能缺少什麼東西，沒想到事實徹底證實了他的猜想，確實他缺少的東西，似乎是能械師根本就必不可少的東西——能械印記。
「走走走，我們先去喝一杯，我算是服了你了，你導師居然連基本常識都不
給你說就讓進這兒來。」奧爾賽無奈的搖搖頭。
兩人一前一後進了最邊緣的一家小酒館一樣的店舖，奧爾賽似乎給加隆付了帳，讓他也終於能夠進入店舖。
小酒館內很大很大，一大片足球場大小的面積，擺滿了一樣大小的白色桌椅，稀稀疏疏的坐著一些人，都坐得很分開，也聽不到任何他們的聲音，顯然是有隔音的處理。
兩人找了個牆邊的位置坐了下來，奧爾賽敲了敲桌面。
「我要兩份麥酒。熱的。」
唰的一聲，兩人面前瞬間出現兩杯熱騰騰的淡褐色麥酒，都是一大杯，裡面大量泡沫不斷湧出來，快要低落在桌面上時又馬上自動消失。
「多謝。」加隆點點頭，這裡居然沒有服務生，看樣子是有自動程序進行控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