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566 母河 2 文 / 滾開
「不。不是完全進洞，要不是一次意外發現，估計誰也不會想到那條進去的通道。」安德萊拉神秘一笑，帶頭走進洞口。加隆趕緊跟上。
很快，他在洞裡前進了一段距離後，忽然停住腳步。站在洞內的一口泉眼邊上不再移動了。
「就是這裡了。」我先一步，你跟著過來。「
他話一說完，自己噗通一聲，直接跳下泉眼。
只有一米多寬的小泉眼頓時被激盪起大片水花，打濕周圍的山洞地面。
加隆心頭疑惑，但也跟著跳進泉眼。
進入泉水的瞬間，一股柔和溫暖的感覺緊緊包裹住他全身，彷彿整個人浸在溫泉裡一樣。
但詭異的是，泉水的溫度並不算高，就和海水溫度差不多。
咕嚕嚕一陣氣往上竄，加隆在有些渾濁的淡藍水下，看到最下方安德萊拉正舉著一根明亮的綠色螢光棒朝他揮手。
他趕緊游魚一般輕輕游過去跟上，在海底潛修那麼多年，對於水性，加隆早就爐火純青，不緊不慢的跟在安德萊拉身後。
兩人一前一後，在泉眼水底游了有十多分鐘時間，一直往下竄。整個泉眼也不知道有多深，周圍一片漆黑，彷彿看不到底一般。
終於，前面的泉眼通道猛然一拐，不再往下鑽，而是橫向朝著前面平行過去。
再過了一會兒，又出現一個往上的通道。
整個泉眼水下地形。呈現出一個完整的u型，和整個島嶼的形態一模一樣。
順著通道往上游弋，兩人不由得加快速度。
嘩啦！
一個狹小的黑色石洞內，牆角地面一處渾濁的橢圓泉眼中驀然鑽出兩個人頭。
清晰的水聲中，兩道黑色人影脫水而出，一躍而起穩穩落在泉眼邊上。
啪的打了個響指，加隆身上頓時瀰漫起無數白色凍氣，圍繞兩人**的斗篷衣服轉了一圈。又緩緩消散。
所有斗篷裡的水頓時都凝結成冰渣，輕輕一抖，全數嘩啦一聲掉落在地。
兩人身上的水瞬間徹底乾燥。
「這已經脫離密武的範疇了。」安德萊拉感歎。
加隆笑了笑沒有答話，只是靜靜打量著整個洞穴。
「這裡就是母河途徑的地方，是唯一能夠看到母河的點。」安德萊拉歎了口氣，「你絕對無法想到母河到底是什麼樣子。」
「就在這個洞穴裡？」加隆被挑起一絲好奇。神話中記錄的母河，到底在現實裡是個什麼樣，就算是他也不好猜測。
「跟我來。」
安德萊拉走在前面，引領著離開泉眼。走到洞穴一端的石壁前。
加隆走近了才注意到，石壁實際上是個被堵住的圓形洞口，只是堵著洞口的石塊被偽裝得太過真實。沒有絲毫縫隙。不仔細分辨根本沒法發現這裡原本是個洞口。
他還注意到，石壁左側地上，有著一堆白森森的骨骸，不像是人類，反而像是很多蜥蜴一樣的屍骨堆在一起，卻沒有絲毫的臭味腐爛味飄出。
「我在這裡住了五年。泉眼裡本來還生活著這種類似蜥蜴的水生生物，都被我吃光了。」安德萊拉聳聳肩，十指扣住堵門的石頭，狠狠往外一拉。
隆隆的滾動聲中，石頭移開。一人多高的洞口頓時顯露出來。
安德萊拉沒有進去，而是就站在門口。靜靜望著裡面，眼中流露出一絲癡迷之色。
他的瞳孔清晰的印照出一片淡綠的螢光，那是洞內的光暈。
加隆禁不住屏住呼吸，同樣震撼的望著洞內的驚人景象。
洞口連接著一個巨大無比的大洞穴。
大洞內，是一條奔流不息的龐大河流，從左往右，沒有絲毫聲響，沒有水聲，沒有氣流流動，沒有生物在其中游弋。
那是一條寬達數十米的巨大綠光河流！
不是清水河，而是某種不知名的綠色螢光液體，匯聚而成，從左邊一團灰濛濛的漩渦中湧出，奔湧流進右邊另一個灰色霧氣大漩渦。
迷濛的綠色螢光將洞口的兩人印照成一片慘綠。
他們所在的洞口，就是大洞穴高高的石壁中間，懸在高處，就像一個小馬蜂眼一樣毫不起眼。
「這就是母河」安德萊拉喃喃著。
「你怎麼確定的？」加隆終於回過神來，在密武世界居然能夠看到這樣的奇景，就算是他見過無數大場面，也感覺有些不可思議。
「不是我確定的你靠近一些就知道了。」安德萊拉苦笑。
加隆略微疑惑的往洞內走去。
剛一邁步，一股柔和溫暖的氣魄便瞬間包裹住他，將他輕輕排斥出來。
「這是氣魄！！？？」他愕然看向安德萊拉。
「沒錯。」安德萊拉點頭，「氣魄是生物精氣神的凝聚產物，在古音多文明中，有著另外一個詞代替，那就是生之力。傳說中，母河從未知虛空湧來，又流向未知的時空，其中蘊含著無窮的生之力。所以這條河就算不是母河，也是母河的分支。除了這個解釋，我找不到其他任何類似的記錄。」
加隆心頭一動，忽然調整雙眼的視覺。
閉上眼，再度睜開，眼前的綠光河流頓時消失了。洞內什麼都沒有，這個巨大的洞穴空空蕩蕩，似乎只是有股莫名的柔和氣流在其中湧動流轉。
他這是將氣魄徹底收斂，以普通人的視野來觀察母河。
果然，整個母河徹底無法看見。原本母河所在的河溝，只是一條乾枯的深溝。裡面什麼都沒有，左右都是堵死了的。
「果然是這樣，傳說中的母河只有被選者才能看見，這個說法也能解釋通了。」加隆點頭，重新釋放氣魄，頓時綠色螢光再度出現在眼前。
「你也發現了。」安德萊拉點頭，「我經過多方證實，基本已經確認了這就是母河。」
加隆沒有馬上接話。只是微微沉默了下。
「你有什麼打算？」
安德萊拉苦笑起來。
「我沒有任何打算，根本連靠近都做不到，還能有什麼打算？」
「你在這兒住了五年時間，終歸有些收穫？」
「這個自然。」安德萊拉點頭，「我查閱了所有關於母河的資料，神話，傳說，民間故事，所有的都沒有放過。結合起來。倒是有一個猜想。」
他背靠洞口邊，望著母河低聲解釋起來。
「母河又被稱為生命之河，據說裡面隱藏著巨大的秘密。無數的遠古術士臨終前走進其中。回歸母河。絕對有著一個很大的原因。」
他從懷裡取出一枚刻印著雙頭鳥的銀色戒指。
「我查詢到，所有術士進入母河前，都會戴上一種由石銀的材料製作的配飾。不知道有什麼原因。」
「這個就是石銀製作的指環？」加隆也從懷裡取出那枚來自仙主的雙頭鳥指環。
「是。不知道誰得到了這種材料，將其製作成了雙頭鳥戒指，這是世界上可能最後的兩枚石銀材料配飾了。」安德萊拉有些感慨的說。
「我猜想，母河很可能是術士們最後看不到希望時。將一切作為賭注的一次最後的機會。」
「什麼機會？」
「達到更高層次的機會。」
安德萊拉低聲道。
「術士的神話傳說最終終結於神話遠征，他們因為未知的原因，和另一個世界的強大侵略者發生戰爭，最終雙方損失慘重，諸神隕落。而我注意到。每當術士英雄們受到重創，就會讓人將自己放入母河。傷勢會得到治癒。這樣再繼續加入戰鬥。」
他頓了頓。
「而後來，敵對者發現了這個秘密，他們不知道使用了什麼手段，讓母河不再具有治癒能力，而是變成了分解萬物的能力。或許這才該是母河原本的樣子。所以術士的戰爭最終雖然勝利了，但也是慘勝，雙方沒過多久就都湮滅在歷史中。」
「你推測得很仔細，不過這是要建立在一切神話都屬實的前提下。」加隆點頭。
「我盡可能的排除了很多干擾，整理了剩下的資料，結合猜想，得出的這個結果應該不會有太多失真。」安德萊拉搖頭。
「母河」加隆看著奔湧不停的綠光河流，心頭有種說不出的不真實感。這種親身見證神話英雄中的事物的感覺，是一般人完全無法想像的。
想像一下，就像在地球第一次看到埃及金字塔時的那種感覺。那股厚重的歷史感，將心靈徹底包圍起來，一時間再沒有任何其他的想法。
「那裡面一定隱藏著巨大的秘密，術士們已經接近數千年的壽命，有著神一般的力量，那麼他們的更上一層又是什麼？只能是永恆！」安德萊拉正色道，隨即又再度露出一絲苦笑，「可惜我連靠近一點都做不到。」
他扭頭看向加隆。
「我做不到的，或許你可以，你的力量已經達到了我無法想像的層次。」他眼裡充滿了希冀和期待。
加隆望著母河，眼神閃爍不定。
忽然，他往前邁出一大步。
啪。
長靴穩穩踩在洞內的地面上。一股龐大的巨力狠狠撞在加隆身上，想要將他排斥出去。
這股力量是如此的龐大浩瀚，以至於加隆生之密武的力量居然都有些堅持不住。
他渾身迅速瀰漫出幽藍的冰凍霧氣，正要全力相抗衡。
忽然，他視線餘光掃到了自己的異能屬性欄處，頓時身體猛地一頓。
只見異能屬性欄中，居然出現了一種他從未見過的變化。